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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祭-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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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大雨,我们到“特殊餐厅”各要了一个冰激凌,目的是为了听那里的音乐。四个女性,一提琴,一吉他,一打击乐,一吹奏,自“拉”自唱。有不多的人随歌起舞跳迪斯科。一穿牛仔裤的男青年,面前桌上放着一瓶香槟,跳起来扭得很厉害,但他不寻舞伴,自行其是并自得其乐,倒也自在。不知他是怎样进来的,要知道,俄罗斯饭店的门禁是很严的哩。

  6月8日

  上午应邀去远东研究所讲当代中国文学情况,除托罗普采夫夫妇外,并见到了去年九月在中国见过面的苏联汉学家索罗金博士和曾经访问过中国的汉学家李福清,还遇到了知名的老汉学家艾德林。
  中午一点在“切洛图什科依”餐馆接受苏联科学院远东研究所的宴请。那里的灯都镶嵌在铜罩壳里,颇有风味。喝的是喀瓦斯冷汤,也很别致。
  晚上出席索罗金的家宴。黄蜀芹、李福清等在座。索罗金的夫人叫达姬雅娜,戴着眼镜,温顺恬静。我马上想起她的名字与普希金的《 叶甫根尼·奥涅金 》中的人物一样,主人说:“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席间放了一张唱片,是由一位诗人自编自唱的歌曲。主人介绍说,此位诗人名叫布拉特·奥库德贾瓦,是俄罗斯与格鲁吉亚的混血儿。他唱得非常自由,自然。有一段唱词是说,他的写作就像他的呼吸,并不听命于任何人。我表示对这句话十分欣赏。

  6月9日

  中午我国使馆杨大使宴请了我们与在葡萄牙和一些东欧国家巡回演出后来到莫斯科的中国青年艺术家小组。
  晚上在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小剧场观看中国艺术家小组的演出。演出者都是近年在国际比赛中获奖的器乐、声乐家,他们不仅唱得好、奏得好,而且极有风度,受到了非常热烈的欢迎。每个人都在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中加演了三四个节目。
  在这个晚会上看到了几位中国女同胞,从她们的年龄来看,她们是在五十年代与苏联人通婚后定居在这里的。她们叫好、献花,都十分起劲。有两个人还认出了我,询问我对苏联的印象。
  由于演出结束的时间大大超出了预料,我们跑步赶回旅馆仍然没有赶上饭,好不容易给了我们一壶茶和几块桃酥,好歹充了饥。餐厅还有一桌喝酒的人,边喝边大笑如狂,非常像我在伊犁常见的那种喝酒的场面。我这才想起,原来又是周末了。

  6月10日

  上午参观克里姆林宫附近的瓦西里圣徒大教堂。然后托罗普采夫请我们去莫斯科大剧院看李姆斯基·柯萨阔夫的歌剧《 沙皇的未婚妻 》。大剧院金碧辉煌,似曾相识,表演得一板一眼,也极隆重。幕间总共休息三次,第二次休息时见到了匆匆赶来的拉脱维亚诗人,他坐了一夜车赶来在剧场与我会一面,热情可感。
  下午在高尔基大街漫步,碰到两位女大学生要求与我们进行美元交易。我不太理解她们那么热切地要美元干什么,因为我看过的几个小白桦商店( 外币商店 ),商品实在太贫乏了,根本无法与我们的友谊商店相比。后来别人告诉我说她们主要为了买一些西方出产的化妆品。

  6月11日

  上午出席了苏中友协举行的欢迎( 应该是欢送了吧? )会,并观看了一些苏联艺术家的演出。其中亚美尼亚的阿古伯的魔术、柳德米拉的民歌,我都很喜爱。
  演出还没有完,苏联作协书记、《 外国文学 》主编、汉学家费德林来接我,我们到《 外国文学 》编辑部交谈了一会儿。费德林的举止可以让人一眼看出,他是担任领导职务的。当然,他是学者,也是外交官,他曾经担任过苏联驻联合国的代表,又曾经担任过苏联外
  交部副部长。
  他建议和中国交换文学刊物,我赞成。他介绍说《 外国文学 》发行三十万份,是发行最多的文学杂志。作协主办的《 新世界 》与《 旗 》,则只发行二十万份。
  晚上雨中又来到了莫斯科国际机场,即将登上中国民航的班机,即将登上自己的国土了。同行的有一大批美国人,叫做“争取和平与相互了解旅行团”。与他们闲谈了几句,他们对苏联的批评似乎相当尖刻。
  我很高兴,很欣慰,却也有几分忧伤。我终于亲眼看到了苏联,看到了苏联人民、知识分子、文艺工作者对中国人民的真诚友好。我看到了她的长处和短处,她的表面与内层。当然,我看到的还很不够。她的长处使我为现状而忧伤;她的短处使我为“过去”的失落而忧伤。
  当然,比忧伤更重要的是思考、前进,中国人民毕竟比五十年代、六十年代成熟得多了呵!

  塔什干晨雨(1)

  在塔什干的十二天过得非常热闹,一切声音、色彩、形象、表情,似乎都强化了。电影节嘛,银幕上放大了的生活不能不影响到银幕下面和电影院外面。
  五月二十二日从莫斯科一到塔什干,参加电影节的外国客人便受到了载歌载舞的盛大欢迎。此后到达中亚历史名城撒马尔罕的时候,出席列宁集体农庄的宴请的时候以及当晚离开撒马尔罕的时候,那种长柄唢呐呜呜、手鼓与大鼓嘭嘭、上百名少女穿着乌兹别克彩裙( 式
  样花色与我国新疆和田维吾尔女子常穿的彩裙无异 )翩翩起舞的场面又再现过三次。
  还有频频的献花。感谢那位年老的女服务员拿给我一个花瓶,很快,我住的乌兹别克斯坦宾馆409房间的花瓶里便插满了鲜花。估计那些参加塔什干电影节的美貌的电影明星们得到花束会更多些。还有好几次盛大的招待会,讲话、敬酒、红黑鱼子、串烤羊肉、抓饭、吸收了乌兹别克民歌旋律的摇滚扭摆舞,一切都是大张旗鼓,好像一个电视接收机,所有的旋钮都拧到了最大限度。
  当然,不能不提到我们每天的主要活动——看电影。如果把正式参加电影节演出的故事片全部看完,上午、下午、晚上各两部,每天就要看六部……您倒是试试,一天看六个电影,连看上几天,您的头会爆炸的。
  还有在饭厅、在前廊、在大门口与各国电影工作者的友好会见。为了使别人听得见自己的话,连举止最为优雅的标准绅士也要扯起喉咙叫喊。还有录音采访、摄制纪录片、记者招待会、参观市容、私人会见、兑换卢布与购买纪念品,还有当我们这些外国客人集体“出巡”时三轮摩托警车的开路与卫生急救车的殿后……
  总之,每天都是热热闹闹、闹闹哄哄、轰轰烈烈、欢声笑语、气氛十足。尽管中苏关系还微妙,很麻烦,远远不是已经平安无事、一切顺利,但在这里,主人与客人宁愿“只叙友情、不谈政治”,作客的和待客的都要个皆大欢喜。
  于是我睁大了眼睛,扎煞起耳朵,调动起口舌,努力看、听、说和吃,努力从苏联中亚细亚这座很有气魄的城市,从它的电影节内外活动中接收更多的信息。我当然感谢主人的精心安排与热情好客的接待,我也喜欢这种热烈和热闹的气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又似乎有几分惆怅。大概写小说的人不一定那么适宜参加电影家的活动吧?与大轰大嗡的电影相比,我们的小说是多么文静、多么娴雅、多么忧伤啊!写小说的人也许宁愿场面小一点、声音低一点,以哪怕是带着追怀和失落的伤感的复杂心情,去探寻这块我们自幼熟悉、却又变得如此陌生的,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的土地上的谜语吧?
  请原谅,我的苏联东道主、我的在电影节上新结识的朋友,还有我国的电影工作领导部门。在塔什干的最后几天,我想的是,电影节好是好,一辈子参加一次也就够了,生活毕竟不是电影,日子也并不都是节日,哪要得了那么多载歌载舞和宴请?
  根据以往的经验,我知道,当时光的流水冲刷过去以后,盛大的东西并不总能留下深刻的印迹。已经是一九八四年六月一日的夜晚了,六月三日凌晨我们便要告别塔什干,这热热闹闹的一切便从此烟消云散了么?
  我似乎有点不甘心。六月一日夜晚,我怀着依依惜别的心情,穿过旅馆门前的地下通道,来到马路对面的树林里。
  真是瞎忙!在这座宏大的旅舍住了整整十天,竟一直没有到对面看看。这是一个街头公园,花和树整整齐齐。有几株三个人合起来也抱不拢的大树,显然是栽植于七十年代大地震之前。报刊亭已经关闭,冷饮店生意兴隆,尽是争饮喀瓦斯与百事可乐的红男绿女。是的,这一天是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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