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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莫颜是真的疼，不是身体上的，是心里的。
“都是我不好，我昨天太粗鲁了。你饿了吗？现在还未到晌午，我以为你到只是要下午才会醒，所以也没让人准备午膳。”
从某些方便来说，夜焰考虑的着实细微，这是莫亦尧所想不到的。莫颜总是下意识的把莫亦尧和夜焰比较，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终于抬起精致的小脸，莫颜脸上淡淡的疲倦让夜焰心疼。
“我想先沐浴。”
莫颜想自己坐起来，却由于腰部的酸痛又躺了下去，夜焰在一边幸灾乐祸。
“还是我来抱你去吧。”
莫颜也不好拒绝，只好任由夜焰将自己抱起。
“颜儿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身份？莫颜立刻想到是不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可是自己一向言辞谨慎，难道是从莫容下的手，或者是莫思琪、琉芷、卫杰？
“什么身份？”
虽然莫颜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但是表情仍然是淡淡的，还有一丝无辜。
“那颜儿可知道自己胸前的纹身是怎么来的？”
昨晚意识混乱，以为莫颜胸前蔷薇般的印记就是红颜的代表，但是今早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其他的纹身什么的，毕竟莫颜只是一个小小的妓女，她怎么会有什么能耐祝自己得到天下？
莫颜虽然一直用自己特殊的能力帮助莫亦尧办事，却丝毫不知自己的身份。
“纹身？这个啊，应该是一出生便有了吧，这个胎记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我只是觉得好奇，这个胎记的图案如此奇特。”
“这恐怕得去问我的娘亲了。”
没有从莫颜的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夜焰并不失望，无论从那方面来说，莫颜是或者不是，他都不会再放过她，即使莫颜是莫城的细作，那么他也会掐断她与莫城的所有来往，将她完完全全的占为己有，如果有幸莫颜真的是红颜，那么就更不能放她走了。
打定了注意以后，夜焰神经放松下来，心情大好。
“今天你乖乖休息，明天我带你去游湖。”
“真的？”
“当然是真的。”
看着莫颜期待的眼神，夜焰忍不住低下头去，给了莫颜一个深吻。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虽然莫颜对游湖没有多大兴趣，但是与其闷在城主府等着迎接明枪暗箭，不如去游湖。
夜城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祭坛，整个祭坛都被一个看不见的结界罩住保护着，当然，看不见只是对于一般人，对于穆葛来说，连结界壁斑驳的纹路都看的一清二楚。
这个祭坛在夜城城主府的后面，祭坛过去后就是悬崖，穆葛身着白色的长袍，宽大的帽檐遮住双眼，他久久的注视着祭坛，视线穿过结界进入祭坛的中央，那个他用了几千年守护的东西。
忽然，结界微微的晃动，发出盈盈的光芒，虽然时间极短，但是对于专心观察的穆葛来说，这已经足够。他有一丝的惊讶，但是当他抬起头来观察星象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即将走到一起的帝星和后星竟然有分开的趋势，另一颗稍暗的星正靠近后星，他隐隐明白了其中的玄妙，于是举步离开祭坛，走进夜城城主府。
“国师，您可回来了，刚刚西部传来消息，说今年大旱，粮食收成不好，请城主减税啊，既然城主不在，就请国师决断。”
“税是要减的，另外，开仓放粮，救济灾民。”
“是。”
“国师，那个兵器的问题……”
“国师，最近边境……”
穆葛一到议事厅就被一众大臣围住，自从夜焰离开夜城去了云城后，所有的大事小事都交由穆葛来管，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穆葛甚至觉得夜焰是故意的。说到夜焰，他已经去了云城一个月之久，是该让他回来了。
结束议事后已经夜幕降临，穆葛又看了看天象，终于下定决心。
“来人。”
“在。”
“给城主休书一封，就说，一个月不见，国师我甚为挂念，毕竟国不可一日无主……”
不可一日无主？根本就是你受不了那些奏折和那些唠叨的大臣吧！夜焰面无表情的将穆葛的书信揪成一团，但是忽然心念一动，将信纸重新平铺开来。
国师我甚为挂念。
穆葛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如今竟然将这话直接说出来，莫不是真有什么事，但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是自己多虑了吗？
要是回城的话，还得把赤颜带上，不知她是否愿意。
“小姐，你跟严公子……”
“怎么？”
一个难得清闲的午后，莫颜躺在软榻上小憩，在一旁侍候的莫容终于有机会开口问出自己几天来的疑问。
“您本来的身份是……夫人，但是现在您又跟……”
莫颜本来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这是虽然不是禁忌，但是忽然被旁人提出，仍是觉得刺痛。
“哼，这是命令。”
“啊？但是……”
莫容还想再问，莫颜一个眼神看过去，她顿时没有了声音。
站在门外的莫思琪听见了她们的对话，这几日只要莫颜和夜焰出府，他定会暗中跟着，莫颜在府中，他定会尽职的守着，他知道自己早就被人暗中盯上，但是即使这样，他也想尽自己微薄的力量保护莫颜。
莫思琪也想知道，爱她如斯的莫亦尧，为什么会下这个决定，难道她真的只是一个不重要的棋子吗？
看见朝寝殿走来的夜焰，莫思琪下意识的低头，夜焰看了一眼莫思琪，暗暗打量他的身手，这就是几日来跟我们身后的那个高手吗。
“颜儿。”
即使过了多少次，听见这个名字，总觉得是莫亦尧在喊，但是回过神来，眼前的人分明是夜焰。
“公子回来啦。”
莫颜微笑着起身。
“说了多少次，直接叫我焰就好。”
夜焰牵起莫颜的手将她顺势纳入怀中，莫容知趣的告退，在旁人眼中，二人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有莫颜自己明白她心中的桎梏。
☆、第四十一章
“跟我回夜城吧！”
原本的坚定不会动摇，一直以来作为活下去的目的，怎么会说改变就改变，但是自古以来就有水滴石穿，以柔克刚。
莫颜的答案是毫无疑问的不，但是，她竟然有了一丝动摇，是夜焰的温柔吗？
长久的沉默变成致命的毒药在空气中蔓延。
“不愿意吗？”
又是那种温柔混合着淡淡的无奈，莫颜猛地抬起头，与夜焰对视，夜焰竟然从她晶莹的眼睛中读出了悲伤。
“怎么了？”
夜焰俯下身，将莫颜拥在怀里，动作温柔至极。
“是怪我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吗？我虽然是夜城的城主，但是我对你的爱是不会变的，你要相信我。”
“我……并不在乎你的身份，即使你是一无所有的平民，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跟你走。”
莫颜从来没有说过对夜焰说过这么直白的话，这句话无意给夜焰吃了一颗定心丸。
“既然你都能跟我受苦，为什么不能跟我会夜城一享荣华富贵呢？”
莫颜缓缓推开夜焰，额前的刘海遮住了双眸，看不清表情。
“赤颜不求什么荣华富贵，赤颜只有你。”
“那跟我回去有何妨，我还是会向一切一样……”
莫颜再次抬起头，悲伤像一层破不开的壳将她紧紧包围，那迷茫的眼神让夜焰心疼。
“那时候，公子就不会再是我一个人的公子，公子会有三千后宫佳丽，而我，就是其中最卑微的一个。公子你要是宠我了，我会成为所有妃子的眼中钉，公子要是不宠我了，那我就会被永远遗忘在深深的后宫中，直到死的那一刻，我的愿望都可能只是再见你一面，我……我……”
“不会的，不会的！”
夜焰猛地抱住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逐渐冰冷的莫颜，他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一旦他回了夜城，这一切就都会发生，不可避免，走投无路。
“不会的，不会的……”
夜焰只能不停的说。
“不会的，不会的……”
莫颜在悲伤，不仅仅是为了夜焰，也是为了莫亦尧。
莫颜也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但是就算走了，也不过是陷入另一个局，所谓的宿命就是如此。
第二天夜焰回信给穆葛，推迟一个月回去。
和谐的日子仍旧在一天天的过着，但是莫颜和夜焰两人直接始终有着一层隔阂。
莫城
“内部都清理干净了吗？”
“虽然不能说干净，但是大部分，都应该是自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