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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我向你看-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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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你应该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些事我们既然注定绕不过去,那还不如坦诚一些,同样,有些话即使它听起来不那么动听,但是这能让我们心里更明白,你说是么?” 

桔年还是没有出声,她知道对方并不需要她的回答。 

“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我想说的是,我会尽我所能去救那个孩子,不管她是你的什么人,但是,关于韩述,请你……” 

“好!” 

桔年脱口而出,她看了孙瑾龄诧异的眼神。害怕对方不能够相信,她再度诚恳无比的应承,仿佛唯恐这么划算的交易下一秒对方就会反悔:“好,我答应,我答应你!求您了,孙医生,非明她才十一岁……” 

如果说孙瑾龄不感到意外,那肯定是骗人的,她一再地问自己,这个让自己儿子神魂颠倒的女孩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她窨是太过单纯,还是城府太深? 

“你就这么急着答应?我甚至还没有说出我想要你做什么。” 

桔年把一缕头发划拨到耳后,犹豫地笑了笑,“不管您要说什么,但至少绝对不是希望我跟韩述天长地久百年好合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答应的?况且对于韩述,也许我们想要的结果是一样的。” 

孙瑾龄好像有些懂了,谢桔年也之所以如此爽快,无关乎聪不聪明,只不过是因为她不在乎。自己那傻儿子,原来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孙瑾龄一手将韩述带大,知道打小人人都护着他,让着他,连带着他不知道什么叫做“得不到”。她宠爱儿子,有时也觉得或许宠坏了他,应该让他受受挫折,可是儿子撞得太厉害,她的心也跟着生疼,一个母亲就是这么矛盾。 

桔年没有猜错,孙瑾龄打心眼希望桔年离韩述远一点,虽然她知道错的人是韩述。当孙瑾龄知悉韩述做过的混事后那天晚上,她和丈夫一样彻夜难眠,她摸黑走进儿子的房间,差一点就想一个耳光扇醒了他,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可是当她的眼眼适应了房间的黑暗,她看到抱着枕头蜷成一团的儿子脸上未干的泪浪,那一刻她知道自己或许也是卑鄙的,但是她必须选择保护她的儿子,她没有办法在那个时候高尚,所以她用原本打算打醒孩子的手,为他掖了掖被角,事情已经发生,她那一耳光能挽回什么? 

后来孙瑾龄以不同的方式和理由给过谢家几笔钱,谢家没有想太多,感恩戴德地接受了,那种感恩戴德曾经让她无比羞耻,然而她汇往监狱的钱却一次次退了回来。后来她和丈夫心照不宣地给谢家早早辍学没有工作的小儿子谋了个司机的职务,就连这次,即使她无法忍受谢家自以为抓到把柄的得势嘴脸,但是还是跟丈夫商量着,该怎样把那个转正的名额安排给谢望年。并非是他们真的怕了谢茂华夫妇的要挟,那对贪婪的夫妻不过跳梁小丑,然而她知道他们欠下了什么,还不完,但只要对方愿意给个机会,她仍愿意还,除了以韩述为代价。 

叫她怎么能相信一个因韩述蒙冤入狱,失却一切美好的女孩仍然对韩述存有善意? 
韩述也愧,孙瑾龄知道,但不能用一辈子来还。这些她都跟韩述说得很清楚,然而韩述 
眼里的失望却一日深过一日,他焦灼,他难耐,他好像心肝都缺了一般魂也丢了。她的 
宝贝儿子,真的只是因为歉疚吗?还是因为他在乎,而别人毫不。 

在那么一瞬间,孙瑾龄也有些迷茫。她对桔年说:“你答应得那么快,我那傻儿子呢 
,几天前却上串下跳地说他要娶你。我就差没求他了,我说,小祖宗,轻点声……可他非把他老子也惊动了,说你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我们不救那孩子不认你,就等着韩家断子绝孙。结果他老子脾气上来,果真给了他一顿好打。我知道病床上那孩子不是你的也不是他的,可他那么坚决,我真的以为你们……” 

桔年说:“韩述是真心对孩子的,但是我跟他之前,从来就没有过可能。”她已经不恨他了,但是也没有办法去爱他。他们就真的像二叠纪的海藻和震旦纪的海绵,中间却隔着十几亿年,同时存在却没有任何关联。她要给非明一个家,自己一个人做不到,好的男人也不会选择她,所以那天她宁可承诺唐业的“如果”。她理解唐业竭力摆 脱身陷泥沼的绝望,就如她理解了小和尚毛毛虫的梦想,也许正因为这“如果”之渺茫,她愿意存有这样渺茫的希望。唐业的“如果”可能永远不会降临,这是一个构,但假如真的有那一天,就如同她不知道歌名的那首歌唱的,如果梦醒是还在一起,那就不如相依为命。 

孙瑾龄叹了口气,“我不想说别人的不是,可是你跟你父母真的不一样。”她心里一软 
,伸出手去想要摸摸桔年瘦瘦的肩膀,不止她儿子,她都觉得我见犹怜。可桔年轻轻的闪开了。 

孙瑾龄收回手,重新置于膝前,“我为什么总记得你很小时候的模样?因为我们家刚调来的时候,韩述才四岁,人生地不熟,幼儿园的小朋友他一个也不认识,没几天,老师说园里有个演出少了个小矮人,问他能不能顶上,他高兴坏了,那天我们给他拍了很多照片,其中有一张还是个乌龙来着,我们家韩述被个小女孩拖着,脸红得像猴屁股似的。我们常用那张照片开他玩笑,所以他特别不喜欢那照片,小时候谁翻出来他跟谁急 ,他上高中那年,照片不知怎么就丢了,直到他上大学我给他收拾东西,才在枕头底下找到。韩述这孩子,毛病是不少,怪我,所以他爸说慈母多败儿,可他爸虽然动不动就抽他,谁要说他儿子不是,他就跟谁急,我们把他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他心里还跟孩子似的,也许可恶,但一点不球,他心里藏着……” 

“妈,您说什么呐!”韩述气急败坏地在门口处打断,也不知道他在那站了多久。他敲打着办公室门口的一块牌,“您是医生还是家属楼上闲着晒太阳的老太婆啊,说病情,别说那些有的没有!” 

说话的关口,桔年已经局促地站了起来,孙瑾龄无奈地看着儿子笑笑,继而对桔年说:“关于非明的病情,我要等更详细的检查报告出来,然后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谢谢孙医生,谢谢了。”桔年给孙瑾龄匆匆鞠了个躬,就要离开,走至办公室门口,她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面无表情的韩述堵了大半个门口,而且没有半点要让路的意思。 

“借过。”桔年小声说。 

韩述不知道为什么较着劲,黑面神似的,依旧一动不动。 

“借过,谢谢。”桔年说了两遍,也放弃了说服他让路的念头。 

孙瑾龄看不下去了,“啧”了一声,“你说你这孩子是干什么呀。” 

“别管我的事行吗?”韩述嚷嚷道。 

桔年只想离开,见韩述和一侧门槛之间还留有些许缝隙,便硬着头皮,试图侧身从那个缝隙挤出去。 

她努力着不让身体跟韩述有所接触,眼看就要成功,韩述却不冷不热地冒出一句,“你土拨鼠啊,钻什么狗洞啊?” 

桔年成功脱身,心想他哪根筋不对,对损人都没了逻辑,“土拨鼠哪会钻狗洞啊,再说这洞不是你亲手搭建的吗?” 

 
回到病房,平凤还在那,正逢韩述回来拿他的东西,然后招呼也不打就走人了。 

“这到底是谁啊?”平凤不知道从哪弄了包瓜子,边磕边问,见桔年闷闷地去看非明的吊瓶,又说道:“我一直看着那药水呢,没事……哦,我知道了……他是不是……” 

“行了。”桔年没让她说下去。 

“法院还是检察院的。” 

“怎么了?” 

“大盖帽,两头翘,吃了原告吃被告。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你见得多了?”桔年也隐约觉得这话不对,她心知,这时不由得又想起了韩述文件洒落时平凤看到照片的异样,确定韩述真的是走了之后,小声地问出她的疑惑:“对了你是不是认识照片上的人?” 

平凤点头,“认识其中一个,就是比较年轻那个。” 

桔年没仔细看照片,自然也不知道“比较年轻”的是谁。 

平凤接着说,“长得是人模人样的,有钱人家的老公子哥,姓什么来着也不知道,反正老说他家里开着个什么温泉山庄,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牛。” 

“他是……你的客人?” 

“可以说是,也不是,他替人给钱,自己倒有别的相好,我看他在别人面前也点头哈腰地买着好,哎,就我说的那老肥羊,嘻嘻……”她神秘兮兮地覆在桔年耳边说道:“老家伙年纪大了,发神经了,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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