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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现代女性恋爱婚姻观:虽然·但是-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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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声和叹息声中沉沉地睡去。小雅看着小黎的脸,摸着他的头发,心锥痛着,一阵接一阵。
手术很成功,但是损伤了不少脑神经。父亲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忘记了很多人的名字,看到小辉,他叫:辉。小辉的泪落在被子上。小雅看见嫂子的手轻轻地拽着小辉的衣服,示意他往后站。小辉的衣服,挨着了父亲的导尿管。
手术成功也只是暂时的,父亲连散步也不能了,只有时时刻刻都躺在床上。小雅仍旧每天都去看他,给他带各种各样的东西,他的书,他的照片,他的象棋子儿。他平日里是最喜欢下棋的。小雅把棋子儿一个一个指给他看:这是卒,这是相,这是炮。父亲恍然大悟道:对呀对呀,我怎么会连这个都忘了呢。
那天下午,小雅正在班里搞语文测试。父亲已经快不行了,但她还得工作。她不能在医院等着。父亲的死没有确切的日子,她的工作,她的学生却有。更重要的是,还有她的奖金。父亲也许用不着她的奖金了,可父亲死后,母亲和小黎都用得着。
测试快结束的时候,一位同事过来,让她接电话,说电话是医院里打来的,有急事。
小雅没有接那个电话。她让同事替她收试卷,自己直接跑到了医院里。父亲已经不行了。
父亲是回老家安葬的。那时候还不怎么推行火化。人们都说入土为安。他们把父亲送到乡下,和奶奶一样,按最传统的方式,买棺木,搭灵棚,请唢呐班子,披麻戴孝。
下葬那天,下着小雨。
雨打墓,辈辈富。好兆头。有人说。
棺木缓缓地放下去。不知道是谁填上了第一锹土,然后许多土填进去,填进去,填成了圆圆的坟。磕完最后几个头,转身离去的时候,小雅知道,父亲,与她生命最不可分割的一个人,就这样回归给了土地。他微微驼背的身影已经走进了命运最陡的拐角,走到了谁也看不到的地方。
丧事办完的第二天,家里开始算账——主要是和小辉两口算。支的,收的,收支抵消后的余额,小雅都报了一遍。母亲最后总结,说小辉方面的礼金共有一千三百五十块,就不给他们了。母亲看着小辉说:这些年你没交过一分工资,这些钱就只当你交工
资了。你还有一弟一妹两桩大事情,你弟还要上学,一葱一蒜都要钱。我们家不比以前了。
小辉没说话,小雅看见嫂子的嘴角动了动,左脚拧着右脚,在地上敲了几敲,然后站起身,走了。
以后,家里就不太平了。
血一样的漆
父亲在世时不觉得什么,一去世,就让人想起他对母亲的宠来。父亲比母亲大六岁,也许这是他宠她的一个原因。母亲当然也是宠父亲的。宠和宠的方式不一样。他们的宠不会发嗲。母亲宠父亲的方式就是每天中午必擀的一碗长面,父亲宠的方式就是对母亲的承担。父亲承担的要比母亲大得多,这承担却都是在没有他之后才一点一点地显露出来:柴米油盐,人情世故,母亲几乎统统不懂。因为父亲的宠,母亲单纯和清浅的程度几乎更接近于一个少女,而远非一个应该历尽沧桑的妇人。她毫无城府地说话办事,没有一点儿技巧地管理着这个很需要心眼儿的家。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依然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些浓重的孩子气——多年之后,小雅发现,自己在为母亲的孩子气担心和焦虑的时候,其实也是有些羡慕她的孩子气的。
她的孩子气,是她多年幸福生活储蓄出来的利息。
也许其他的承担都还在其次,小雅感觉到的最重要的承担表征是:父亲去世之后,母亲压不住阵脚了。一个家是需要有人压阵脚的,尤其是孩子多的家。小雅的母亲不是能压住阵脚的人。每一股风吹来,最先慌乱的就是她。最手足无措的,也是她。常常的,小雅还需要给母亲出谋划策。然而即使是这样,母亲也没有能力照本宣科,往往说着做着,就把小雅的思路篡改得一塌糊涂。
每一股稍微大点的风,都是小辉那边吹来的。每一股风的颜色,都是金澄澄的,和钱有关。几年里,他们到底还是把那一千三百五十块钱找回来了。不仅找回来了本钱,还捞到了高息。生孩子的钱,做满月的钱,请保姆的钱,订牛奶的钱,上幼儿园的钱……每次张口,母亲都说没钱,他们磨蹭两次,末了还是给了。给了钱还不落好,说母亲对他们存心眼儿太多,敬酒不吃吃罚酒,是毛病。于是一边拿着钱,一边还对母亲
进行着冷处理。嫂子是一句话也不跟母亲说的,小辉也是万不得已才说一句两句。
那一句两句,也还是为了钱。
小雅不知道劝过母亲多少次,要她把紧关。本来就没有什么钱,不能再给了。现在给了还这样,将来没钱的时候,去哪里看别人的脸色要去?母亲也答应着。可一看见小辉他们,就还是害怕,没办法。一切都循环着来了。有一次,母亲竟然还略含愧疚地说:也难怪他们生气,我给他们的钱也真的不多。谁让我没有本事呢。
小雅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不过,你放心。你给我的钱我都替你存着呢。母亲得意地又说,仿佛一个聪明诡秘的孩子。小雅看着母亲的笑容,只是觉得酸楚。
我没什么。我是迟早要出门的。我就是担心你和小黎。她说。
死丫头,现在就想着出门了?一个个都翅膀硬了,我知道。我和小黎冻死饿死,也不用你们管。母亲开始蛮起来,小雅又得搂着她的肩,好一阵子劝。
有一次,小雅回家时发现忘了拿钥匙,去纸盒厂找母亲。正好看见母亲和一辆红色出租车说话。车里坐着的,是小辉。嫂子在后边坐着。母亲贴着车窗,递过去长长短短宽宽窄窄的一沓钱。然后她的手紧把着车窗玻璃,仿佛怕车飞驰而去似的,和小辉细细低语,低矮的身躯紧靠着车身,衣襟几乎已经触到了车轮上的泥土。小辉和嫂子端坐在车内,双眼直视前方,面无表情,好似一对君王。片刻之后,出租车轻踩油门,迅疾而去。只留下母亲站在汽车的灰雾里。
妈。小雅喊她。
他们,母亲说,指指汽车远去的方向:他们没有零钱打车了。
一瞬间,小雅泪如泉涌。
矛盾的高潮往往爆发在办大事的时候。小黎还小,唯一能发生的大事就只有小雅结婚。小雅知道他们早就惦记着母亲给自己存的那笔钱了——那是没有章法的母亲守住的最后一道防线。
果然,结婚前两个月,小辉开口向母亲借钱,说他前一段时间的打火机生意周转不过来了——他嫌工资少,课余的时候联系给各个饭店送打火机。还说要账的人整天跟在他屁股后转,他都上不了课了,得弄些钱缓缓。不然,他们会来家里的。
他们都知道小雅快结婚了。小辉说。
小雅结婚关他们什么事?不需要他们来付礼。母亲说。
听着他们的对话,小雅在里间笑了。母亲真是单纯,如此鲜明的要挟,她居然只会想到礼金。
他们的意思是说会在小雅结婚的时候来家里闹,让我们丢人。
母亲不做声了。过了一会儿,才以显然是撒谎的虚弱口气说:那些钱是小雅的工资,我已经给小雅了。
哥哥便走到里间来。小雅说:我明天取给你。一个月你能还吧?她原本想说:一个月你能还吗?一瞬间把疑问句变成了祈使句,这样的语气会强硬一些,效果不同。小雅打定主意,如果小辉说他尽量想办法,她就拒绝他。如果他说能,她就信他这一次。
能。小辉说。
小辉一走,母亲便开始埋怨小雅。小雅什么也没说。母亲把最后一道防线拆到了她这里,她能说什么?
小辉借的是一万。
一个月后,小雅催小辉还钱,小辉说再有两天就可以了。婚前十天,小雅再催,小辉已经不做声了,嫂子就翻了脸。
小雅,你再想想办法吧。你有办法的。你哥哥要是有办法,也不会向你张口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
何家不缺你这几个钱的。不然,你就向他们挪借一下。
小雅站起来。挪借?此时向婆家挪借,实质的意义就是要。她不能要。她不能把自己卖出去,让何家人在此刻把她看扁。
你们是不打算给了,是吗?
不是不给,是给不了。嫂子翻翻眼:实际上,那些钱我们也有理由花。你的钱不是妈的钱?她要不把你养那么大,你能挣工资?既然是妈的钱,当然就有我们的份。
你说得对。小雅说:那你们的钱也有我的份儿了?
有。
小雅买一袋喜糖,骑着自行车就出了门,找到了小辉,说要和他一起转饭店。小辉为难说还有课,小雅说:扣你奖金,我给。他们一天转了八个饭店,要账。见了经理小雅就说自己要结婚了,需要钱。哥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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