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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到片刻,神识中依稀探到一团急速遁行的气流,原承天此刻也不必隐瞒了,哈哈大笑道:“道友哪里走。”
手中的定天鼎早就祭到空中,一道青光就向气流急动处罩去。
那修士灵识中忽的探到原承天的灵息,又听到原承天大喝,怎能不惊?正惶急之中,又见一座大鼎当头罩来,更是慌了手脚。
好在此人毕竟是仙修大士,心境中的不安之情一扫而空,冷笑道:“暗施偷袭,算什么好汉。”却忘了自己也是藏身慝影而来。
秦姓修士本来是想等到黑袍修士到来后再动手,以收两面夹更之效,不想自己这边的谋算竟是成空,对手居然也伏了帮手。
此修急忙去探原承天的灵息,不由哑然失笑,谅此羽修初修的境界,如何敢来生事?可话又说回来,此人的境界虽是不高,刚才为何却一直探不到此人的形踪?
更令人惊骇的是,瞧此人祭出的这只大鼎,分明是昊天级的宝物,一名羽修之士,也能御使昊天之宝?
心中正惊疑不定,那边又有奇事发生,原来黑袍修士瞧清了原承天的面容,不由得魂飞天外,颤声道:“大修如何在此处?”
以仙修大士的身份,却向一个羽修之士说出“大修”这样的话来,真个儿是千古绝无,秦姓修士几乎怀疑自己这位好友是昏了头,说话怎的这样颠三倒四。
原承天淡淡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倒是道友上次是趁人之危,此刻是意图偷袭,这样的行径,怕是不合身份。”
黑袍修士饶是被原承天有敬畏之心,也被原承天一番话说的又急又怒,叫道:“道友,我敬你来历非常,可好歹也是你的前辈,你真的以为我便怕你不成?”
原承天心中暗道:“此人虽是逞强,心中仍存畏惧之心,正该用雷霆手段,让此修知道厉害,否则真要动起手来,岂不是要斗个天昏地暗,也不知何时才是了局了。”
自己毕竟是羽修之士,与仙修大士斗法,就算能撑得一时,可一旦成了僵撑之局,自己的真玄毕竟是远逊的。故而此战只可速战,不能拖延。
更可虑的是,自己与素天问除非是将这二人诛杀一人,否则是自己一旦离去了,素天问仍是以一以二,岂不吃亏?而仙修大士,又如何能轻易诛杀?因此这仇怨,还是不结的好。
想到这里,用手向定天鼎一指,让鼎中青光对黑袍修士造成巨大压力,再将无锋之剑祭了出去。
这无锋之剑去的极快,几乎可与刀君的刀气相比,数百丈的距离也就是半息罢了。
却见此剑杀气森然,破空无声,原承天这边刚一抬起,那边剑已刺到,“波”的一声,先破了那修士的护身罡气,再“嗤”的一声,又破了此修的法袍。
见此剑如此犀利,别说黑石山修士和秦姓修士,便是素天问也是耸然动容。
第0804章设局伏兽生奇变
到了仙修大士境界,自然而然,就可修成一道护身罡气。欲诛仙修,先破罡气,有了这道罡气,仙修之士的法身之宝或元魂化物等闲难出。
仙修之士之所以极难被诛杀,也正是此故了。
但无锋之剑,是为天下至强杀伐之器,此剑牺牲法宝神光而不用,凝神入剑,聚全力于一点,端的是沛然莫御。这修士的罡气,法袍自是应手而破。
黑袍修士大惊之下,法身之宝已出。此人的法身之宝是为两朵白莲,而仙修大士的法身之宝,与羽修之士相比,自是至强至固,且又遁速奇快。
而两朵白莲极具灵性,不去与无锋之剑正面相敌,双双贴向无锋之剑的剑脊,硬生生将其夹住了。
饶是如此,无锋剑上的锐利剑气,还是在黑袍修士的胸中,留下一道淡淡的划痕。
黑袍修士自修成羽修境界以来,再也不曾被伤损过肉身,更遑论是仙修之境,却不曾想,如今对手只是一名羽修之士,却以区区一件杀伐之器在肉身留下印痕。
他本就对原承天又敬又畏,再被这犀利无双的无锋剑刺来,胸中再无半点斗志,急忙叫道:“道友且慢。”
原承天见好就收,无锋剑虽是轻伤了此修,可此修毕竟是仙修大士,自有无穷法宝法术抵御,一旦斗起法来,怎是了局?
他心念一动,就将无锋剑收了回来。
这收剑瞧来容易,可此剑分明是被两朵莲花夹住,又怎能轻易收回的,两朵莲花这样一夹,就是三山五岳之力。原承天收剑如此轻松,岂不意味着此人的法力超过了黑袍修士。
虽然羽修之士的法力在理论上绝不可能超过仙修大士,可事实宛在,由不得不信。
唯有原承天明白,无锋之剑从白莲中脱困而出,仗的是无锋剑本身的强烈杀气,这道杀气外放之时,会将两朵白莲微微挣开,而只需有一丝缝隙,谁又能挡得住无锋剑?
昊天三剑,自是名不虚传。
原承天上次初试无锋,就突进了障杌的本体,若不是障杌纯由障雾凝成,不生血肉,只怕早就被诛杀了,此次无锋再次出手,则是破了一名仙修大士的罡气法袍,足可令原承天满意了。
他将无锋收在手中,淡淡的道:“道友有何话说。”
黑袍修士道:“不敢动问大修与素道友是何关系?”
原承天道:“情同父子家人,又何必多问。”
黑袍修士沮丧之极,若原承天是素天问请来的助手,倒好关说,可原承天既说出“情同父子”的话的,那是无论怎样都无法通融了。
只是就此罢手,仍不甘心,便道:“大修容禀,当今幻域之中,仙修大士如云,占了偌大的修行地域。我等后来之士,着实无奈,这才向素道友起了不良之心。如今在下有个主意,不如我等联起手来,向无边山那边的仙修之士,讨个公道如何。”
幻域中仙修大士越来越多,自然就显得地域狭窄起来,原承天虽知此人也是无奈,又怎肯与这种人同流合污,冷冷的道:“道友之请,恕在下不敢受。”
黑袍修士长叹一声,转向秦姓修士道:“老兄,形势比人强,我想那幻域深处,定然有上佳的修行之地,你我不如前往一探,也好过在这里束手束脚。”
他知道有原承天与素天问联手,这地域怕是呆不下了,而既与素天问翻了脸,先前素天问让出的地域,又怎有脸再强占下去,于幻域深处再寻修行之地,也是无可奈何。
秦姓修士也被原承天刚才的无锋剑吓得不轻,他本身实力不强,黑袍修士就是他的胆,现在黑袍修士已没了胆气,他又能如何?
只好苦笑道:“也只好如此了。”
在诸修争斗之际,那只泪红兽早就跑的没了踪影,在茫茫幻域,灵兽若失了踪影,就如海底捞针一般,怎能再遇。
黑袍修士二人向素天问与原承天匆匆一揖,就急急转身,向幻域深处去了。素天问这才与原承天会合,素天问见到原承天已然登羽,又是这样的神通,怎不欢喜,忙拉着原承天细问短长。
原来原承天离开天灵宗不久,素天问就已然晋仙,来此幻域卜居修行,已有十年了。又因传统的仙修修行之地无边山皆被占据,这才寻寻觅觅来到此处。
原承天也将自己历年来修行经历,御魔之举一一道来,素天问欣慰不已,他向来待原承天如子侄一般,原承天如今成就非凡,他自是与有荣焉。
说话之间,二人来到素天问的洞府之中。
素天问心性素来淡泊,所谓洞府,也只是在地底深处,辟就了一座百丈见方的地府罢了。地府四周设有阵法禁制,府内却如雪洞一般,并无多余之物。
原承天想起素蔑贞与魔神煞月十年之约一事,就向素天问提及。
素天问道:“蔑贞为赴这十年之约,在宗外足足等了一年,不想那煞月却是迟迟不曾出现,看来魔界之中,或生变化,煞月不能前来,必有原因了。”
原承天听到这里,大大的松了口气,若论真实修为,素蔑贞委实不是煞月的对手,可素蔑贞性如烈火,又怎能劝得住,如今煞月失约,反倒是一件好事了。
又问起天灵宗诸修,自是一切安好。其间说起泪红兽一事,素天问道:“老夫欲制一件五兽云烟扇,如今四兽之灵皆已齐备,就差这泪红兽的泪红玉了。不想却因此事,将这泪红兽惊走,看来是老夫福缘未至,承天不必想他。”
而听到原承天欲在此炼制玄灵弹,素天问自是大喜,忙忙亲手新辟了一间静室,阵法禁制,皆不劳原承天动手。
原承天就陪着素天问住了下来,将聚灵幡展开,让此宝自去凝结玄灵弹,平日里就与素天问说些仙修妙道,真是好不快哉。
这一日,素天问正与原承天相坐说法,原承天忽的面露微笑道:“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