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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诃夫1886作品-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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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一把椅子喀嚓一响。费多尔跳起来,迈开匀称而沉重的步子走到他妻子跟前。他脸色灰白,颤抖着。他抡起胳膊,一拳头砸在小桌子上,用低沉的声调说:“我不答应!”

跟他同时,波别季姆斯基也从椅子上跳起来。他也脸色煞白,怒容满面,往达契雅娜·伊凡诺芙娜那边走去,也一 拳头砸在小桌子上。……“我……我不容许!”他说。

“什么?怎么回事?”舅舅诧异地说。

“我不答应!”费多尔捶着桌子,又说一遍。

舅舅跳起来,胆怯地眫巴眼睛。他想说话,可是他惊愕而恐慌,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光是困窘地笑一笑,踩着老年人的碎步从厢房走出去,把帽子丢在我们这儿没拿走。过了一忽儿,惊慌不安的母亲跑进厢房来,当时费多尔和波别季姆斯基仍然象铁匠抡铁锤似的用拳头擂着桌子,说:“我不答应!”

“你们这儿出了什么事?”母亲问。“为什么我弟弟不舒服了?怎么回事?”

母亲看了看面色苍白和神情惊恐的达契雅娜·伊凡诺芙娜,看了看她那怒气不息的丈夫,大概猜出问题在哪儿了。她叹口气,摇摇头。

“得了,得了,不用砰砰响地敲桌子!”她说。“住手,费多尔!不过您为什么也敲桌子,叶果尔·阿历克塞耶维奇?这跟您有什么相干?”

波别季姆斯基醒悟过来,窘住了。费多尔定睛瞧瞧他,又瞧瞧他的妻子,随后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等到母亲从厢房里走出去,我看见了很久以后我还认为是梦境的一个场面。我看见费多尔一把抓住我的教师,把他举到空中,扔出门外去了。……临到我早晨醒过来,教师的床却是空的。我就问,教师到哪儿去了,保姆小声告诉我说,教师的一条胳膊摔断,一 清早就给送到医院去了。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很不好受,想起了昨天闹的事,就走到院子里去。这天天气阴霾。天空乌云密布,风在地上流动,卷起了地上的灰尘、纸片、羽毛。看样子快要下雨了。人和牲畜都流露出烦闷无聊的神态。等到我走进正房,就有人要求我把脚步声放轻,说我母亲害偏头痛,在床上躺着。我干什么好呢?我走到大门外,在那儿一 条长凳上坐下,开始揣摸我昨天看见和听见的事情的含意。我们的大门外有条路,绕过铁匠铺和永不干涸的水塘,接上那条广阔的驿道。……我瞧着电线杆,四周有尘土飞扬,瞧着立在电线上昏昏欲睡的鸟雀,忽然觉得那么烦闷,就哭起来了。

驿道上有一辆扑满尘土的敞篷马车驶过,满载着城里人,大概是去朝圣的。那辆敞篷马车还没来得及从我眼睛里消失,就有一辆轻便的四轮马车出现,由两匹马拉着。区警察局长阿基木·尼基契奇站在车上,用手拉住车夫的腰带。使我大吃一惊的是那辆马车转一个弯,驶到我们这条路上来,飞速地经过我身边,进了大门。我正纳闷,不知道区警察局长跑到我们这儿来干什么,不料又响起辘辘声,路上又出现一辆三套马马车。县警察局长在那辆马车上站着,对车夫指着我们家大门口。

“这是什么缘故?”我打量着身上扑满尘土的县警察局长,暗想。“多半波别季姆斯基在他们那儿告了费多尔的状,他们是来抓他,把他送进监牢里去的。”

然而这个谜却不那么容易解开。区警察局长和县警察局长的到来,还仅仅是前奏而已,因为没过五分钟,又有一辆轿式马车驶进了我们家的大门。它那么快地闪过我眼前,我虽然往车窗里瞧一眼,却只看见一把棕红色的胡子。

我怎么也猜不透这是怎么回事,又预感到要发生什么祸事,就跑到正房去。在前厅,我首先看见我的母亲。她脸色苍白,战战兢兢地瞧着一个房门,从门里传出男人的说话声。

当时她的偏头痛正闹得厉害,那些客人却出其不意地来找她了。

“谁来了,妈妈?”我问。

“姐姐!”舅舅的声音响起来。“你给我和省长拿点吃的来!”

“说说倒容易:拿点吃的来!”母亲小声说,吓得发楞。

“我现在可怎么来得及准备?我活到这把年纪却要出丑了!”

母亲抱住头,跑到厨房去了。省长猝然光降,惊动了整个庄园,把人都吓呆了。随后就发生了残酷的屠杀。他们一 连宰了十来只母鸡、五只火鸡、八只鸭子,仓猝中,我们鹅群的鼻祖,我母亲珍爱的一只老公鹅,也给砍掉了脑袋。车夫和厨师好象昏了头,胡乱地杀那些家禽,既不管大小,也不顾品种。为了烹调一种什么酱汁,我那一对贵重的翻飞鸽也死于非命,而我珍爱它们却不下于母亲珍爱那只老公鹅。我瞧着它们,很久都不能原谅那个省长。

傍晚省长和他的随从人员酒足饭饱,坐上各自的马车,告辞而去。我就走进正房,看一看隆重的酒宴剩下的饭菜。我从前厅往大厅里看一眼,瞧见了舅舅和母亲。舅舅把手抄在背后,烦躁地沿着墙脚走来走去,不住耸肩膀。母亲筋疲力尽,瘦了许多,在长沙发上坐着,她病态的眼睛跟踪着她弟弟的动作。

“对不起,姐姐,不过这样是不行的,……”舅舅皱眉蹙额,唠叨说。“刚才我把你介绍给省长,你却不伸出手跟他握手!你弄得他,那个不幸的人,很狼狈!不,这是不行的。……朴素是好事,不过要知道,也得有个限度,……我敢对上帝起誓。……还有这顿饭!难道可以请人吃这种菜吗?比方说,他们端上来的那第四道菜是什么玩意儿?”

“那是甜汁鸭子,……”母亲轻声回答说。

“鸭子。……对不起,姐姐,我……我胃气痛!我害病了!”

舅舅做出一副愁苦得要哭的脸相,接着说:“是魔鬼把那个省长支使来的!我才不稀罕他来拜访我!

哎哟,……胃气痛啊!我没法睡觉,没法工作。……我完全垮下来了。……我真不懂,在这儿,在这个无聊的地方,……你们怎么能不干工作而活下去!瞧,我胸口底下痛起来了!

……“

舅舅皱起眉头,加快步子走来走去。

“弟弟,”母亲轻声问道,“出国一趟要用多少钱?”

“至少也要三千哟,……”舅舅带着哭音说。“我倒想出国,可是上哪儿去找钱呢?我身上一文钱也没有!哎哟,……胃气痛啊!”

舅舅停住脚,愁闷地瞧了瞧灰色而阴霾的窗外景色,就又走来走去。

紧跟着是沉默。……母亲久久地瞅着圣像,心里盘算着什么,后来她哭起来,说:“我,弟弟,给您三千好了。……”大约过了三天,那些堂皇的箱子运到火车站去了,随后枢密顾问官也坐车走了。他同母亲告别的时候,哭起来,久久地吻着她的手而不肯放开,可是等到他坐上马车,他的脸上却又闪着孩子气的欢乐了。……他眉开眼笑,感到幸福,在车上尽力坐得舒服点,临别向我那哭泣的母亲吻手示意,随后出人意外,突然把他的目光停在我身上。他的脸上现出极其惊讶的神情。

“这是谁家的孩子?”他问。

我母亲一再对我说过上帝是为了让我交好运才打发舅舅来的,如今她听见这句话,伤心透了。不过我却没有心思听那句问话。我瞧着舅舅那幸福的脸,不知什么缘故,非常怜惜他。我忍不住跳上马车,热烈地拥抱这个跟所有的人一样轻浮而软弱的人。我瞧着他的眼睛,想说一句愉快的话,就问:“舅舅,您打过仗吗?总打过一次吧?”

“哎,这个可爱的孩子,……”舅舅说,笑起来,吻我。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我敢对上帝起誓。所有这些都那么自然,那么生气勃勃,……我敢对上帝起誓。……”那辆马车走了。……我瞧着它的后影,他那句临别的“我敢对上帝起誓”久久地在我的耳际响着。

「注释」

①一八八二年,在莫斯科—库尔斯克铁路线上,在切尔尼和巴斯狄耶沃两个车站之间,在库库耶甫卡村附近,发生过列车翻车事故。——俄文本编者注

②捷克的疗养地。

③1俄里等于1。06公里。

④克拉芙季雅的爱称。

⑤借喻“老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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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一日一场小戏

^生。网
城外一日一场小戏

早晨八点多钟。

一大块灰色的乌云迎着太阳爬过去。在乌云上,时而这儿,时而那儿,闪出一道道电光,象是红色的锯齿。远处传来隆隆的雷声。热风戏弄青草,压弯树木,卷起灰尘。马上就要下一场五月的雨,一场真正的暴风雨就要开始了。

以乞讨为生的六岁小姑娘费克拉在村子里跑来跑去,寻找鞋匠捷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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