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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说起十年前的事，辰震南知他不易，想到此处，他渐渐的平息了怒火。
林凡似乎说的激动了，又继续道：“他们杀了语筝，就是这些正道的掌门们，亲手杀死了语筝。师父，您说这个仇我又怎能不报？那语筝和这件事丝毫关系都没有啊，她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是江湖，就这样被杀害了。师父，我没错，我永远都没错。”
这十年前的事，让晓得那次事件的人都变得沉默不语。林凡很是激动，颤抖着拿出一根烟，点燃起来。
辰震南见林凡已和十年前大不一样，原本的黑发，如今变得比自己的还要白，还要多。本是爱笑的面孔，可现在却冷冰冰，不时还滑过几滴泪水。辰震南心中着实有些难过，可却仍问道：“倘若我今日不来，总有一天你也要杀回幽冥谷吗？”
林凡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不错，下一步我要去清宏寺，然后返回幽冥谷。”
林凡说到杀人的时候，眼睛已经变了色。辰震南看在眼中，又追问道：“清宏寺和幽冥谷都对你有大恩，你真的就能下得了手杀他们吗？”
林凡使劲的眨眨眼，将眼角的泪珠挤出，说道：“他们是对我有大恩，可也有大仇，倘若不是看在对我有恩情的情面上，我就不是杀掉他们的掌门那么简单了，我会灭他全派。”
辰震南心很疼，他没有想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竟然真的变成了恶魔。他毫不留情的杀了天山派那么多无辜的弟子，倘若今天自己不来，说不定还会有多少人惨死在他手中啊。
“回头吧，别错下去了。”
林凡摇摇头，坚定道：“师父，恕徒儿不能从命。”
十年来，林凡虽然变化很大，但是他那坚忍的性子似乎丝毫没有改变。辰震南是看着他长大的，心中也着实了解这个孩子，听到他这般回答自己，竟也没了刚才的气愤。反而轻声问道：“报完仇，你又当如何？”
林凡丝毫没有犹豫地说道：“去找语筝！”
去找语筝，他早就安排好了自己的一生啊……
人群中一个美丽又销魂的身影，悠悠的走出。她眼神迷离而又带着希望，神情而又绝情的望着林凡。才几天啊，又见面了。不是说好了吗，下次见面用剑吧，可为何还是彼此凝望，彼此深情呢？
她嘴角动了动，似乎真的很想问他：“你去找语筝了，那我呢？我该怎么办啊？”可她终究还是没能问出这样的话来。就像十年前，她明明可以在轮回之日救活林凡，可她没有。因为她晓得，一旦林凡真的活了过来，他会比死去更痛苦。
爱，能如她这般，一生又何求？
若遇知己如此人，舍天弃地又何妨？
、第八十三章 不忍
“你凭什么伤我门主？”依凌狠狠的问道。
林凡没有回答，而是侧头看向正堆坐在一旁的谢天，冷冷道：“你还是自杀吧，我不想跟你动手。”
‘嚓’，伴随着一声脆响，依凌手中已横出一柄仙剑。
“若想伤我门主，请先踏过我的尸体。”
“凌儿不可。”
“小师妹，不可啊。”
众人劝说之时，只有辰震南一语不声。他心中明白，林凡绝不会伤害他面前的这个姑娘，因为他看她的眼神，充满了种种说不尽、道不出的情感。
林凡微微转身，看向握剑的这个女孩儿，竟不由自主的又点起一根烟。心蕊认识他十年了，十年来他从未向今天这样不镇定过，他从来没有用烟来打消心中的苦闷。看得不忍心了，心蕊走上前一步，拉住林凡说道：“哥，少抽点吧。”
林凡没有理她，而是对依凌说道：“今日我必须让谢天去给语筝道歉。”
依凌的手抖了抖，强忍着心中的痛楚，使劲的握着宝剑。她一步、一步的向林凡走来，直到剑的顶端刺到他的喉咙。
林凡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那双颤抖的双手和那双泪眼朦胧的眸子中倒映的身影，林凡轻轻的吸着烟，表情很潇洒，其实内心的痛楚又能掩盖多少呢？
他冷冷的看着依凌，说道：“别强迫自己了，你下不去手的。”
“你胡说。”依凌试图反驳他，但剑在喉咙处，却始终未能再前进一步。
林凡抬起手，刚想将剑拨走，可依凌却阻止道：“你要干什么？你再动我就杀了你。”
林凡根本就没有因为她的这句话而停下自己的动作，硬是将剑拨到一旁，说道：“对不起。”
有几个人能明白这对不起三字的含义呢？其实真的不需要去懂，因为跨越千年的爱恋，你我都不懂。
终于，依凌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扔下剑，整个人都瘫倒在地。
林凡不忍，他看着比谁都疼。他不想伤害她，他想让她过得比谁都好，可却一次又一次。怪吧，要怪就怪上天吧，为什么要和我们这些普通的老百姓开这样的玩笑啊？你难道不知，我们玩不起吗？
林凡慢慢的蹲下身子，他本想伸出手去给这个女孩儿一点安慰，但他不能，真的不能。林凡长叹口气说道：“十年前，她推开我的那一刹那，我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依凌泪眼望着这个男人，哽咽道：“我知你苦，可你这般下去，就再也不能回头了啊。”
林凡沉默片刻，又说道：“来世吧，我定不会负你。”
说完，起身又道：“谢天，你还是自己了断吧。”
林凡那一掌并未要了谢天的命，休息片刻，谢天勉强的清醒过来，但却无法行动。听到林凡这话，为了免得再有人因为自己而受伤，谢天说道：“此刻我动弹不得，若想取我性命，你自己过来吧。”
林凡冷冷的点点头，毫不留情地向谢天走去。见此状况，依凌赶忙起身拦道：“你杀了我吧。”
林凡见她如此刁难自己，咬咬牙，狠道：“你让开。”
“不让。”
“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依凌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下得了手吗？”
“你最好别逼我。”
依凌虽然知道他已经不再是十年前的那个小男孩儿了，可他非常确定。林凡对她绝对是下不去手的，绝对。
想到此处，依凌嘲笑道：“那你就杀了我吧。”
“为了语筝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出来。”说完，林凡抬起手，丝毫没有犹豫的向依凌打去。
依凌痴傻了，他那冷酷的表情，无情的眼神，还有那横空劈来的手掌……
原来，他真的是能下得了手啊；原来，纵然有千年的情感，也抵不过慕容语筝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依凌嘲笑着自己的痴傻，嘲笑着千年的等待；绝望中，她闭上了双眼，一行清泪，潸然而下……
这一千年来，不就是希望可以和你有一世的相依吗；可你怎么就忍心，这般对待我啊？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吗？为何你要这么轻易的就放开我的手啊？
她清晰的感觉到手风传来的力度，在场的同门们，各个面色惊慌，都想伸出手去帮帮他们疼爱的小师妹。可，谁又有那么大的本事呢。
辰震南望着林凡那绝情的样子，知他定然不会收手，本想出手阻止。但此刻的林凡，岂是他能阻止得了的。
自那日铁索桥前一见，倾城作为一个旁人都看得清楚。这两人的关系绝不一般，甚至还有着某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起初她也以为林凡就是吓唬吓唬她而已，可万万没想到，此人已狠毒到这般。
有些胆子小的，或者不忍心的，都闭上了眼睛。
林凡的手仍旧无情的劈下，不带半点留恋，仿佛此生此世面前的这个伤心已死的女孩儿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一样。
‘啪’。
时间定格为永恒不变的画面，带着丝丝婉约的美。不曾离别，更不曾伤害，一世、珍惜，愿你也如我这般。
、第八十四章 巫妖
依凌缓缓的睁开双眼，发现林凡又点燃了一根烟，此刻正将头转向另一边。
“你赢了。”
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林凡向辰震南行了一礼之后，转身离去。
望着慢慢远去的身影，依凌突然笑了，凝固在嘴边，冻结在嘴角。十年了，第一次笑的那么美，第一次笑的那么甜，第一次笑的那么肺腑。
林凡走后，辰震南等前来相辅之人也相继离去。谢天虽然没有丢掉性命，但确实受伤很严重。大弟子张大仁此刻正在他房中细心照料。
谢天喝过药后，问道：“他们都走了吗？”
张大仁点点头，回答道：“都走了。”
“那辰震南呢？什么时候走的？”
“昨日。”
“他这个老狐狸，哼！”
突然听到这样的一句话，张大仁很是不解的问道：“门主，您这是何意啊？”
谢天冷冷道：“你难道就没看出来吗，那辰震南处处护着那林凡。”
张大仁眉头紧皱，追问道：“辰震南可确实帮我们解了围啊，又怎会去护着林凡呢？”
听他这样说，谢天摇摇头，叹道：“你还是太年轻啊，从他师徒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