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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侠五义-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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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彰嚷道:“奸贼!往哪里走?”紧紧赶来,看看追上。花蝶将身一纵,上了墙头。韩爷将刀一搠,花蝶业已跃下。“咕嘟”
“咕嘟”往东飞跑。跑过角墙,忽见有人嚷道:“哪里走!龙涛在此。”飕地就是一棍。好花蝶,身体灵便,转身复往西跑。
谁知早有韩爷拦住。南面是墙,北面是护庄河。花蝶往来奔驰许久,心神已乱,眼光迷离,只得奔板桥而来。刚刚到了桥的中间,却被一人劈胸抱住,道:“小子,你不洗澡吗?”二人便滚下桥去。花蝶不识水性,哪里还能挣扎。原来抱花蝶的就是蒋平,他同韩彰跃出墙来,便在此桥埋伏。到了水中,虽然不深,他却掐住花蝶的脖项,往水中一浸,连浸了几口水,花蝶已然人事不知了。此时韩爷与龙涛、冯七俱各赶上。蒋爷托起花蝶,龙涛提上木桥,与冯七将他绑好。蒋爷蹿将上来,道:“好冷!”韩爷道:“你等绕到前面,我接应欧阳兄去。”说罢,一跃身跳入墙内。
且说北侠刀磕铁弹,邓车心慌,已将三十二子打完,敌人不退,正在着急。韩爷赶到,嚷道:“花蝶已然被擒,谅你有多大本领。俺来也!”邓车闻听,不敢抵敌,将身一纵,从房上逃走去了。北侠也不追赶,见了韩彰,言花蝶已擒,现在庄外。说话间,龙涛背花蝶,蒋爷与冯七在后,来至厅前,放下花蝶。蒋爷道:“好冷!好冷!”韩爷道:“我有道理。”持着刀往后面去了。不多时,提了一包衣服来,道:“原来姓邓的并无家小,家人们也藏躲了。四弟来换衣服。”蒋平更换衣服之时,谁知冯七听韩爷说后面无人,便去到厨房,将柴炭抱了许多,登时点着烘起来。蒋平换了衣服出来,道:“趁着这厮昏迷之际,且松了绑。那里还有衣服,也与他换了。天气寒冷,若把他冻死了,反为不美。”龙涛、冯七听说有理,急忙与花蝶换妥,仍然绑缚。一边控他的水,一边向着火,小子闹了个“水火相济”。
韩爷又见厅上摆着盛筵,大家也都饿了,彼此就座,快吃痛饮。蒋爷一眼瞧见钢刺,急忙佩在身边。只听花蝶呻吟道:“淹死我也。”冯七出来将他搀进屋内。花蝶在灯光之下一看,见上面一人,碧睛紫髯;左首一人,金黄面皮;右首一人,形容枯瘦,正是那个道士;下面还有个黑脸大汉,又是铁岭观被擒之人。看了半日,不解是何缘故。只见蒋爷斟了一杯热酒,来到花蝶面前,道:“姓花的!事已如此,不必迟疑。你且喝杯热酒,暖暖寒。”花蝶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与俺作对?”蒋爷道:“你做的事你还不知道么?玷污妇女名节,造孽多端,人人切齿,个个含冤;因此,我等抱不平之气,才特前来拿你。若问我,我便是陷空岛四鼠蒋平。”花蝶道:“你莫非称翻江鼠的蒋泽长么?”蒋爷道:“正是。”花蝶道:“好,好,名不虚传。俺花冲被你拿住,也不受辱于我。快拿酒来!”蒋爷端到他唇边,花冲一饮而尽。又问道:“那上边的又是何人?”蒋爷道:“那是北侠欧阳春。那边是我二哥韩彰。这边是捕快头目龙涛。”花蝶道:“罢了,罢了。也是我花冲所行不正,所以惹得你等的义气。今日被擒,正是我自做自受。你们意欲将我置于何地?”蒋爷道:“大丈夫敢作敢当,方是男子。明早将你解到县内,完结了勾乡宦家杀死更夫一案,便将你解赴东京,任凭开封府发落。”花冲听了,便低头不语。
此时天已微明,先叫冯七到县内呈报去了。北侠道:“劣兄有言奉告:如今此事完结,我还要回茉花村去。一来你们官事我不便混在里面;二来因双侠之令妹于冬底还要与展南侠毕姻,面恳至再,是以我必须回去。”韩、蒋二人难以强留,只得应允。
不多时,县内派了差役跟随冯七前来,起解花冲到县。北侠与韩、蒋二人同出了邓家堡,彼此执手分别。北侠仍回茉花村。韩、蒋二人同到县衙。惟有邓车悄悄回家,听说花冲被擒,他恐官司连累,忙忙收收,竟奔霸王庄去了,后文再表。不知花冲到县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十五回 随意戏耍智服柳青
且说柳青出了西厢房高声问道“东厢房炭烛、茶水、酒食等物俱预备妥当了没有?”只听仆从应道“俱已齐备了。”柳青道“你们俱各回避了不准无故的出入。”又听妇人声音说道“婆子丫环你们警醒些。今晚把贼关在家里知道他净偷簪子还偷首饰呢。”早有个快嘴丫环接言道“奶奶请放心罢。奴婢将裤腿带子都收过了外头任吗儿也没有了。”妇人嗔道“多嘴的丫头子!进来罢不要混说了!”这说话的原来是柳娘子。蒋爷听在心内明知是说自己置若罔闻。
此时已有二鼓柳青来至东厢房内抱怨道“这是从哪里说起!好好的美寝不能安歇。偏偏地这盆炭火也不旺了茶也冷了这还要自己动转。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才偷真叫人等得不耐烦。”忽听外面“踏拉、踏拉”地声响猛见帘儿一动蒋爷从外面进来道“贤弟不要抱怨。你想你这屋内又有火盆又有茶水而且糊裱得严紧铺设得齐整。你瞧瞧我那屋子犹如冰窖一般八下里冒风连个铺垫也没有。方才躺了一躺实在难受。我且在这屋子里暖和暖和。”柳青听了此话再看蒋爷头上止有网巾并无头巾脚下“趿拉”着两只鞋是躺着来着便说着“你既嚷冷为什么连帽子也不戴?”
蒋爷道“那屋里什么全没有是我刚才摘下头巾枕着来一时寒冷只顾往这里来就忘了戴了。”柳青道“你坐坐也该过去了。你有你的公事早些完了我也好歇息。”蒋爷道“贤弟你真个不讲交情了?你当初到我们陷空岛我们是何等待你。我如今到了这里你不款待也罢了怎么连碗茶也没有呢?”柳青笑道“你这话说得可笑!你今日原是来偷我来了既是来偷我我如何肯给你预备茶水呢?你见世界上有给贼预备妥当了再等他来偷的道理么?”蒋爷也笑道“贤弟说的也是。但只一件世界上有这么明灯蜡烛等贼来偷的吗?你这不是开门揖盗竟是对面审贼了。”柳青将眼一瞪道“姓蒋的你不要强辩饶舌。你纵能说也不能说了我的簪子去。你趁早儿打主意便了。”蒋爷道“若论盗这簪子原不难我只怕你不戴在头上那就难了。”柳青登时生起气来道“那岂是大丈夫所为?”便摘下头巾拔下簪子往桌上一掷道“这不是簪子?谁还哄你不成。你若有本事就拿去。”蒋平老着脸儿伸手拿起揣在怀内道“多谢贤弟。”站起来就要走。柳青微微冷笑道“好个翻江鼠蒋平!俺只当有什么深韬广略敢则是葳蕤惫赖。可笑啊可笑!”蒋平听了将小眼一瞪瘦脸儿一红道“姓柳的你不要信口胡说。俺蒋平堂堂男子惫赖则甚?”回手将簪子掏出也往桌上一掷道“你提防着待我来偷你!”说罢转身往厢房去了。
柳青自言自语道“这可要偷了需当防备。”连忙将簪子别在头上却不曾戴上头巾两只眼睛睁睁的往屋门瞅着看他如何进来怎么偷法。忽听蒋爷在西厢房说道“姓柳的你的簪子我偷了来了。”柳青吓了一跳急将网巾摘下摸了一摸簪子仍在头上由不得哈哈大笑道“姓蒋的你是想簪子想疯了心了。我这簪子好好还在头上如何被你偷去?”
蒋平接言道“那枝簪子是假的真的在我这里。你不信请看那枝簪子背后没有暗‘寿’字儿。”柳青听了拔下来仔细一看宽窄长短分毫不错就只背后缺少“寿”字儿。柳青看了暗暗吃惊连说“不好!”只得高声嚷道“姓蒋的偷算你偷去。看你如何送来?”蒋爷也不答言。
柳青在灯下赏玩那枝假簪越看越象自己的心中暗暗罕然道“此簪自从在五峰岭上他不过月下看了一看如何就记得这般真切?可见他聪明至甚。而且方才他那安安详详的样儿行所无事想不到他抵换如此之快。只他这临事好谋也就令人可羡。”复又一转念猛然想起“方才是我不好了。绝不该和他生气理应参悟他的机谋看他如何设法儿才是。只顾暴躁竟自入了他的术中。总而言之是我量小之故。且看他将簪子如何送回千万再不要动气了。”等了些时不见动静便将火盆拨开温暖了酒自斟自饮怡然自得。
忽听蒋爷在那屋张牙欠口打哈气道“好冷!夜静了更觉凉了。”说着话“踏拉、踏拉”又过来了恰是刚睡醒了的样子依然没戴帽子。柳青拿定主意再也不动气却也不理蒋爷。蒋爷道“好啊贤弟会乐吓!屋子又和暖又喝着酒儿敢则好啦。劣兄也喝杯儿使得使不得呢?”柳青道“这有什么呢。酒在这里只管请用。你可别忘了还簪子。”
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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