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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辱,这简直是对他天大的羞辱。
吕布当然明白,陶商这么做陶商,就是为了激怒他,逼他出城一战。
明知是如此,但堂堂天下第一武者的傲慢,却令他始终难咽下这口气,怒火已盖过了理智,他当场就有种跟陶商决一死战的冲动。
“主公,这是小贼的诱敌之计,敌众我寡,我们万不可出战啊,这等雕虫小计,只有傻子才会上他的当。”陈宫急是苦苦劝道。
吕布剑眉一凝,怒瞪向陈宫,涨红的脸庞间,微有几分怒色。
陈宫一句“傻子才会上他的当”,令吕布听着极是不满,仿佛在笑他智谋不足,轻易被陶商戏耍玩弄一般。
“陶贼的小把戏,本侯岂会上当,陈宫,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讽刺本侯。”吕布沉声喝道。
陈宫一怔,这才猛然省悟,意识到自己出言不妥,忙道:“主公智勇双全,当然不会为陶贼所激,宫不是那个意思,主公千万别误会。”
陶商的愠色稍退,神情愈加傲然,而且还极力的故作淡然,试图把陶商对貂蝉的“轻薄”,假作视而不见。
城外的貂蝉,已经是满面羞红。
她心知陶商此举,乃是故意的要激怒吕布,她也想看看,吕布是否会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她出城一战,所以才隐忍屈从,任由陶商肆意妄为。
她没有想到,吕布竟然这么沉得住气,眼看自己被陶商轻薄,竟然能视而不见,就是龟缩在城中不出来。
貂蝉现在终于知道,她在吕布的眼中,原本就无足轻重,什么都不是。
她的心中,残存的对吕布那丁点的幻想,就此破灭了。
幽幽一声轻叹,貂蝉朱唇扬起一丝苦涩的笑,“没用的,他眼中只有他自己,他是不会为了我出战的。”
陶商也看也来了,自己的激将法失败,吕布是不会为了貂蝉一怒出战的。
看来,他想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寿春的想法,终究还是不现实。
软的不行,就只有来硬的了。
冷笑一声,陶商怀拥着貂蝉,拨马转身,径归本阵而去。
面对着迎来的众将,陶商也不停步,口中喝道:“诸将于帐中会合,传令下去,明日强攻寿春。”
徐州军如有浪开,陶商怀抱着貂蝉,一路穿行而过。
数万耀武扬威的徐州军,这才徐徐退去。
城头上,眼看着陶军退去,所有吕军士卒都暗松了一口气,今日虽未交战,他们的士气却大损过半。
“陶贼,有本事你就来攻城啊,这一次,我吕布绝不会让你得逞!”吕布拳头狠狠击向女墙。
……
入夜,中军大帐。
英布、李广、樊哙、徐盛诸将,尽集于帐中。
肃杀的气息,猎猎如火。
陶商鹰目环扫一眼众将,厉声道:“吕布不识趣,打算?抗到底,我们也没什么好再保留的,尔等今晚做好准备,明日清晨,我要全军强攻,先破城南偏营,再破寿春,对吕布发起最猛烈的一击!”
诸将的热血,陡然间沸腾起来,熊熊战意,狂燃如火。
“灭吕布,夺寿春!”樊哙挥摆着拳头,扯着嗓门激动的大吼。
诸将皆慷慨激昂,咆哮怒吼,战意燃烧到了顶点。
陶商当即令诸将散去,各自准备。
当晚,总攻的将令已遍传全军,大营中宰羊杀鸡,肉香四溢,陶商要以一顿最好的酒肉,来激励将士们的士气。
两万五千余将士的战意,很快就被点燃,所有人都知道,明日将是淮南之战的最后一战。
三军饱食一顿,休息了整整一晚,次日天色未明之时,各营的诸将便井然有序的出营,向着寿春方向集结。
陶商身披银甲,手提大刀,在夫人花木兰的跟随下,策马出营,直奔预定的集结地点而去。
天光放亮,旭日东升之时,两万五千的大军集结完毕,于寿春东南方向平铺如云。
刀戟森森,如死亡的森林。
滚滚战旗,遮天蔽日。
军势之浩荡,直令天地变色。
三军将士的士气,皆是达到了顶点,那滚滚的军气,如同无形的潮水,压向龟缩的敌人。
吕布已经屹立在城头,面对陶军这骇人的气势,刀削的脸上,不禁也掠起一丝忌惮。
左右士气低落的吕军士卒,更是个个心惊胆战,握着兵器的手,都在发抖。
城南偏营,早已横刀立马的高?,脸色阴沉如铁,沉默不语,那般表情,仿佛已做好了赴死一战的准备。
望着营外浩荡的陶军,高?暗吸一口气,默默叹道:“温侯,你的气数还有几何,就看这一战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破营!破营!
高?知道,陶商要对他们发动全力一击。
几场大败下来,他们已损兵折将几近,寿春城中只有三千多兵马,他这偏营中也只余不到两千兵马。
而陶军却有两万五千之众。
以五千士气低落的兵马,迎战五倍斗志如火的强敌,这巨大的差距,即使是猛如高?,心头也不禁产生了一丝畏惧。
这注定将是一场胜算无多的战斗。
“我高?今日为荣誉而战,陶商,你有本事就尽管放马过来吧。”高?紧握手中战刀,觉声一喝。
敌营百步外,陶商手提战刀,剑眉如刃,战意似火。
吕布,当初你背叛联盟,庇护刘备,又主动撕破脸皮,勾结三路外敌,意图灭我陶商,夺我徐州,险些将我逼入绝境。
这仇,我陶商铭记于心。
今天,就是我向你复仇的最后一战。
鹰目中,陡然杀气狂燃,战刀向前一指,陶商厉喝一声:“陶家将士听着,得吕布首级者,赏万金,给我进攻——”
号令传下,震天的战鼓声,如惊雷般骤起。
“杀吕布——”
“杀吕布——”
众赏之下,两万多将士都亢奋如火,个个如打了鸡血一般,咆哮怒吼,杀声令天地变色。
嗵嗵嗵!
一通鼓罢,两万多前军组成的军阵,开始向寿春城和偏营同时推进。
陶商兵力已占尽优势,他要一口气把两处的敌人,同时都吃掉。
计谋什么的,已经无用武之地,他要用绝对的优势,用阳谋结束这场战斗,辗碎吕布和他的残兵。
举目远望,一座座钢铁盾阵,向着敌营缓缓逼近,一辆辆巨大的对楼,向着敌城缓缓推进。
声势滔天,军气浩荡。
面对陶军这汹汹的气势,寿春城沿城一线,几千残兵败将,转眼陷入恐慌之中。
就连吕布,这天下第一武者,紧握方天画戟的手,也在暗暗的发抖。
他的身边,三千多的吕军士卒,先前被陶商的攻心之策,已搅得士气低落,对吕布失去了信心。
而今,面对陶军强大的攻势,尚未开战时,斗志已被陶军肃杀的气势,赫得跌入了谷底。
吕布阴沉的脸上,青筋在微微抽动,原本如刃的眼中,闪烁着丝丝恐惧。
他仰望苍天,心中忽然滋生了一丝悲鸣。
堂堂天下第一武者,诸董卓的英雄,曾经是何等的风光,令天下诸侯闻风丧胆。
谁曾想到,如今却被陶商这个纨绔子弟,两次逼到走投无路,而今更是沦落到猛将丧尽,妻叛女离,困守孤城的绝境。
何等的寒酸,何等的落寞。
“我吕布,堂堂天下第一武将,诛董的英雄,绝不会死在你这小贼手中,陶商,你有胆就放马过来,我绝不会让你攻下寿春,绝不——”
突然间,吕布像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绝望的眼睛中,再次迸射出?厉的杀机,仰天一声狂吼,手中方天画戟猛然握紧。
喷火的眼睛直射城下,他画戟一指,傲声喝道:“我吕布绝不会败给那小贼,你们都给我振作起来,跟他小子决一死战!”
吕布暴怒的大叫,想要鼓起士卒们的勇气,但残存的士卒们,却都无动于衷,依旧是战战兢兢。
他们对吕布失望已极,斗志早已丧尽,又岂是他几句狂言,就能鼓舞起来的。
吕布一阵的心塞,强行燃起的战火,顷刻间被浇了半盆冷水。
城外处,铺天盖地的陶军,已黑压压如乌云般,向着寿春城漫卷而来。
在寿春城遭到攻击之时,城南方向的高?偏营,已最先被攻击。
樊哙率领着敢死的刀盾手,冲锋而前,李广指挥着神箭营,以箭雨掩护在后,一万多的攻击队,向着敌营发起了一波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