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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啦！
方成腾身站起，冷冷盯着星元：“你再废话，我先杀了你这罪魁祸首！”
“……”
星元登时无语。
祂这不是正在分析吗？理清思绪、详尽考虑、一步一推敲，才是最佳的办法。况且星元也习惯了有条不紊的状态，但可惜祂却碰到了方成。
对方成而言，所谓的抽丝剥茧、毫分缕析，尽是废话。
咕咚。
星元咽了口唾沫，尝试性道：“吾窃以为，永恒虚空的真正神秘远不止如此。因为既然有冥渊宗盟的真神、以及海量战争生命，也就意味着——”
“此乃冥渊宗盟的入侵！”
“而据吾所知，冥渊宗盟有着十位以上的至尊神，百位以上的原始神！换而言之……极有可能是永恒虚空，挡住了这些恐怖绝伦的神明们！”
永恒虚空，挡住了至尊神、原始神的入侵！
这一匪夷所思的猜测，却最贴近事实。但星元怎么想不透，永恒虚空凭什么挡住冥渊宗盟的入侵？须知——哪怕再玄奇的秘境，也不可能挡得住至尊神。
所谓至尊，便是神明至极、生命之尊！
嘶！
许贤脸色僵滞，心中忍不住屏息。至尊神？原始神？哪怕相对较弱的后者，也是永恒虚空不能抗衡的恐怖存在。
可星元的猜测，倒也十分合理。
不然。
怎么解释只有真神，无有主神、原始神、至尊神？冥渊宗盟可是有着不少至尊神的。
“星族始祖……恩，星元。”许贤沉声问道：“那么根据你的见闻推测，永恒虚空究竟是什么？”
星元讷讷无言，脑袋也迷茫无比：“原始世界分为三部分。十三法则位面最为广阔，品质也最高，可以容纳任何强者。再往下，则是海量秘境，最后才是无数低等世界。”
“可，可——”
“哪怕再危险的秘境，也拦不住至尊神啊！而且还是这么长的时间啊！！”
说到最后，星元声音都在发颤。
因为……满脸冷漠的方成，忽然换上一副善意微笑的样子，并且向祂走了过来！
越是这样，就越可怕。
冷酷如若杀机化身的方成，什么时候也会微笑了？而且还是这样的善意温和，定有阴谋！
甚至。
说不定这是方成给祂送行的最后微笑。
“不不不。”
倏然之间，星元寒意贯体，不由自主地嚎啕痛哭，呜咽道：“方成阁下，有话好好说啊！”
？
？？
只是微笑而已，星元这是作甚？
方成皱眉道：“你慌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冥渊宗盟的制式五维神器、墨息，有没有什么破绽弱点。”
“有！”
“当然有！”
星元浑身一颤，急忙回道。
………………………………
第四十章 仙尊林雅雨
空涅恒域、许湛殿内。
方成眸光一亮，追问道：“什么办法？速速道来！”
须知。
目前永恒虚空的局面，虽然生死危机暂消，但仍是如芒在背。只要狱族冥神还在，生死危机就在！
可惜的是，剩下的五位狱族冥神，有墨息庇护。
哪怕方成他们想尽一切办法，也难以毁掉墨息。而墨息仍在，他们也就万万不能莽撞。倘若冲入其内，与狱族冥神厮杀——
势必得全军覆没。
一旦墨息发生暴动，吞噬万物，他们全都得死。
因此。
假如能破解五维神器墨息，也就能彻底灭尽狱族冥神。至少永恒虚空可以重归安宁。
哪怕只是片刻安宁，哪怕永恒虚空之外、仍有着恐怖的冥渊宗盟，也属于一种福音。
“真有办法？”
“那座名为墨息的漆黑陆地，若能毁掉，想必狱族冥神也挡不住我们的屠戮！”
许贤心里默念了两句，也暗暗激动。
什么冥渊宗盟、什么原始神至尊神，距离他们太遥远。倘若真的降临虚空，他们也挡不住，因此也不必太过忧心烦恼。
目前最紧要的——
正是灭尽狱族冥神、杀光这些冥渊宗盟的真神！
“唔。”
星元陷入沉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其实祂是在担心忧虑……若是告诉了方成，自己是否也就要面临终结死亡？有些东西，一旦说出了口，也就没了价值。
“永恒虚空之外是否有着冥渊宗盟，是否有着无数至尊神、原始神企图灭绝永恒虚空，这些暂且不需考虑。我只想知道，怎么才能毁掉墨息！”方成盯着星元，沉声道。
“假如你提供的方法，能破解墨息。我可以答应——不杀你。”
不杀？
星元登时意动。祂也知道方成的性子，开口铿锵，一诺万钧，绝不会出尔反尔。
“好！”
星元当机立断，立即道了一句。
嗡嗡。
祂也不再犹疑，纯金眼眸眨动之间，顿时形成了一道信息流，传给方成，其内蕴涵着破解墨息的办法。
如果是寻常五维神器，星元也没办法。
虽然祂是主神，但原始世界的五维神器，堪称繁杂亿万，有着无数种类，不可能看上一眼，就知道破解办法。
但墨息不同。
墨息乃是冥渊宗盟的制式神器。每一件墨息，其参数、性质、以及内部构造，尽皆相同。而且在星元传荡吞噬法则位面的日子里，正好碰到过冥渊宗盟的神明，并与之激战良久。
因此。
祂很清楚墨息的弱点，到底在哪！
“唔？”
方成眼眸闪烁纯白，翻阅着这一讯息，嘴角渐渐露出笑意。
所谓五维神器、墨息，其实是土属主神运用己身的神明能量，塑造出的一块玄妙土壤，具有无与伦比的重量，可以砸向敌方。
而吞噬万物，仅仅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小功能。
“墨息的本质，与土属法则有关。换而言之，吞噬万物，只是墨息的性质而已，根本不算墨息的杀伐招数。”方成暗暗点头。
怪不得墨息这么弱。
假如墨息真能发挥出五维神器的威力，他方成也扛不住墨息的一记砸轰。幸好有永恒虚空压制，令墨息不能动弹。
但这也愈加昭显出永恒虚空的古怪。
挡得住外界的原始神、至尊神……钳制虚空内的真神……压制五维神器墨息，这些尽皆佐证着——永恒虚空的神秘。
“破解之法。”
方成脑海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继续翻阅。永恒虚空究竟有着何等古怪，暂且不急，目前最亟不可待的……是诛杀狱族冥神！
短短瞬息。
方成便了然通彻一切，眼里登时有着狂霸酷烈的无穷杀机。
不论你们是狱族冥神，还是冥渊宗盟的真神，都注定得死！
——
同一时刻、空涅恒域、星辰宇宙。
这座星辰中位宇宙，其内容纳着海量的修仙之人。与仙者不同，修仙之人有着情感，之前方成也曾来到此地，推敲仙道道路。
可是。
如今的虚空人族，已不需要仙道辅助。
单单是一位至强者方成，便可撑起虚空诸生。所以人族对于推敲仙道的热情，也骤然削弱无数。
嗡嗡。
星辰宇宙的外壁，闪烁着莫测光华，赫然有着无穷无尽的锁链、印记、纹路，正是人族法座施展的枷锁封印，可以检测并限制仙者的逃离。
而在宇宙外壁上方，则是悬浮着一座巍峨陆地。
……
陆地之上。
一位面带五彩图案的中年男子，浑身流绕弥蒙色彩，并且散发着永恒祇气势，正是一位人族永恒祇。
“哼。”
他面色阴翳无比，两道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蕴藏不甘怨愤：“该死的至强者方成，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了？凭什么？凭什么点化这么多永恒祇？”
“该死！”
“我们这些原本的永恒祇，历经千辛万苦，熬炼无尽岁月，才勉强触摸到了心灵力量，终寻成永恒祇。可这一切的艰辛努力，全都被你给毁了！”
蓬！
中年男子忍不住捏爆了一团火焰，双目跳动簇簇炎芒，仿佛隐藏着汹涌澎湃的火山。
他名为厉罡，乃是一位初心永恒祇。他的本心是：唯我独尊。他的初心是：天下第一。
换做以往。
他勉强还能面对现实，毕竟永恒祇只有数万位。而且放在任何一座疆域，永恒祇也属于最为强绝浩瀚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