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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沙-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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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含着混浊的泪水絮絮叨叨地说,她一闭眼就会看到儿子那明亮的眼睛,那眼睛里射出的不是目光,而是刀子,一刀一刀地在割她的心。
“见到你的儿子,你就会心安了。”我一脸同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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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哥你是搞文学的,你可以想象得出沙震海看到隋家老三的情形,但是我不能再做详尽地描述,那样的话我的负罪感会更强烈。我欺骗了隋家老三,利用了老人思儿心切,利用了她最善良的忏悔,将她从百里以外骗到了海城,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给沙震海好看,翻出他陈年的风流老帐,让他灰头灰脑颜面大失,让他失却上级的信任和群众的信赖,从而乖乖地退出竞争市长的行列,为我的瑰湄的顺利升迁扫平一切障碍。
看来目的已经达到了。沙震海垂头丧气地走出了办公大楼时,隋家老三并没有跟在他的身后。蹒跚地走在海城综合办公大楼的楼梯上,隋家老三只是不停地机械地摇着头,嘴里好象在唱着一句久违了的唱腔:“裴秀英,泪满腮,想起彦贵兄弟来……”
我知道这是茂腔《西京》,也叫《裴秀英告状》,还叫《裴秀英寻夫》。
这天傍晚,海城的人突然发现,西天罕见地升起了一片彩霞,将微波荡漾的泱水河面染成一片血红。
血红河面上漂浮着一具五十多岁的老女人的尸体。灰白的头发随着水波四散飘摇,大瞪的双眼仿佛还有很多的不舍,干瘦的身躯在夕阳的余晖里载沉载浮。
我带着一些愧疚,从议论纷纷的人群后悄然离去,却在回头的瞬间,心脏猛地好象遭到电击,剧烈地疼了起来。扶住旁边的一棵树,我靠了半天才站起身来,那具尸体已经被捞了上来,扔到一辆拉圾车里,运走了。
我只当那是上天对我策划这一起悲喜剧的惩罚,却不知道,这是上天对我的更深一层含义的惩罚。当我知道所有的一切的时候,我已经决定了我的归宿,我注定要为这个因果报应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二十四章 槐香阵阵
    在海城市政府接待中心这个院子里我曾呆过三年,那个时候我还在事务局办公室里干秘书。春到槐花开的时候,我经常能够吃到香甜的槐花。槐花从树上摘下来以后可以直接放到嘴里大嚼特嚼,满口的清香,满口的青涩,可以真正品到春天的味道。也可以将槐花洗干净,薄薄地裹上一层面粉,放到锅里一蒸,蒸熟后,既有花的香气,又有面的醇香,既可以当成下酒甜菜,又可以当成面食充饥。不过我自己不会蒸槐花。要吃蒸槐花,还要到门外不远处那个卖拖把、扫帚等日用品的小商店里去,小店老板老肥的老婆拿手的好菜便是蒸槐花。
那个时候,我是经常到老肥那里去凑饭吃的。有时候拎上一瓶酒,有时候买上几个小菜,有时候什么也不带。老肥的酒量并不大,几杯酒下肚后便开始东倒西歪、语无伦次。每当他东倒西歪的时候他便开始向我免费贩卖一些带黄颜色的东西,许多关于女人的事情都是从他那里得知的,在这方面他极有可能是我的启蒙老师。
我印象最深的还是他和雇来看店的一个胖乎乎的小姑娘的事情。胖胖的小姑娘除了在柜台后面打盹,就是经常骑着一个脚蹬的三轮车到处送货,晚上还要在店里看门。
老肥那时候已经年过五十了,却有一个干瘦干瘦的老婆,早早地便开始掉牙了,头发好象也开始花白,每日喏喏地在店里忙活,没有多少言语。老肥还有一个粗壮的儿子,有自己的工作,不常到店里来,我也只见过他几次。
老肥和小胖姑娘的事情也就是男人和女人的那点儿事,虽然他两个年龄差距比较大。小胖姑娘长得其实也算不上漂亮,但是很丰满,还有着青春少女都有的水灵劲儿。天长日久了,有这样一个青春洋溢的女孩子在身边绕来绕去,老肥终于是可忍孰不可忍,便趁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没有回家。没有回家便住在了小店里那铺小床上,在小床上还有一个小胖姑娘。大家都说老肥老牛吃了嫩草。“嫩草”一觉醒来之后大发雌威,老肥只得破财免灾,乖乖地将多年的“老底儿”拱手相送。在急匆匆处理掉了店里所有的库存后,小店便关门大吉,老肥便也和小店一起消失了,我从此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老肥和那个小胖姑娘。小店关门大吉后,害得大家买一包方便面都要跑出接近一公里的路,这是大家常常想念老肥的主要原因。
说不上是喜还是悲的一个故事,反正类似的活剧天天都在上演。
可是多年后的一个梦里,我又梦到了老肥,梦到了老肥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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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又是槐花盛开的季节了,白白的花穗儿如同绿绿海面上成片的白色浪花,随着和煦的春风荡荡漾漾。不知为了什么事情,我又徜徉在接待中心的槐树下了。眼前有三个人在津津有味地嚼着槐花。我食指大动,正欲上前采摘那朵如牡丹般大的出奇的槐花,老肥却大吼了一嗓子,唬我一跳。回头看时,却见老肥停止了咀嚼,嘴角上汩汩地往外流白色的汁液。他伸出手来,外边上一指。一块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黑色大字:“私人槐树,禁止采撷。”
这些槐树什么时候卖给个人了?我心下一阵疑惑。
“难道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王良啊?”我说。
“事务局已经不是事务局啦!”坐在一边的老肥的老婆压着嗓子说,她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嘴唇也瘪了进去,“你也已经不是你了。当初你的确照顾过我们的生意,但是我们的商店已经被拆掉了,我们没有了活路,只好卖槐花啦。你要吃槐花就要掏钱。”
果然,旁边还有一块广告牌子,上面斑驳的字迹写道:“槐花生南国,春来发几朵;愿君多采撷,十块钱一箩。”旁边摆着几个盛满槐花的箩筐。
我交上了十块钱,拿起一个箩筐,要亲手去采摘槐花。槐树却一下子变成了蔷薇,我采下一朵蔷薇花,放到嘴里。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忙吐到手里,却见花朵上爬满了黑压压的蚂蚁,花芯里还有半只张牙舞爪的金龟子,硬硬的外翅上泛着青绿的光……
一股奇怪的味道从我的嘴里透出,如污泥、如大便、如尸臭,我干呕连连。

从这个奇怪的梦里呕醒的时候,洁如已经起床在厨房里忙早饭了。半岁的儿子一边异常活跃地弯起白生生的小胖腿,有滋有味地啃着自己的脚趾头,一边咿咿呀呀地在自得其乐地唱着自编的歌,全然不顾屁股底下黄黄薄薄地有一摊童便。在他的乱舞乱动之中,已经将他的排泄物搞得四处皆是,连我的脸上都化妆般地抹了两把。梦里的恶臭终于找到了来源。
我手忙脚乱地替孩子换上尿布后,怪叫着跑到卫生间洗干净脸时,洁如已经将早饭摆上了饭桌。我一脸怪象坐在餐桌边上,愁眉苦脸。金黄色的圆似满月的煎鸡蛋、金黄色的稠稠的小米稀饭,在平常那可是我的最爱,但是今天早上却越看越闹心,这金黄的颜色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儿子的杰作。
洁如绷紧的脸已经出现缓和的迹象,她象往常一样早早地便起床作好了早饭便是明证。洁如剪短的头发还没有长起来,生动的笑意没有了长发的掩盖更是一览无余。怀孕之初,洁如不知听了什么高人的指点,怕头发太长消耗过多的营养,便跑到理发店里,一顿咔嚓,将一头漆黑柔顺的长发送给了理发师,头型变成了齐耳的短发。没有了长发飘飘的玉女仪态,但却露出了粉嫩的脖颈和秀美的耳垂,一副利利索索、素素净净的样子,倒也显得更加清纯和年轻。如果不是挺着一个日益见长的肚子的话,走在大街上说不定会被人误认为是一个刚刚走出教室的女学生呢。
洁如那夜的不快来自孩子,实质上还是来源于我。
 3
从京城回来后,我们并没有马上返回海城。下了京津唐高速公路,我们便开车直奔了黄河入海口。瑰湄本来是要直接打道奔回海城的,但经不住我的劝说,遂同意再在外盘桓一番。
京城之行应该说还是有所斩获的。就在我们下得高速公路,拐上那条南北向省道的时候,云中龙给瑰湄打来了电话。他说,云老已经与水西省委高书记通过电话,高书记已经答应下做做斟酌,有关情况他会通盘考虑的。但是对于这件事情,目前省里还有几种不同的意见,虽然他也倾向于让瑰湄干,但是他又不能搞一言堂,他还要集中一下班子其他领导的意见。
瑰湄微皱眉头道:“纯粹是外交辞令。”
电话中云中龙道:“参与竞争其他二人,据说实力都很强,也都有很强硬的背景。都多次托人找高书记递话,高书记也都答应下斟酌一下。但是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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