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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这明明是一个人嘛!”段小懋脱口而出。
一瓶染发剂,一副彩色隐形眼镜,稍稍改变一下发型,再蓄上胡须,就可以让一个男人变成另一个人。
当然,他也有可能不是人。
同一张面孔出现在时隔三十年的两张照片中,这就是何川寻找的不寻常的东西。既然三十年前他能从KAL007号班机上幸存,他也有可能逃过UA089号航班的厄运。找到这个异族,也就找到了真相。
匆匆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钱伯特的助理闯进了分析室。
“何代组长,很抱歉地通知你,调查终止。五分钟后,安全部的特工就会赶到,护送你们离开。钱伯特阁下希望你们做好准备。”他眨了眨眼,何川心领神会。
只有五分钟,这是钱伯特为特案组争取的时间。
“抓紧时间!小夏!”何川叫道。
不用他多说,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图。照片从墙上取下,资料立刻归位。在他们拿到这些绝密文件的一刻,分析室里的监控装置就全部关闭。他们需要做的是抹去调查的痕迹,不让别人注意到他们的发现。
夏添的目光快速扫过林克和巴特勒的资料,他需要用最短的时间记住所有信息。
两名调查员取出相机迅速拍下了两张照片后,把SD卡从相机中取出,替换以另一张SD卡,以应付几分钟后的检查。
“看你的了,小波。”何川说。
小猫波尔卡舔了舔爪子,把存储卡衔在口中,悄悄溜出了房间。
五分钟转瞬即逝,混乱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分析室的大门被推开,佩戴安全部标志的特工闯了进来,高喊:“先生们,请离开文件!”其中一人夺过段小懋手中的相机,取出其中的SD卡,顺手把相机扔在一边。
何川突然间呆若木鸡。
如果你的目标是存放重要资料的存储卡,那你还会在意拍下的它的相机吗?这个奇怪的问题来得莫名其妙,何川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形容。就像,他琢磨着,就像深海里亮起的灯——
但为什么是深海呢?
何川已经跟不上意识的跳跃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下雨就是热,或者下雨……也热!这就是夏天啊!小夏,说你呢!
☆、厄运的预言者
上午十点,风暴到来前的中央公园冷清萧瑟。寒歌准时来到湖边,岸边的老人转过身,向她走来。她一眼认了出来,不得不说,方哲和他的父亲长得很像。
“我不会和你握手。”方氏家主表明他的立场,但并不傲慢。
“我也不会。”寒歌说。
与方氏家主见面是寒歌的要求。电话打给乙先生时,她只说了一个词:夏若。会面在五分钟内敲定。
“很久没来过这里了。你不介意陪一个老人散会儿步吧?”简短的一句话,表明了方氏家主对异族的时间观有深厚的理解。
时间,不仅是衡量事件发生先后的尺度,它更是一种状态。
在某种特定状态下,生命与时间达成平衡,衰老由此停止。所以,永生是一种时间的状态,而非物理的属性。吸血鬼长久以来得不到神族议会认可,很大程度也源于它们的永生来自后者,缺乏掌控时间的神性。
由于没有人能预测平衡的状态何时结束,理论上,永生并不存在。而在现实中,哪怕能够进入亚平衡,减缓生命衰老的进程,对于异族而言,已经是难能可贵。而即便这样,一个异族能在这一状态中维持多长的时间,仍然要取决于种族和个体的天赋。
就拿族议会议长埃博来说,同为亚特兰蒂斯神圣守护者卡东之后,埃博已经老态毕现,但他的姐姐“生之女神”艾尔琳仍是青春貌美,其中的差别不言而喻。
方氏家主自称“老人”,其实与年龄无关,而是表明相对于维持在青春年华的寒歌,他已经步入生命的暮年。
寒歌点头同意了他的建议。
两人沿着水边行走。铅灰色的云层倒映在涟漪动荡的湖面,一对情侣亲昵地牵着一条金毛猎犬走过,放在兜里的手中握着漆黑的枪柄。不远处,园区管理员打捞落叶,目光却始终不离方氏家主左右。
寒歌注意到了这些细节,没有点明。
她知道一定有人从远处观察这里,也知道一旦她有异动,静默声波就会启动。她可能没机会离开这里,神族议会杀不了她,不等于逆天者也不能。
一年前,她差点死在旧金山中心实验室中。那种专门针对异族的防卫武器被称为“死亡扫描”,正是由逆天者集团开发研制。
科技改变生活,也改变了杀人方式。
尽管这种武器的使用上有许多限制,而且制造和使用的成本极高,但她相信,逆天者集团不会在保护诸位家主上有所吝惜。
“既然见面了,有什么想说的,就尽管说吧。”老人从口袋里掏出装着面包的塑料袋,喂起湖里的野鸭。他欣赏寒歌的勇气。一个异族敢深入逆天者家族的控制圈,光是这番胆量就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如果他知道你杀了他的同事和朋友,他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寒歌是来谈判的。得知空难调查终止时,她对何川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绝对不要离开委员会总部大楼。
能够迫使钱伯特终止调查的人不多,唯一的解释就是逆天者集团再度插手委员会事务。何川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寒歌心里明白,除非得到方氏家主的承诺,何川等人的生命没有保障。
“你认为我儿子还活着?”老人问。
“作为一个刚失去儿子的父亲,你看来并不悲伤。”寒歌注视老人,她知道此刻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你相信他会回来,就像他母亲一样。他们都是在空难发生的48小时后重新出现。你已经派人控制了空难现场,你在等这个时间点。”
“哦?”老人不置评论。
“阁下,三十年前你找到夏若时,她是不是戴着一枚黑水晶挂坠?她去世前,是不是亲手把这枚水晶挂在方哲的胸前?”
寒歌的质问直指问题的真相。
作为一个预言者,夏若预言了爱子的死亡;作为一个母亲,她不惜一切想改变未来。她很清楚,预言是已经确定的未来,无法改变;但她还知道,那枚叫“火种”的水晶会保护它的携带者。
她亲手把“火种”戴在方哲的颈上,并用死亡宣布自己火种携带者命运的终结。她知道不如此,爱子就不会成为真正的火种的携带者,就不能从残酷的命运中找到逃脱的机会。这是一位母亲对儿子做出的牺牲,她成功了。
老人的眼中闪烁着一点点晶莹的光泽,寒歌拿不准这是不是泪水。
方哲曾说,他的父亲恨他。也许这就是答案。对于方氏家主而言,他的儿子是害死妻子的凶手。
被风吹得凌乱的树荫倒映在灰暗的湖水中,野鸭们聚了上来,享受被湖水泡软的面包。方氏家主沉思良久,方才开口:
“我妻子的确是一个预言者。
“她十七岁时第一次看到未来的景象,那是一场海啸,数万人遇难。她痛苦不堪,整整病了一个月。但这只是开始。很不幸,她是厄运的预言者。她哥哥和我一致认为,让她远离预言团是最明智的选择。我们尝试了很多方法,想帮助她摆脱预言的困扰。最初似乎很有成效。
“但到了我们结婚的第二年,情况突然变糟了。她预言了KAL007号班机的空难,并不顾一切地想要阻止它。这不是她第一次这样做,之前的每一次都以失败结束,每一次,她都会出现在我面前,失去整整两天的记忆。
“寒歌,我希望你明白,三十年前我向委员会施加影响终止调查,不是为了掩盖;我妻子太痛苦了,我只是不想让她再重温那些不幸。告诉何川他们,只要管好自己嘴,就没什么可担心的。我想我妻子在天之灵也不希望再有人因此而死。”
方氏家主给出承诺,但承诺背后还有另一层含义:让寒歌传话,也意味放她离开。
“你不杀我?”寒歌问。
“我儿子爱你。他为了你愿意放弃集团领袖的职位,愿意去C城去当个小小的特案组长。如果一个父亲连这一点也看不清,那就太失败。这种事不是第一次。我记得图灵家族的一位先辈也曾爱上一个异族,为她放弃了一切,私奔去了南美。你知道集团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吗?”
寒歌摇了摇头。
“他们杀了那个异族,带回了继承人,把他终生软禁。”老人摆摆手,示意寒歌听他说完。
“如果我今天杀了你,正如你刚才所说,他会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