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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
“对，就是欧洲！”王进重重的点了点头，看出了刘，吴二人的不解，解释道：“相比起工业发达的欧洲大陆来说，日本还差了几个层次。更何况，日本不也是学习欧洲才发展起来的么？咱们要找就找最好的老师，何必去苦求才刚刚毕业的学生呢？”
“这个道理我懂，可是……”刘文典先是满眼的向往，接着却又苦下了脸来。
哎，王进不由得暗叹了口气，刘文典虽然没说出口，但他怎么不明白这小子的为难之处？如今出国留学可不比后世容易，简直可以算的上是一场对于心灵和身体的双重考验。
朝廷公派的留学生就不说了，刘文典是想也不用多想，谁让他是安徽公学毕业的学生，别真把朝廷当傻子。而私人留洋求学却也有两桩难处：一是金钱方面，二就是感情方面。
对于刘文典来说，金钱方面倒还好说。虽然留洋求学所耗费的钱财确实不菲，但是他应该还担负得起。光从这小子跋山涉水的从合肥走上几百里路到芜湖安徽公学求学，就知道他家有一定的经济实力。
不然以当时的交通条件，他岂不得要一起乞讨过去，可能吗？
第二十三章 激辩（求收藏）
当然，在当时有钱没有门路也不一定能到欧洲求学，但机会总会有的不是？
按现代流行的说法就是：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大问题！真正阻碍青年学子们不太感冒去欧洲留学的是路途太远，还有中国传统的孝道思想让很多心怀报复的学子在日本止步。
为啥？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是万里之外的欧洲？日本虽说也是外国，可它离中国近啊，只要手头有点钱又有朋友带路的话，就算是家里不同意自家孩子去日本留学，学子们离家出走照样能顺利到达日本，且生活还能有所保障。
欧洲美国的就不同了，距离实在太远，那边又不知道有没有相熟的人和老乡帮衬，最重要的是还要得到家里父亲的全力支持，不然连船票都买不起。
对此，王进除了苦笑还能干什么，他现在也没门路。
“好了好了，咱们先不聊这个，太过遥远。叔雅你先在这里帮忙，边积累一点经验边自学日文，英文和德文，等一到两年后，你老师带你去日本的时候，看我摸没摸到去德国和美国留学的门路，如果到那时都还没有的话，你就去日本好了。”他摆了摆手，停止了这个话题。
刘文典闻言身子一震，随后满脸感激的冲着王进连连点头：“好，好，多谢王大哥，多谢王大哥。”能有这么长时间的准备，倒时候如果真有去欧洲和美国留学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放弃，因为他知道机会多么不易。
“风范你也不要嫉妒，你和思量等巡警学堂毕业的高才生，都有机会到欧美留学提高自己！”王进笑着转头对一直沉默不语的吴风范说道。
“好啊，到时候咱们兄弟间也多了个照应！”刘文典兴奋的排手叫好。
吴风范眼中的感激一闪而过，突然冷不丁的问道：“为什么是德国而不是英国，英国可是世界第一强国啊。德国虽然厉害，但是和英国比起来还差了许多，不论是国家实力还是殖民地实力！”
“哈，你这个问题问得好！”王进拍手笑道，扫了眼一旁满脸关注的刘文典，解释道：“英国为什么能成为世界第一强国？那是因为他们的海军实力强大，位居世界第一。如果咱们要想发展海军的话，英国自然会是第一选择。你看看，北洋水师那帮高级将领，几乎大半都有英国留学经历。”
听闻‘北洋水师’这四个字，刘，吴二人眉头不由得一皱，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来。王进看在眼中，不自禁的摇了摇头，手指着俩人笑骂：“你们呀，还是见识不够，被那些表面现象蒙蔽住了双眼。”
刘，吴二人眉头一扬，一脸的不服气。
“你们啊，还真不能不服气。”王进笑着摇了摇头，仔细解释道：“那时候满清的外部环境虽然比现在要好得多，但是没有真材实料的话，朝廷，哦不，或者说福建水师学堂会派他出洋丢人去么？”
二人低头沉思片刻，齐齐摇了摇头。开玩笑，中国人在外国人面前最重视的什么，还不是面子？真要出现丢脸丢到英吉利的情况，不是该官派学员会受到何等严厉的惩治，就连负责挑选留学生的官员也落不着好。用现代流行的话语来说就是：涉外无小事！
“这不就得了！”王进一摊双手，道：“这些留学生，还是很有些真本事的。真要是轮战场上不要命的劲头，英国人可差远了！”
“既然他们如此有本事，那他们为什么在对日战争时会输？想当年，北洋水师不是号称远东第一水师吗？”刘文典不服气的问道。
“嘿嘿，还不是朝堂上那帮大佬没有决战的勇气，还有官员贪污**成风，北洋水师说是远东第一，其规模确实也是远东第一，将领也差不多算是远东顶尖水平，但是最为重要的后勤补给却连三流水平都比不上，怎么可能打胜仗？”王进冷笑着说道，不由自主的想起穿越前，在论坛看过的一篇篇有关北洋水师败亡分析的精辟帖子，感觉疑是梦中。
“后勤补给？什么意思？”吴风范一脸的困惑。也是，这个时代的中国除了打仗经验丰富的那些老将，在普通百姓心里，打仗看的是谁的枪多，看得是谁的火炮犀利，谁又在乎什么后勤补给了？
“看吧看吧，你就是个明证！”王进眉头一扬指着吴风范呵呵笑道，也不理会这厮脸上的尴尬，脸色突然一正严肃道：“现在的战争可不同于过去的冷兵器对决，讲究的是一个血性一个气势。当然不管时代怎么变化，这两样都是一支军队是否有战斗力的先决条件。但是随着火枪时代来临，士兵们除了手头的家伙要将量之外，弹药补给也一定要跟得上趟，不然手中的步枪鸟统也就和烧火棍差不多，北洋水师败就败在这里，败得太过窝囊！”
“怎么没听老师们说过？”刘文典一脸赞服，即而疑惑问道：“王大哥，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听了你的解释，我心中对当初败亡的北洋水师印象改善了不少，不应该把当年甲午战败的罪责全归咎在他们头上！”
吴风范在一旁也连连点头附和，看向王进的目光多了一些崇拜。
“呵呵，我是如何知道的嘛。”王进摸了摸鼻子，将早就准备好的托词搬了出来：“当年我四下流浪的时候，碰到个一位穷困潦倒的流浪汉，是一位北洋水师败亡后被问罪的低级水师武官，我也是从他口中得知的。”
说着，他摇了摇头，一脸的悲天悯人：“可惜呀，国之勇士，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刘，吴二人受到感染，心情瞬间低落下去一时沉默无言。
“好了好了，咱们扯得远了，转回正题。”王进一看气氛不对，急忙拍了拍巴掌，惊醒面前的这两只迷途小羔羊。
第二十四章 纵论（求收藏）
“英国毕竟是一个岛国，虽然殖民地遍布全世界，但是他们本土面积不大！”王进接着解说道：“咱们中国虽然海岸线漫长，需要布防的地方很多，但是说到底中国还是一个陆地大国，和英国情况相差太多，不好借鉴！”
二人听得极为专注，闻言不住点头。现在可不比后世，信息严重迟滞，很多在后世理所当然的常识，在这里都是学子们求之不得的新奇学问。如今有这么个机会涨涨见识和学识，虽然不清楚眼前大光头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但他们依旧急不可待的吸取着这些新鲜知识。
“反观德国，他们的处境其实和咱们中国很像。”王进嘴角挂笑侃侃而谈：“为什么这么说呢，在欧洲大陆，法国是传统的霸主，这一点你们应该清楚。”
刘文典点了点头，回忆道：“老师们曾经和我简单介绍过，说当世第一强国乃是英吉利，第二强国就是法兰西了，还说法兰西是欧洲第一陆军强国，在全世界的殖民地仅仅少于英吉利！”
吴风范望着看侃侃而谈神采飞扬的叔雅兄，眼中的羡慕一闪而过，心中不无感叹：都是有老师教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要说已经死去的徐锡麟也是留过洋知识渊博之辈，可是他就从没有跟学生们聊过什么世界大势。
正所谓‘人比人气死人’，没有比较的话还没什么，可一旦有个参照物对比，他立即就发现自己的不足来。不是经验阅历的不足，而是眼界知识面的不足。在这一刻，死去老师在心中原本高大的形象，顿时黯淡不少，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复杂纠结，外加郁闷难解。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老徐自从来到安庆，就一门心思扑到光复会起义的事情上，哪还有闲心逸志和学生们谈天说古？只是他死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