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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着我的头，爽朗的笑道：“这样就好，以后笑会帮助你的。”
笑？
对啊，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莫离笑他到底是谁？
第三卷 魅影现世天下倾 第67章 今非昔比
紫玉门边，他清雅如初，似水星眸，满含笑意，淡如春风。
“笑他是？”溢出口的话语竟有些沙哑，我轻轻的问道。
莫韫风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笑是雪舞这一代圣子。”
笑是圣子？
那个如仙般的男子竟是圣子。
我望着他，只见他依然温柔的笑着，清澈的眼底看不见一丝波澜。
他那如镜一般的平静，我当初觉得刺眼，甚至想要去扰乱，而此刻，我的心却泛着丝丝怜惜。
他当真没有一丝欲求吗？还是因为他是圣子，所以不能有欲求？
“笑，你过来。”莫韫风呼唤着站在门边的莫离笑。
他依言走了过来，恭敬的叫道：“爹。”
爹？
莫离笑竟是城主莫韫风的儿子吗？
莫韫风意味深长的望了他一眼，道：“笑，以后你要跟随夕儿，也要保护她。名义上，她算是你姐姐，但现在她的年龄却比你还小。所以你定要当她是妹妹一般追随她，保护她。”
莫离笑望了我一眼，眼中那抹淡淡的愁思还没来得及形成，就已经被他的笑容所掩盖，他的声音依然清越而悦耳，“我知道了，我一定会保护她，追随她。爹你就放心吧。”
“笑，你……”有很多话哽在心中，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于是只是望着他，静静地，望着。
“夕儿。”莫韫风摸着我的头，轻语，“我的命是你娘救的，所以我的子嗣将世代守候着她的后人。笑他既是雪舞的圣子，也将是你的贴身侍卫。”
“你不用这样的。”那声“爹”，我还是叫不出口。
如果只是当初的救命之恩，又何必这样？
他却不容我反对，擅自说道：“就这么决定了。”
“筱夕，能跟随你，我很愿意。”清澈的眼眸中突然泛出一抹淡淡的情谊，他望着我，似乎是在祈求我的答应。
我微微一怔，终是点头答应。
他淡淡的笑了开来，很淡很淡，淡的令人心痛。
“夕儿也累了，下去休息吧。你接位的事我会去安排。这几天，笑你就带夕儿熟悉下雪舞城吧。”
我们依言退了下去，一路上彼此都没有说话，直到到了我住的地方，他才开口道：“筱夕，你今天先去休息吧。明日我再带你四处走走。”
我颔首应道：“好。”
他默默转身，渐渐离开我的视线。
“笑。”我终是忍不住唤道。
他悠然转身，温和而语，“怎么了？”
“你开心吗？”这样清心寡欲的活着开心吗？
“很开心，我从来没这么开心过，以后能跟着筱夕，我很开心。”他误会了我的意思，幽幽的说道。
心里琢磨着想再问，但终是没问出口，只是淡淡的笑着，“开心就好。”
我从不是什么感情丰富的人，但此刻却真实的想去怜惜他，那个如仙一般的男子，似乎又如玉一般脆弱，一触即破。
他道别，离开。
我静静的看着他离开我的视线，微微的叹了口气，转身走了进去。
翌日，他如约而至。
一见到他，宫楼飒就甜甜的唤道：“笑哥哥。”
我看着宫楼飒的笑脸，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颜姝莞是我的姐姐，他岂不是我的侄子，我竟有这么大的侄子。
心里不由的恶寒了一番，看来他叫我姐姐还真是把我叫年轻了。
从没想到自己竟应该有这么大的年纪了，那当初掉入现代还真是被我赚到了。
“梦昇乖，笑哥哥带你去玩好吗？”莫离笑宠溺的摸着宫楼飒的头道。
宫楼飒朝他痴痴的一笑，随后过来拉着我的手，“夕姐姐，笑哥哥说带我们去玩。”
“好。”我淡淡的应道，随后又对莫离笑道：“笑，我们走吧。”
一路行去，凡是见到我的人无不露出诧异之色，该是我这张像及了颜姝莞的容颜吧。
但我们也没这么多精力去解释，等到以后，他们自会明白。
大致的了解了雪舞城里一些重要的建筑之后，我们来到了一处清净的地方小憩了起来。
“离笑。”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细而甜美的声音。
我转首，见到的却是一张略带熟悉的笑脸，仔细一想，才道是当初的舞落。
她似乎也认出了我，笑道：“百合嬷嬷？”
“舞落。”我淡淡的回道。
当初虽然和她相处没多久，但她却是我所欣赏的类型。
她不仅容貌倾城，才艺惊人，更有一份不输于男子的爽朗和气魄，只是不明白她和司徒申拓又是什么关系。
“以后可以叫我嫣儿，我叫水嫣儿。”她笑着回答。
我亦回以淡淡的一笑，“好，嫣儿。”
“嫣儿，你找我什么事？”一旁的莫离笑这才问道。
“拓他又那样了。”水嫣儿凝了我一眼，随后转首对莫离笑说道。
拓？司徒申拓？那个绝艳如妖的男子吗？
他怎么了？他也是雪舞的人吗？
记忆中，我好像并不喜欢他。
“筱夕，你带梦昇先回去吧。我要去看看拓。”莫离笑侧首对我说道。
我刚想回答，水嫣儿却抢先说道：“筱夕可以一起去吗？”
我望着她，探究着她眼底的意思，良久，才点头答应，“好吧。”
于是我们一行人朝司徒申拓住的地方行去。
第三卷 魅影现世天下倾 第68章 司徒申拓
琉璃帐裂，珠子四撒，满地皆是，桌翻椅倒，瓷破器碎，一室狼藉。
红衣男子，仰面而睡，衣衫不整，发丝凌乱，两眼无神，一派颓然。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离别之时，还是意气风发，再见之日，却颓废如斯。
“拓。”水嫣儿轻柔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一室的静谧。
“滚……”没有回首，没有表情，只是从唇齿之间溢出伤人之语。
他，竟落到如此田地？
身旁的他，微微敛眉，上前一把扶起了倒在地上的男子，怒吼道：“你何必如此自暴自弃。”
从没见到他如此生气，也从没想过这个如仙的男子也会对人大吼。
他，该是幸运的。
如果我没记错，他们似乎是兄弟。
难道申拓也是莫韫风的儿子？如果是，姓似乎又不同。
涣散的眼神，自嘲的表情，司徒申拓冷笑道，“我除了自暴自弃，还能做什么？”
“不能走路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莫离笑柔声安慰。
低首望着自己的腿，笑声冷而苍凉，他问道：“这样的我，连自理都不能了，还能做什么？”
“拓。”又是语重心长的一声呼唤，莫离笑温和的笑道：“栾沐说能治好你，就一定会治好的。你不是已经有些知觉了吗？有知觉就证明有治愈的可能。”
“治愈了又如何？”他望着莫离笑道：“失去了一切，我生不如死。”
“懦夫。”还没来得及思考，话已经出口。
他抬首，望见了我，猛的一怔，随后却发狂似的吼道：“出去，都出去，我谁也不想见。”
我是鬼吗？见了我有必要这样吗？
水嫣儿凝了我一眼，望着司徒申拓道：“拓，你不认识她了吗？她是练筱夕啊。”
“不认识，不认识。你们滚，滚……”他抱着头，匍匐在地上，一声声怒吼。
我似乎惹人厌了。
从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明明就记得我。
“懦夫。”又是一道讽刺从我的嘴里溢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情景，竟觉得很刺眼。
我，从来都讨厌软弱的男人，更讨厌自暴自弃的人。
有些人，出生时就拥有一切，他们以为他们本就应该拥有，所以等到失去的时候，才会受不了，变的自暴自弃。
可是他们是否知道，那些一出生就什么都没有的人，是如何的在挣扎着想活下去。
所以，我从不去怜惜弱者。
不是别人逼他成为弱者，是他自己放弃了自己。
所以他凭什么把气出在别人头上。
“走吧，既然他自己都如此不爱惜自己，你们又何必去在意。既然他生不如死，那就让他死了算了，这样的人，活在世上也惹人厌。”一声声无情的话从我嘴里溢出。
他们望着我，错愕，震惊，不解，最后是了然。
“拓，那我们走了。”莫离笑俯身对趴在地上的男子道。
“滚，滚的越远越好。”他怒吼。
是气愤？还是不甘？抑或觉得被遗弃了，所以正委屈着。
我微微一笑，牵过身边的宫楼飒转身而去。
“夕姐姐，那位哥哥好凶。”他紧挨着我的手臂，怯怯的说道。
我侧首，笑道：“梦昇以后要乖乖的，不然姐姐就把梦昇送给那位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