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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之嫁-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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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睛在冬生的脸上,萧证自问有多久他们不曾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对方了?
  双瞳来回贪婪地探索着熟悉的线条,似要弥补这好一阵子不曾正眼对望的失落时光。然而,萧证却意外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冬生那曾经满盛欢喜的黑眸多了忧郁色泽,一向呈现健康光泽的丰颊也变清瘦了,就连他稳健的脚步,也失去了昔日的活力,轻易跌在自己面前。
  以前他从未替冬生担忧过他的身体健康,但是今天他忍不住要开口问——
  「冬生,你……是不是操劳过度?爹派给你太多差事了吗?我去替你向爹讲两句,让你少些活儿。」
  冬生仰望着自己,虽未陷入恐慌,但大大瞠开的双眸,已经充分地说明了他对萧证前一刻的粗暴莽行,以及这一刻的问话,感到多吃惊。
  「多谢……少爷关心。」原本被萧证用力一扯而趴跪在地的姿势,冬生挺直腰换为半蹲跪,笑得有些勉强的道:「小的没别的本事,就是身强体健,请少爷放心,更请您别在老爷面前替我说话,这会让小的无地自容。」
  普通人谁会不想少干点活儿、轻松点?
  冬生反将自己的好意拒于门外的理由,只有一个吧!
  萧证敛了敛眉,沈声问:「你就这么在乎爹亲的宠爱,为了讨他欢心,不惜累坏自己的身体吗?」
  胸口中翻滚着的混沌恶丑情感,犹如绝崖海涛,暗潮汹涌。
  一笑。「您这是在挖苦我吗?」他作势抽回手。「时间不多,再不快替您梳好头,我不但讨不了老爷欢心,还会得罪了一屋子的名媛淑女。她们已经等不及要和少爷您见面了。您知道天底下有多少寡夫怨男,羡慕少爷的艳福不浅,可从天下美女中挑妻子吗?您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这些话,萧证不知听别人说了几千几百次,听得耳朵都长茧了。可是由冬生的口中说出来,特别刺耳、特别椎心,特别让人……想笑。
  「冬生。」放开了他的手。
  「是,少爷?」
  思绪千回百转。
  ——方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老爷(爹)与少爷(我),谁对你重要?
  ——做我的随从哪一点不好,为什么你要接下总管的活儿?
  这五年来,我们之间的距离也渐渐地被拉远了、拉长了。
  ——假使我说我谁也不要,因为我想要娶的人只有一个,你会如何?
  这些话语屡屡绕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有些问题是问了又能如何?有些问题是萧证并不想知道答案,还有些问题是问了,结果不如不问得好。
  萧证笑了笑,兜了一大圈总是兜回原点:作罢。
  「结发吧。」
  这声命令,卸下冬生脸上的防备。
  他话不多说,拾起木梳赶紧替萧证打点今日最后的一样装束——梳整黑缎般的长发,抹上最高级的核仁榨出的油,高高绑束于脑后,饰以翡翠丝带。完成之后,披在肩上的发丝散发熠熠光泽,一丝不苟的发鬓,凸显英挺帅气的轮廓。冬生举起铜镜,移到萧证身后,让他得以透过镜面检视。
  「那什么……你受伤了?!」
  不经意地,萧证看到冬生的掌心有着不自然的红痕,立刻转头追问。
  「没事,一点皮肉伤罢了。」一副自己也是刚刚才注意到的神情,冬生微笑地说:「去替老爷办事的途中,帮了对赶着牛车要到咱府上的主仆。许是那时推着轮子,一没留神刮破了皮。」
  冬生将自己受伤的事搁在一边,讲起了那对急需帮助的主仆与牛车。从救助他们的过程,一路聊到自己牵着瘦巴巴、动作又慢吞吞的老牛一步步慢慢抵达萧家的全部经过。萧证猜测,那头牛十之八九是延误了冬生到他身边的主因。
  ——为了助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萧证不会心胸狭小到与畜牲计较,况且现在有别件事更教他关心。
  「伤口让我瞧瞧。」
  「这不碍事——」
  「让我瞧。」
  冬生做出滑稽的错愕表情,不过是个小伤口,不懂萧证在执着什么,有什么可看的?但是再坚持下去,便失了主子与奴才的分际,因此冬生别无选择地递出手掌心。
  小心执着他白皙、修长指节间长着老茧的左手,萧证端详着掌丘上那小处皮开肉绽、看来颇为疼痛的伤处。
  他居然没感觉到疼,还说不碍事?
  萧证责备地一瞪冬生,骂了声「迟钝」。这样的伤口怎么可能不疼?除非是个木头人。
  无奈。「伤口看也看了,骂也骂了……少爷,行了吧?我还有许多事要忙。」
  萧证摇头,口一张,做出了令冬生措手不及的举止。
  「唔!」吃疼地闷哼,惊叫:「少爷!」
  他双唇含着冬生整个掌侧,加深了吸吮伤口的力道。
  冬生则相当狼狈、慌张地,不停地说着「快停下,少爷」。
  但萧证充耳不闻,一直吮吸到口中不再有铁锈般的微咸味道,才将嘴由冬生的掌心上移开。
  「记得吗?你常说的『痛痛,吸一吸就不见了』。」握着他的手。笑着抬头看着冬生,说:「现在不痛了吧?」
  冬生黑瞳泛波,猛地抽回手,满面通红地后退两步。「我……小的……还得去给老爷……送东西,恕我先行告退了。」
  转身,急急往外——途中还撞翻了张矮凳,也没停下来拾起,彷佛被什么东西追赶着似的,奔离了「鹰之屋」。
  「少爷!」
  不多时,端着早膳的阿壶与阿瓶接踵而返。
  「您没事吧?」
  「小的们看到邬总管低头走得那么急,以为您出事了呢!」
  纵使早已不见人影,萧证的双眼仍定在冬生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唇。
  「少爷?少爷……」
  羞窘到连耳根都发红的冬生,自己可能是第一次看到吧?萧证的心中骚动着五味杂陈的复杂浪涛。
  ……脆弱的、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保护的。
  一想到自己初次见到冬生的这一面,但在爹的面前,冬生可能时常露出这样的表情,心口就阵阵紧缩,透不过气。
  「糟糕,少爷又开始神游了。」
  没有人一出生就无懈可击。
  但是年长自己三岁的冬生,从萧证有记忆的四、五岁开始,就一直是个比自己成熟、可靠、值得依赖的对象。
  讲起小时候的自己,可不是萧证爱卖瓜自夸,他是个经常发呆、手脚笨拙的孩子。无论坐着、走路、吃饭或玩耍,动不动就仰头看着天空,出神发愣,常因此粗心跌倒、受伤。
  幸好受的都是些青瘀、红肿的皮肉小伤。那时候冬生总把「痛痛,吸一吸就不见了」的咒语挂在嘴上来哄他,边为他疗伤。
  先是温暖的双唇,温柔地覆盖着刺痛的伤口。
  再以温润的舌,舐舔掉脏污的血。
  最终是呵护备至地替他上药、吹干,或揉开瘀肿。一个动作、一个动作都是轻柔无比,就怕给他增了痛、添了疼。
  这是少数,以照顾萧证为责的冬生,仅仅担心萧证的身子,完全不在意「奴才该有的分寸」一事,一心为他赶走疼痛的时刻。
  然而,事情总有一体两面。
  反过来说,说不定年幼的萧证一直学不来「专心走路别发愣」,三不五时跌倒的理由,是因为一点小伤口就能换得冬生无比温柔的对待。在还不懂得算计的年龄,萧证便已经靠本能在制造机会,博得更多冬生的关心也说不一定。
  ——如此看来,小时的我还比现在的我更机灵聪明。
  萧证最近时而这么想,人越是长大,便越是想活在过去,而非当下。在当下,回顾的过去也总是愉快而美好的,不带半点阴影。
  尤其是那段冬生贴身照顾,日夜不分地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日子,自己从未感到一丝寂寞、烦恼与不方便。
  那时候他不必动半根指头,一切有冬生为他打点好。只要他转头,甚至不必他出声,冬生便会立刻来到身边。无论是白昼或黑夜,有个心灵相通的人陪伴着自己,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如今萧证才知道。
  可惜,已经迟了、晚了,来不及了。
  自己懵懵懂懂、浑浑噩噩地过日子的代价,就是眼睁睁让爹亲抢走了冬生。
  爹不是有许多得力助手了,还抢我唯一的随从去做总管!
  ——绝食抗议也抢不回他,才落得今日与爹爹共享冬生的田地。
  现在爹还要自己挑选一房媳妇儿,命自己成家立业。
  一旦自己成了亲,可想而知往后打点他日常起居的事,便成了他媳妇儿的责任,再也没理由让冬生待在他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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