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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痛之模样。
脸上浮起冷笑，唇上感受血腥，我狠狠推开道：“暴君，曾经你吻得比谁皆霸道！”
他微愣，伸手擦向唇瓣，将一丝丝血迹抹干，再怪异望着我，良久轻咳一声，无奈道：“你是个疯子！”
疯子？
冷笑愈加扩大，阴冷的双眸，变得愈加骇人。“最后一次机会，闭上眼，将心打开，探一探，你缺失了什么。”
他呆楞半响！
“闭眼！”随着大喝，他缓缓将眼合上，将思绪沉入心底，望向那白茫茫的一片冰雪，似空洞而凄怆。
空荡荡无一物，连那飘动的雪花，皆带着远离。他进入心中，望向心底，在白雪皑皑中挣扎，看不清心中到底该有什么？
人的心，该是丰富和杂乱的，该有所爱，有所恨，有所想，有着秘密，更有着无奈，为何他的心中，是那般空荡？
某个角落，是一窜记忆，前世的种种，皆迷茫而不清晰，却是这心中，唯一可典当之物。他的心不该如此，不该如白雪般冰冷，不该空得似皆被谁抽空。
究竟满心雪花，为何而悲？
心中那无尽的空荡，为何而尽？
他的心中，缺少了什么……似充满整颗心之物，终究是什么？
他紧闭双眸，面容上挣扎与彷徨，静静等待着，似一个世纪已过，他迅速睁开眼，道：“我忘了什么？”
我冷冷一哼：“什么？”
他痛苦摇摇头，俊秀面颊抽成一团，乱发狂舞，神情痛楚……“是今生对娘子的爱？”
最后这句，我听得清！
听得好清好清，甚比雷公的响雷更震动耳膜……
我笑了！
他忽一愣，望向我眼中的惨绝！
我再次笑，笑得那样妩媚而甜美，不似张狂与残酷，转而双眸中，闪过一丝绝决。黑纱裙摇曳，长发飘动。
“暴君，别了！”
他捂住胸口，忽觉得好疼，好疼，似整颗心，裂成了碎片，想伸手扶住我，却奈何连动的力气皆无。
那颗心，满是白雪，冰冷而凄凉，此刻却如烈焰般烧灼，令他再难去思考，再难去忽略。只能本能攀向我……
“暴君，别了。”
我温柔探出手，接过他颤抖而冰冷的大手，微一扯，紧紧抱入怀中，感受那跳动的心，鼻间属于他的气息。
他渐渐瘫软，臣服在我脚下，似只剩最后一丝气力，勉强抬起眼眸，凄楚望着我，冰唇吐道：“我忘了什么？”
你很快便会清楚，你究竟忘了什么？
我释然一笑，周身窜过一道火光，将王寝罩住，红红的火焰，与额头的菱形印记，慢慢交融。渐渐，彩云飘过，载着浅浅呼吸的他。
瞬间过去，天地变色，天池边，一抹绝决残酷的身影，一抹艰难爬起却落的身影。我冷冷望着他，眼中有爱，有恨，有思念。
同样的面容，却再也看不见，同样的眼神，同样的爱与味道。我伸开脚，踢去他覆上的大手，静静抚过长发，微风荡过，带走些须忧伤……
“睡神……”他浅唤着。
我别过头，不再相望，缓缓天池中，乍开一条缝隙，深水见底，露出一口晶棺，那样透明而完美，精雕细琢，上覆薄薄的千年寒冰。
晶棺盖慢慢打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泛着银白光芒的水面，渐渐升高，直拖起那高贵而冰冷之棺。
最后望向他一眼，我双手微抬，手心向上，寒冰覆盖，白色的气与天池之气交融，乍开亘古凄凉。
他的身躯，渐渐升高，向池中飞去，那彩云飘去，我的心也艰难合了上。银光照耀，闪在我四周，忽一瞬淡了去，镶嵌在寒潭晶棺上。
他最后的眼中，含着悲伤……清楚印上满满的悲伤！
随即，“啪”坠落，晶棺盖合，他静静躺入其中，直至水面跌落，晶棺淹没在缝隙中，渐渐水吞噬了一切，包括寒冷，包括不舍，也包括他……
我凄绝一笑，冷冷的猖狂，窜过天与地，在整个宇宙间，荡开了无数泪花。回转身，未多望天池一眼，不想再多思一分，令无情的池水，封印住已不再记得我的轩辕魔斯。
最后一次机会！
我曾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奈何却终究要走落这一步，是可悲，还是可怜？
飞身在彩云端，俯视整个人界，最后一丝留恋，皆在最后一次决定时消亡。用尽最后的法力，去开启最无奈那道门，不想……不想他受到牵连！
第二十三章 白发
太阳神塔：
古老哥特式风格，古朴却透高贵的建筑，古典而苍老的神塔，千万年来散发着怪异的光芒。无人知这小小的塔，便是宇宙始祖——太阳神栖身之所，更无人将目光调至既无宝光，也无蜃景的小小建筑上……
那道石门，似早已成废墟，无人肯靠近一步，去犯何种无须的忌讳，我飞身落下，渐渐朝神石走去。
十指碰触到那一道门时，白光猛刺入眼，似整个太阳的光辉，皆洒在这小小的石门之上。我冷笑一声，竭力施法，化解结界阻碍。
菱形印记散发的光芒，与石门缝隙溢出的光芒交相辉映，似将方圆几十里，皆化成白光茫茫。我浅笑，逐步踏入，打开一道又道石门。
行至此刻，前方是一片溪流，后方是险峻山岭，我闭上双眼，用法力摧毁瘴眼之法，寻求太阳神塔座……
我清晰明白，暴君的记忆，便是合上那处，若是取出，便使其再无须活在虚假中。哈哈哈哈~从未料想过，为一凡人，我竟甘心打破诅咒，犯下毁灭誓言。
一道白光，坛上宝珠，珠中封锁的，便是轩辕魔斯今生记忆。我狂喜，快步向前，飞至半空，静静望着那翡翠般亮眼的太阳神珠。
珠中闪动的光辉，皆是由他记忆拼凑而成。望着它，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随手可得之物，却是用我睡神换取，值得吗？
我在心中一百一千次呼喊道：值吗？
若动了这颗珠，还了他记忆，找回爱我的心，代价便是我将失去所有法力，受尽天庭八大酷刑，值吗？
静静望着宝珠，璀璨的光辉，耀眼而夺目，似每一流动，皆是轩辕魔斯冷酷的双眸，寒冷而渗人，却掩着爱的深邃……
我感受得到，天池底晶棺中，那迷茫的人儿，体会得到心中白茫茫一片，活在空洞和虚假中的味道。
嘴角勾勒一抹释然冷笑，我悄悄拿下宝珠，令翡翠光芒在手心潇洒而释放，令那集中的记忆，在慢慢沿着转动而消散。
那一点一丝的记忆，皆如宝藏，对他而言，更是对我而言，让它随着微风浮动，慢慢散入汗潭中，泌入本该的心扉。
微弱的光，在手心中释放，向四周，向远方，向着那双寒眸。口逸出的红丝，缓缓沾染在宝珠上，泛着血红光芒……
手心中的宝珠不再发光，转而自动回归，一声沧桑的唤声，拉回我迷离意识。“睡神，何必呢？”
“太阳神活了几万年，却永恒体会不到，这般牺牲的味道。”
“你打破了誓言，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伴随着苍老的声音，整个神塔开始震动，四面八方皆影射出同样的身影。
头戴宝冠，身披长褂，银发在脑后束成长辫，下颚胡须很长，延伸至胸前，手心拖着宝珠，泛的翡翠光芒，更显其神秘莫测。
“知道！”
“丛横驰骋，逍遥霸道，冷酷无情的睡神，果真甘愿如此吗？”
我冷冷一笑道：“若睡神不想为之，又有谁会逼我为之？”
一句反问，太阳神微扶胡须，赞同点点头，据他所知，宇宙之中，除他可平视外，又有谁曾放在她眼中？
“睡神，一切皆会结束！”
我冷嗤不屑道：“你早已料到吧？”
他微点头应道：“是！”
这本是该经之劫，怪只怪睡神太张狂，太霸道，令天怒神怨。他太阳神本不想过问，奈何孽债甚之……
“来吧！”我轻哼！
他微叹了口气，抚着胡须动作渐缓，心中略有不舍。毕竟如此猖狂之神，如此坦率之神，如此肯为爱牺牲之神，令他也刮目相看。
“来吧，取走我的法力吧！”
他愣了半响道：“你便要如此不声不响消失，而将他封印住？”
“他会醒来。”
“待你已受尽刑罚，惨然消失以后？”他的气呼得愈加重，似心中很是不甘。
“我不会消失！”
太阳神微愣，转而暖暖一笑，道：“何时睡神皆是睡神，宇宙中独一无二的女神！”
“若经得住八大天刑，你便会还我法力？”
他轻抿唇，利落应允道：“是！”
“太阳神所说之话，万年不改。”自此，我闭上双眼，道：“来吧！”
翡翠光芒，慢慢笼罩宝塔，如一道雷劈过，我“啊”一声，便感觉身躯力气，皆为光所抽空，只剩下朦胧的意识。
紧紧撰住拳头，咬住下唇，强忍法力离身，那护住元神的菱形印记，也随之变暗，由红化成白。
满头黑发，张扬飞舞，似在唤着该唤之人。光荏苒，气微断，双眸化水，身躯瘫软，那满头黑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