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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自然拂了我肩上落叶,道,“延延,我是不是说过,你这称呼,永不必改,无论我身份为何。”
这话,他的确是说了许久了。
“是。”
“嗯,所以,你以前怎么叫,往后就怎么叫。你是一国之母,是朕的后,多大的朝臣也无须避讳。”
“是。”
他不知怎么,笑了笑,道,“延延,你今日倒是难得的乖巧,一口一个是。不过,这可一点不像你。”
他贵为九五了,生杀予夺,全在一念之间,我就是想说不是也得敢啊。
看着眼前的琼楼玉宇,金碧流转。印象中,我从未记得宫中有这么一座宫苑,看这砖瓦雕画,像是新建。
“我怎么不记得以前宫中有这兰因宫?”
“自然是新建的。”
他始拉了我的手往里走,一路的流光溢彩,到处都是大红的喜庆。我突然想到,就算是爹爹心心念念所谓的金玉楼,若是建成,也不过如此了吧。
兰因宫里。宽大软榻前。
“慕渊,这宫殿,修得也太奢华了些吧。你虽有钱,可却不是一个奢靡之人。”
他笑道,“非奢靡之人,今日还就奢靡这一回了,又能怎样。”他又拉起我的手,道,“延延,我想,今日,就在这里,在娶你一次。”
“你说什么?”
他伸手搭在我腰上,道,“我说,我想要你在这里,心甘情愿嫁我一次。”
环顾兰因,这布置,红烛红罗帐,的确是红得有些过头,就连我这身衣裳也是。他一早就不许我吩咐制衣师傅将衣裳颜色改了,原来是如此用意。
我不知稳重如他,是如何生出了这般小孩子的心思,便道。“慕渊,我不是已经嫁过了吗?”
他叹了口气,道,“你嫁做七王妃时,是被我绑上喜轿的。”随后他又将脸一板,道,“这么说,你是不愿意?”
他如今的身份。我怎么敢不愿意。又所谓敛心性,知忍让,便是处处顺着他吧。
“慕渊,我怎么可能不愿意?”
他这才稍稍展了颜,低头过来,唇上轻啄。
今日登基盛况,举国之庆,四海臣服。我才知道,一开始,七王府里顶他逆他,的确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入了深宫,难免要应爹爹的担心。我自知这后位,绝不是先前相府小姐或七王妃可比拟。
我想了想,忐忑同他开口,“可是,慕渊,我并不知道这皇后究竟该如何做。”
他闻言笑着点点我?尖,道,“谁叫你做皇后了?你尽管做你的楚延就好,因为朕的后,只会是楚延。”
“真的?”
他笑,“当然是真的。不过,你须尽快给朕生个一儿半女。否则,别说皇奶奶不答应。就是朕也不会放过你。”
他今夜竟然前所未有的耐心。一串一串,一朵一朵,将我头上繁琐沉重的珠串簪花一一卸了。就连衣裳上复杂环绕的襟扣束带,他都解得极其细心。
红烛纱影,温柔缱绻,缠绵蚀骨。
过了许久,他终于不再动,却依旧将我牢牢按在他腰上。
我问他。“慕渊,你怎么还不出去?”
他笑道,“都说了,你得给我生个孩子。所以,要多待一会儿。”
他如此期待一个孩子,我却越来越心虚。我每日偷偷吃的那瓶药,就在我随身带来的那个小箱子里。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身上温度渐渐退去,沾着一层汗开始泛起凉意,他才肯退出去。然后起身抱了我去洗澡。
偌大的木桶,他就坐在我身后,水花温润,划过皮肤,却是他的手指。
“慕渊,我自己来就好。”
他不说话,却执意。
他手上力道刚刚好,配合温温热热的水流,按在身上,只觉浑身筋骨都舒畅了,也没有先前那般疲累。
身上的水都被他仔细擦干,我伸手去够榻上的里衣,却被他夺了,丢在一边。
“哎,你干嘛?”
“不许穿了。以后,你就这样睡。”
“我若是冷呢?”
他轻一笑,又环了过来,“那还不简单,给我抱着就不冷了。”
“………”
新皇登基,照例,赦天下,免税负。设宴欢庆。
今夜,百官皆须进宫赴宴。
慕清,我已经有整整三个月未见他了。他此刻也被慕渊放了出来,今夜出席这酒宴,却不上前,只在席尾坐着。
他那样子,比那次接风宴上,他射出的箭被慕渊一一劈开后还要沮丧。如今诸事尘埃落定,板上钉钉。听说,慕渊让他分管了粮草之事,供职于傅大人手下。
还有太后,自先皇仙逝,她仿佛一夜间老了许多,人也变得有些寡言。听慕渊说,太后这几日精神不太好,时而恍恍惚惚中叫着太祖爷的名字。
今日盛装之下,老太后倒是容光焕发,面色也好看了许多。她拉着我的手,道,“延延,你送的这鸠杖,哀家一直用着,顺手得很。”
“皇奶奶,您用着顺手就好。”
她点点头,又道,“延延丫头,你既然住进了宫里。以后,你没事就到哀家宫里去,也好陪哀家说说话。”
老太后瞥见了我身边正埋头苦吃的小身影,问道,“延延,你身边的那个贪吃的小家伙是谁?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圆圆机灵。听见是在说他,立即从面前的饭碗里抬起头来,一手擦了嘴边的饭粒,不慌不忙起身,面朝太后,小小的身子复又端正跪下。
稚嫩童音响起,“回太后,我叫圆圆,是皇后娘娘的师兄。”
111 荷包
圆圆可爱,又如此一板一眼认真回答,直惹人怜。
太后见他,也乐了,直到,“好,好。你若是还想吃些什么,让延延丫头给你夹。”
圆圆整了整自己身上略微宽大的衣袍,又板板正正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小小的孩子朗声谢恩,“圆圆谢太后。”
谁想到,向来以吃为己任的圆圆,如此也能轻易将太后哄得甚是欣喜。
太后上了年纪,也并未深究我与圆圆这师兄师妹的关系。只兀自叹了口气,道。“这宫里,沉寂了许久。自你们这些孩子长大之后,这宫中就一点生机也没有了。”
太后说着又拉了我的手,轻轻拍着,“延延啊,往日,总能听见你在后面的园子里跑来跑去。要么就是听说又将那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谁能想到,不过才转眼的功夫,你们就都长大了。”
“皇奶奶,您看,我这不又回来陪您了吗。”
太后闻言笑开,“你回来了,哀家自然是高兴的。若你与渊儿能早日开枝散叶,给哀家添几个曾孙子和曾孙女。就更好了。”
我可没忘记,当初偌大宫门外,太后是如何说一不二就解了我与慕渊的婚事。如今,她倒是只字不提了。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慕渊当初是如何抗了太后的旨意,抑或是使了何种手段,让老太后将这茬如此轻易就翻过去了。
酒吃了三两杯,太后便让人扶着先回了。
金樽酒冷,佳宴过半,我悄悄起身离席。
我知道,我的眼色,慕清一定能看懂。
果然,我俩常玩的那棵棠树下,他不多时就到了。
我本想问问他最近过得可还好,可看他那样子也知道,三个月的禁闭,他过得是不怎么好的。
“慕清。”
“延延,是我没做到。”
关于先皇离世那日的兵变,我已经听和顺说了个大概。且我也早就知道,慕清他怕是真的斗不过他那七哥。
好在,他除了被关了三月禁闭,又被完好无损地放了出来。他虽领了个闲差,可好歹仍旧能逍遥地做他的十王爷。
我从袖中拿出他曾送我的响云珠,递给他,“慕清,这个,还是还给你。待来日,你寻到了真正的意中人,再将这珠子给她吧。”
慕清低头看看我手里的珠子,道,“这送出去的东西,如何有收回来的道理?”
我拉了他的手,将那串珠子放在他手心里。
“慕清,若是别的也就算了。这东西于你,意义不凡。况且,先前的承诺,我也已经做不到了。”
慕清却趁势反握住我的手,道,“延延,你接受他了,是不是?”
他这问题突兀,我一时竟答不上来。
“我……”
他又追问,“延延,其实你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要跟他过一辈子了,是不是?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连我送你的东西都不要了?”
与他过一辈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