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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杀意的宋词-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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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放学后,父亲田严打电话给她,让她务必过去一趟。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父亲在电话里的语气已经威慑到她的内心。
  “警察找过您?”听了田严的叙述,田菊诧异地问。
  不过命案的第二名被害人是孙建,孙建是由父亲介绍给她认识,与父亲关系起初要好,后来,两人翻脸了。
  “他们都询问您什么?”
  “哼!你别打岔!我问你,你是不是和消失10年的那个叫韩千寻的人又见面了?”父亲的脸部由严肃转为恼怒。
  暴风雨的前夕。
  其实田菊早就想到纸是保不住火的,父亲早晚要知道。也许是警察告诉他的,也许是潘永利告诉他的,不管是谁告知他这件事,现在已经不重要。
  田菊点点头。她从来不对父亲撒谎,包括10年前,她明知父亲痛恨西医,还是毅然告知了父亲男朋友韩千寻的职业是西医。
  “你混账!你这不孝女!你难道没有廉耻!你是有夫之妇,居然做出这种事情!你的书都白读了吗?!真是丢尽我这张老脸!”
  父亲斥责的这些话在她的耳边久久回荡,不断地敲击着她的心灵。
  “爸,您消消气!女儿知道错了!”田菊哭着上前抚摸父亲的背部。
  “你给我滚开!”父亲从椅子上站立起来,一把将她推开。他整个人都因愤怒而颤抖。
  “我对你不好吗?你要做出这种事情来气我!还是永利对你不好?你怎么会这么不知廉耻!你忘掉你妈是怎么死的?你过来,你看看你妈的灵位!她如果看到你干出这种事情,泉下能得安宁吗!”父亲田严指着母亲的灵位,继续大声愤怒地斥责。
  她一直低头不语,不敢看父亲怒不可遏的表情,一再诺诺。此时,唯有诺诺才能逐渐缓解父亲的怒火。不管自己说什么,父亲的怒火只会更加的旺盛。父亲是极其固执的人,直到今天他都无法原谅西医造成母亲的意外死亡,一直对西医深恶痛绝。
  她也能够理解父亲的那种感受,西医的失误使得他与最爱的人相隔天涯,自然是无法原谅。父亲对西医有心理阴影,害怕再因此失去唯一的亲人。
  或许,她此刻应该坚定地告诉父亲她的决心。
  田菊抽泣着跪在母亲的灵位前,“妈!我真心爱他,他也真心爱我,我们会快乐幸福的。爸,我不能没有他。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肯定会快乐的!”
  这些话,10年前她已经隔着卧室的门说过无数遍,哭泣过无数遍,换来的只有父亲的冷漠。父亲是铁了心。即便有99%的概率是幸福,1%的概率是悲惨的婚姻结局,父亲也不会把女儿嫁给西医。
  “你给我滚!滚!”
  父亲最终将她赶走。出了门,她站在树下哭泣许久。她心头压抑着的委屈奔涌而出,想到许许多多往事。父亲劈头盖脸的痛斥,一切情况都像是10年前的翻版,同样残酷。她甚至害怕父亲再次将她关进黑暗的卧室。她害怕那黑暗,更害怕再次失去韩千寻。
  她要去找他,这一个信念油然而生。
  爱情的潮水促使她快步奔走,失去女人的端庄。当跑出小区,在街道上众人的目光下,她的情绪又随着步伐的放缓而趋于冷静。她深呼吸,拨弄额前凌乱的头发,略微整理衣服,平静地往前行走。
  她带着胆怯的心情出现在玛利亚医院门口附近,反复问自己一个问题:要不要见他?该不该见他?她想到满脸怒气的父亲,目光企求的丈夫,僵住脚步。
  下班时间到了,千寻终于从医院里走出,穿着西装,远远望去,面容憔悴,埋着头。她知道他这些天肯定和她一样烦恼、痛苦,内心不由一阵酸楚。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可是,为什么他们明明这么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她转过身去,咬咬牙,还是快步离开了。
  回到家,她的心情仍无法平静,一个人呆呆地坐着电脑前,查阅那两首宋词。她望着那两首宋词,心中又是一股翻江倒海地难受。她斜眼瞅见柜子与墙的角落里,有一瓶杀虫剂,上面蒙着一层灰尘。它已经放置在那里一年了,有毒,却很芳香。
  咔嚓!外面传来丈夫潘永利自外回来的开门声。她依然静坐着,没有挪动。
  直到丈夫在客厅里喊“老婆,我回来了”。她才从椅子上站起身,溜到浴室,脱掉衣服,赤裸地站立在喷头下,让水滑过全身。她要使自己冷静,她不想让丈夫看到自己过于明显的表情。
  2
  衢州四、五月的天总是喜欢打雷,时有阵雨,到六、七、八三个月就异常燥热,整个夏天绝少有雨。南方的天气就是这样,似乎只有冬天和夏天。
  5月20日,农历四月初七,星期四,天气阴。天气预报说会有雷阵雨。
  清早,通济河里的鱼因为天气闷热,都浮出水面,呼吸氧气。下游打捞沙石的船几乎每天都能打捞到意外收获的鱼,作为晚饭的下酒菜。这一次,他们又有了意外收获,不过不是鱼,而是一具尸体。
  真晦气!大清早就碰见这玩意,老船夫如此叹气。
  其实,这种沉尸的事情,一年总会发生一两次。不过,发现的沉尸大多都是部分的肢体,死尸被肢解后,被凶手用石头等重物沉入河底,多数被鱼虾啃食得面目全非,即便被发现也难以断案。不过这次却是完整的尸体,而且新鲜(这个词是法医说的)。
  这具尸体既未被肢解,又未被捆绑重物,衣服也齐全。初步判断,应该属于那种匆忙行凶后,将被害者直接扔到河里的情况。尸体开始沉底,一段时间后,便漂浮上来,一直被冲到下游。这种情况,通常是夜归的男子被歹徒行凶劫财。
  法医勘察后,在死者衣物内并未发现钱包财物,从而无法直接确定身份。最麻烦的是,在死者衣兜内发现一张浸泡过的纸,看到1和2组成的一些数字。
  由于“宋词密码案”已经轰动整个警界,所以当这些情况被发现后,当地的警察立刻通知负责该案的宫政和聂成德到现场,宫布布恰好也在,于是跟随他们前来。
  发现尸体的具体位置是在城乡结合部,或者说郊区,这块地区时常发生命案,是最令人头痛的管辖地区。原因是这块地区房租便宜,外来务工者多数居住在此,人员复杂,不少流窜犯混杂其中,治安力量不足。另外,城乡结合部比农村要富裕些,盗窃案件频繁。
  宫政和聂成德向在场的同事了解具体的情况后,便直接走向平放在一堆沙石旁边的死尸。穆林已经早就到了,正在工作。
  “喏。”还没有等他们开口,穆林就递上一张湿湿的纸,已经放在透明塑料袋中。
  聂成德接过,定睛细看,纸上写着数字,是1和2,个别字由于被水浸泡,略微模糊。不过,浸泡的时间并不是很久,或者说保存尚好。
  “在哪发现的?”宫政连忙问道。
  “外套口袋内,幸好拉着拉链。”这封信也是因此得以保存。
  “哦,那死亡时间?”
  “三天左右。具体时间点还需要进一步尸检才能得到。”
  法医穆林一般猜测的死亡时间十分准确,他们在这一点上很信任他。
  3天!意味着什么?5月16日或者5月17日死亡,在第二名被害人死亡的第二天或者第三天!
  “死亡原因呢?”
  穆林皱皱眉头,没有立刻回答,继续翻看死者身体。
  “还没有判断出来?”聂成德有些意外。按照以往,这家伙一般不到10分钟就能够断定大致的死亡原因,这次居然无话可说,莫非被难住了?
  “溺死。”穆林终于有些无奈地说。
  “溺死?”宫政大声质疑。真是令人大吃一惊的死亡原因。这一次不是毒死,而是溺死。溺死就是淹死,淹死大多是失足落水,基本无凶手,也难以查找凶手。
  “无伤痕?”
  穆林摇摇头。
  “前两名死者都有一个共同的斑痕,这名死者应该也有吧?”宫布布插话。
  “没有。”穆林很肯定地回答。其实他开始的想法跟宫布布一样,所以一开始已经仔细检查过那个部分。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物件证明他的身份吗?”聂成德将装着信的塑料袋还给穆林。
  “只有一串钥匙,别在裤腰带上。”
  那是一串很普通的住宅钥匙,上面无任何特殊标记。这起比前两起还要复杂一点,死者的身份无法立刻证实。
  死者是年龄在45岁左右的男性,皮肤黝黑,是那种被太阳暴晒过度的黑焦色,双手粗糙,布满老趼,衣着普通,应该是低收入的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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