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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不胜寒-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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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手的主人似乎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倒贴着她耳畔,轻轻呢喃:“嬴湄,现在你知道蒙政小儿的狠毒了吧?你若是乖乖的,不出风头,不想着取悦他,又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嬴湄蹙起眉头,觉得这人简直是在颠倒黑白。难道她是自愿来秦国的?她怎么出风头了?又怎么取悦蒙政了?——她不过是砧板上的鱼,因为不甘被人宰割,才努力挣扎;难道,这也成了罪过?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再聪明,也究竟势单力薄;这咸阳宫上下万余人,不是刺来就是刀,你以一人之力,便能抵挡这许多明枪暗箭?嬴湄,你要乖,要听话。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保你平安,保你如意。”

她承认这话的前半是对的:明枪暗箭,确实是防不胜防;可这个在耳畔絮语的人,就真的可靠么?

若你可靠,为何不在我遭难前拖我一把?若你可靠,怎的眼睁睁看着我一次又一次被蒙政玩弄于股掌?

不是我不信人,早在十岁那年,我嬴湄便明白一个道理:许多时候,希望只在自己身上。




☆、第二十九章  绝处逢生(一)

嬴湄真正恢复意识,是在七天之后。那时,她已被送回“废苑”,就俯卧在她那张破旧的硬床板上。

她睁眼看到的第一个景象,便是阳光从窗外射进来。明亮的光线让她乍然苏醒的眼眸极难承受,她急忙合上眼,预备继续休憩,却忽然听到哭泣声。她一怔,随即睁开眼,努力辨认。好一会儿,才辨出是蒙娟靠在破榻前,哭得泪花纷飞,她身后的王麽麽,亦频频以袖拭泪。

那一刻,嬴湄愣了,随即心潮涌动,暖意横流。

她原是想安慰她们的,没想到头一动,背上便抽痛得厉害,以至于禁不住“呀”了一声。就这低低一声,蒙娟和王麽麽霍然抬起头,面上均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蒙娟快速爬到床头,紧紧攥住她的手,一双布满血丝的眼虽然有些浮肿,却格外惹人爱怜。

“姑娘,你再不醒来,可就吓坏公主和老身了。”王麽麽跟上前来,语气微颤道。

嬴湄靠在枕上疲乏一笑。见状,王麽麽忙走到一旁,端起一个瓷碗,颤颤微微的走回来。她瞧着碗里还冒着热气,苦笑道:“麽麽……受了鞭伤……喝药是不管用的……”

“不是药,是鸡汤。你昏迷多日,身子太弱,必得补补。”

嬴湄的精神有些涣散,几乎是呆滞的重复:“不是药……是鸡汤?”

“姑娘惨遭鞭刑,身子又绵薄,能有人参进补是最好的。可惜现下咱们都被困在废苑内,哪里也去不了;各样配给,自然都是差的。”说到这里,王麽麽亦苦笑:“其实就算没有被软禁,我们这地方,想要一支半支人参也是难的。若不是木公公厚道,便是这鸡汤也没得喝。姑娘,你就喝一口吧。”

嬴湄实在也是饿极了,在蒙娟和王麽麽的帮助下,一喝就是大半碗。想是肚内得了垫底,头脑也跟着清明,她歇了歇,颇感困惑道:“麽麽,我不是被抓到暴室去了么,怎的还可以回来?”

“姑娘运气好。你被押去暴室受刑,恰巧被掖庭令木公公碰见。他念你可怜,便向太后和陛下陈情,说你远离故土,在秦无依无靠,巴结陛下都还来不及,又怎会故意推陛下落水。还说定是有人借刀杀人,望太后和陛下三思,不要伤及无辜。那会陛下气消了大半,太后也发了善心,便许你回来。只是,一时半刻哪里找得到原凶,姑且就算到我们头上,我们也只好乖乖呆在废苑里,将就着度日罢了。”

嬴湄恍然记得曾有人在她耳边絮叨——那人,难道就是掖庭令木子美?

“姑娘,觉着背上没那么疼了吧?”

她眨了下眼,觉得王麽麽话里有话。果然,老人家叹息道:“人啊,多半要大难临头才知道谁好谁坏。如果不是木公公私下赐与良药,恐怕你还要多遭些罪呢。”

“良药?”

“是啊。现下抹在你背上的,是既能使鞭伤尽早愈合,又不留疤痕的内宫良药。寻常那些犯了事的宫婢或宦者,别说用得上,就是见都难得一见。”

嬴湄哑然。说实话,她的背虽然不再撕心裂肺的痛,但还是疼的。也许如王麽麽所言,因了掖庭令一时的善心,她才能免于继续遭罪。只是,这木子美究竟什么来头?自己又怎的入了他的法眼,居然能蒙他搭救?

她的疑惑皆落在王麽麽眼里,老人家沉吟了一会儿,慢声道:“姑娘,木公公和你一样,也是从南边来的。听说他原来也是好人家的公子,因横遭大难,才碾转流落秦国。先时,他被当朝丞相柳大人收留,充作吹笛伶人。一次,先帝携当今太后一同驾临丞相府,柳丞相便叫木公公出来吹曲。因为他实在吹得好,先帝夸赞了几句,柳丞相便将他献给陛下,净了身成为小黄门。再后来,因他为人乖觉伶俐,进退有度,很得先帝欢心,便渐次擢升,成了咸阳宫内的总管。”

没来由的,嬴湄觉得自己的眼皮跳得厉害,她急忙追问:“那木公公,他是什么时候来到秦国的?”

“这个老身并不清楚。只晓得他在七年前进的宫。”王麽麽说到这里,眼望着蒙娟,面上浮现难过之色,连声音都低缓下去:“老身还记得,就在他入宫半年后,我们公主便患上怪病,至此就不能说话了。”

眼见王麽麽垂头丧气,蒙娟亦黯然神伤,嬴湄心下虽感诧异,却也不便再追问。她在脑中暗自寻思:那掖庭令肯开尊口救她,难道真是因为可怜她?她何德何能,竟值得咸阳宫内一手可遮半边天的红人出手相救?或者,是为着她和他一样,皆是飘泊秦国的南人?要真是这样,那么在她迷迷糊糊时,曾在她耳畔窃语的人,又是谁?会不会是同一个人?若真是同一个人,这木子美怎的这般古怪?究竟,他是敌、是友?

思忖到此,嬴湄又觉得可笑。她已沦落到此,在秦人眼中,可说是命贱如蝼蚁,活着或死了,皆是无关痛痒——那木子美,又能从她身上占得什么便宜?忽的,她心下凄然,想到自己骤然由柳暗花明的境地被逼入死角,重回故土几乎已成空梦,不免悲不自胜。

她那副蔫蔫的样子,让王麽麽错以为她是困倦了,便温言安抚几句,然后领着蒙娟离开了。

其后,在王麽麽的细心照料下,虽度日艰难,样样东西都极度缺乏,嬴湄的身子终究慢慢恢复。待到料峭的早春二月,她的外表已跟平时没什么两样。随着身子的康复,她重整旗鼓,已然有了新主意:既然指望蒙政便如与虎谋皮,最不靠谱,那莫如从木子美处下手。只是,那人深藏不露,至今尚无缘得见,自己万不可病急乱投医,须得摸清楚了才行动。

存了这层心思之后,她开始注意和前来送饭食的小黄门套近乎。据嬴湄观察,每每她有什么毛病,总会在此人露脸后,换来掖庭处的微薄关怀——看来,他就是线人;自己,还是某些人暗中在意的对象!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不用用,怎么说得过去?

于是,她开始有条不紊的行动。初时,小黄门像躲瘟疫般嫌弃她,可当她将母亲给她的黄金手镯自手腕处褪下时,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嬴湄忙顺着竿儿往上爬,悄声道:“今日冒昧跟公公打听一件事情,不知公公可否有空?”

小黄门看看黄金手镯上镶嵌的明珠,心肝猛烈跳动,想了想,遂点点头。

嬴湄大喜,忙将手镯放在小黄门的手上:“公公,我听说,秦宫每年春天,都会放一批年纪大的,或是病弱的宫婢出去,另挑好的上来使唤。不知今年的名额定了没有?”

“还没定。按往常的规矩,要过完上祀节才圈名字。”

“公公可知这名单都由谁来圈定?”

“自然是各宫室上报掖庭,再由木公公来定夺——怎么,你想混在这批人里出去?”

“哪能啊。”嬴湄笑了一下:“公公,我的身份我知道,自然不敢作非份之想。你看,我被困在这里已经有两个多月,不知早先的案情勘查得怎样了?”

小黄门一下子警觉起来,扳起面孔道:“这样的事,不是咱家能过问的。你是戴罪之身,不好生反省,倒问东问西,是想罪加一等么?”

“我岂敢呢。公公你想,连木公公都怜悯我是被冤枉的,这还不足以证明我是清白的么?可这话说出去,咸阳宫里有几人肯信?公公你常在大人物跟前行走,消息灵通,最被重视,为人又最是和善——”

“得了!你说这些有的没的,究竟意欲何为?”

嬴湄敛去笑容,正色道:“公公,除夕灯会时,在场的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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