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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日月-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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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烦闷时,听到琴声就烦恼顿消,她情不自禁地被那琴声引领,沿了游廊,向那琴声飘来的方向徐徐而去。

流水听琴

夕阳余晖洒满小园,溶溶的金色渲染了白墙乌瓦。
春晓踱步转朱阁,绕过低低的梅丛,眼前是水榭小阁,纱幔如蝶衣曼舞,而那令她心情激荡的琴声就在暮色中萦回。
那是古曲《流水》,她钟爱的曲子,入耳倾心,琴痴的她忍不住驻足静听。
悠然的琴音,如深山幽谷中的雨水甘露从叶梢静静滴淌,汇成涓涓溪流,汩汩蜿蜒而下,绕过嶙峋怪石,在峨峨峰峦中流淌。
那溪流有心平静而过,却每每被奇岩巨石阻挡,曲折不定缠绕他前行的足步。远处似传来大海波澜壮阔的呼唤。身不由己的碰撞中激起层层浪花,水流湍急,走兽践踏他的身躯行过,夜枭在头顶嘶鸣,满心恐惧却怀着一腔激情和憧憬直奔江海,奔向山崖跌落万丈深渊,一泻千里直入江湖大海。
手下骤然一滑音,瀑布一落千丈,拍礁打石雪浪飞溅。
一曲《流水》一气呵成,波澜不惊,那曲意中的无助彷徨、坎坷曲折、恣意浩荡,如排山倒海之势奔来,又时而缠绵委婉。
琴声时高,时缓,金石之声尽显,令人沉醉如痴,凤州实在难得此音律高手。
她身不由己,脚步渐渐迫向那小阁,静香袅袅,帘幕低垂下一人背对她面向湖水,乌发散落席间,垂泻如瀑流着青光,滞在半空的手指修长如竹。
满心的倾慕顿然化作惊愕和苦笑,锦王昭怀,竟然弹琴的“知音”是要置她于死地的仇家对头。惊心却非意外,天潢贵胄,无所不能。她只剩苦涩的笑。
一旁的银须长者赞许道:“殿下,果然是蜀中名派,苍劲坚实,峻急奔放,气势宏伟。这曲《流水》弹得大气恢弘。”
春晓惊了,说话的人竟然是遏云轩的老轩主秣陵生。
身后立着小僮如意,捧了茶壶点心尾随其后,插话排揎:“也不看看我家殿下是什么人,师出名门,蜀中雷氏之传。”
她更是一惊,迎面措不及防深吸一口扑面的凉风,却不停咳嗽起来。
众人回头,发现立在石阶上拖了一头长发凝神听曲的她,就在一树白梅前,风掀起她飘飘的发,她呆痴痴的立着。
“我只道吹箫引凤,怎么弹琴也能引来美人?”他的话里总是傲慢挑衅。
她微怔,恍过神,嘴里却毫不吃亏:“蜀中雷氏一门真传倒是不假。不过古人弹琴,先必‘澄其心’、‘缓其度’,及至‘远其神’,宁静致远,心身和一,此为琴道。殿下用心过急,音韵间流出急躁,美中不足。”
“放肆!”立在锦王身后的儒生厉声申斥满心不服,“怎么和殿下回话呢?”
锦王抚弄丝弦三两声,指间有些依依不舍,笑靥清朗如晓月清风,起身拱手道了:“献丑了!”
奇怪!
那琴,看得那么熟悉,是清操,她的清操古琴,如何在这人的手里?
心里一阵懊恼,望向老轩主时,秣陵生轩主笑吟吟的说:“三小姐来得可巧了,这弦恰巧续上了。”
小别重逢的故友,春晓欣喜的抱了清操在怀里轻抚了几声,铮琮的琴声,含了金石之声,那新配的丝弦是透明色,指尖轻挑,观之若无,抚之如丝柔滑,却是其质如钢,好奇特的琴弦。
心里一惊,莫不是传说中的“冰蚕丝弦”?曾听说冰弦是难得的上品,要在天山雪洞寻冰蚕抽丝和了云麻制成,其质地柔中带刚,其声如金石,音质清丽。
“好弦,果然上品!”春晓惊叹,喜不自胜的望向老轩主难以置信的问:“这弦如何续上的?”
“该是好好谢过锦王殿下的慷慨才是,千金难求的稀世珍品西域雪洞冰蚕丝弦。”老轩主说:“恰巧那日殿下在寒舍见到此琴,爱不释手,也为断弦抱憾。殿下说,古人云‘如琴重厚,宜用细弦。若琴薄怯,即用粗弦。’三小姐这尾琴非天下至柔至韧之弦难以续它,续弦不当,反是作践辜负了灵物。于是殿下分文不取赠了冰弦,老朽是才打探出赠弦人竟然是凤州城人人称颂救苦救难的锦王殿下,特寻上门来。”
他倒也慷慨,为了一尾琴一掷千金,单凭这点痴气倒还算是半个知音了。
送走老轩主,春晓拥了清操爱不释手,撩动琴弦几声,却难成曲。
心里纳罕,猛然一惊,一口腥腻的血涌到嗓子,她忙伸手捂嘴,强忍了咽下,泪光盈眶,明白了,总是明白了,这琴过了今夜,或不再是她明春晓的闺伴,她去向何方,自己都无从得知,身如柳絮,一任东风。就连一尾琴,怕都保不住。抄家,驸马府的物件都要被抄没,这琴,又会流入何人之手?
“殿下,春晓有一事相求。”她艰难的说,他抬眼望她时,见她面颊绯红,未言先带了几分羞涩,想她几日来同自己斗法,害得他折兵损将,几次恨得牙根发痒时,真后悔那日在驸马府金库手下没有再稍稍用力……
她徐徐起身,竟撩衣跪下。
他自出生就安享多少臣僚的跪拜,千岁千千岁的山呼,此刻却惊得如被针刺,慌忙去搀她,愕然无语。须臾间后悔自己的失态,转过头说:“算来也是自家人,表妹有话但讲无妨,只要本御能做到。”
说到此,他话音犹豫而隐隐担忧,生怕她提出令他左右为难的请求,免她沦落风尘,求他枉法。
暮色渐暗,她的面颊在苍烟落日下渐渐黯淡,睫毛低垂莺声宛转:“殿下,春晓的生母十多年前就离开驸马府在庵堂礼佛,同驸马爷有名无实,驸马府的事,她无从知晓,驸马府的荣华,她分毫没有沾拿。求殿下谅情,念家母年迈体弱,手下开恩。”
他惊愕,若说一心性如他一般孤傲的女子屈身开口求他令他吃惊,但她开口不是为自己一坠千丈陷入泥沼的噩运求他,而是为了母亲,令他更是吃惊。他打量她,迟疑。
她乞求的望着他,心焦。
“你呢?”昭怀问,“没了你,你娘如何能苟活?”
他似乎懂得她心中的忧虑。
“求殿下容春晓雇人送家母南下回故里,春晓自有主张瞒哄过她,自来投案伏法。”
他呵呵的笑了,负手仰头,踱了步回头再看她,难以捉摸的笑摇着头。
“你为何不为自己求本御开恩?倚门卖笑,沦落风尘,你不怕?听说长公主府的小姐公子们闻听噩耗,都瓜分了家财大难来时各自飞了。若都如你这般安稳,也省得本御的手下四处追捕擒拿。”
她一阵惭然,轻笑摇头:“殿下棋艺精湛,当听过三国孔融之子女博弈的典故,八龄小童面对抄家尚知覆巢之下无完卵,从容应对,何况小女。”
三国时名士孔融举家获罪,家里人人惶惶不安,只有一对儿八、九岁大的小儿女毫无惧色,依旧下棋玩耍。家人自当是小孩子不知大祸临头,偷偷催促他们快些逃跑。不料两个孩子竟然坦然自若地说:“你们可曾见过鸟巢翻了,里面还可能有完整的蛋?”
既然无法逃脱即来的命数,何必不留一丝从容和尊严给自己?春晓的唇角勾出淡然的笑意,似对他欲擒故纵的嘲讽。
小僮如意进来掌灯,眼前豆灯一点光线熹微,倒上一盏热茶,静静的退下。
一阵脚步声和叫嚷声,苏全忠带人大步闯入,大声喊:“殿下,殿下,寻到了,终于寻到了赃证。”
这赃证对春晓已无震慑,藏在棺木中的金锭被锦王昭怀寻到,怕罪上加罪也不过就一颗头颅可掉。她甚至想,掉头反比傅姐姐的下场更是宽容,她的命怕也如一滴晨露,在百姓大快人心听到一纸判文如沐朝阳时,渐渐的化去。
昭怀等人回避去湖边倚栏低语,似有意避开她,不久听到昭怀喜不自胜的惊叹:“天助我也!果不出本御所料,这凤城弊案幕后之人果然是太子和二国舅,这便是了,顺理成章。可惜父皇偏听偏信,竟然用了这心术不端的太子来做钦差调查此案,贼喊捉贼,难怪这案子破不了。这回定然让父皇心服口服!”
摇了羽扇的肖毛公摇头谨慎的神情:“殿下还需谨慎,这赃证,不能放在殿下手中,需要转移去别处妥善处置。皇上那边,不是不知,是不想知道。”
“肖老道你这是什么话?有了账簿,怕这回皇上想做好人帮太子和公孙国舅一党遮掩都难了,铁证如山,就是这话!”
昭怀微翘了唇,笑得有些邪气和异乎年龄的深谋远略,吩咐苏全忠说:“从驸马府搜出的账和太子写给明至仁的几封书信速速差人送去京城面呈谏议大夫楚正。”
“楚老头儿?那个食古不化的老东西,不群不党的,他虽不是太子党,可也未必替我们出头。”苏全忠提醒,有些困惑。
昭怀得意的一笑,志得意满,逗他说:“你是不知这楚老头儿,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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