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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桥中国史-第15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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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年所阐明的,首先是就原则问题作出决定,然后去督察其执行情况。
随着文化大革命的临近,这一整套哲学逐渐被放弃了。因为毛泽东对应该发挥“一元化”作用的党的合法性和政治上的正确性,在理论上产生了怀疑,随后在实践中加以否定。在1964年7月14日给苏共的第九封复信中那段著名的论述中,可以发现对将要发生的事情的最初和最有戏剧性的暗示之一。这段话指出,如果干部被阶级敌人(由“地、富、反、坏、牛鬼蛇神”组成)“腐蚀侵袭,分化瓦解”,那么,“不要很多时间,……就不可避免地要出现全国性的反革命复辟。马列主义的党就一定会变成修正主义的党,变成法西斯党,整个中国就要改变颜色了”。①在1967年2月与张春桥和姚文元的谈话中,毛虽然再次断言必须有一个作为领导核心的党,虽然他继续努力用某种方式把对党的需要与反天才论和鼓励来自下层的首创精神——这种首创精神成了证明文化大革命有理有借口(如果不是主要动机的话)——结合起来。由于群众对党的等级制度和政府官员“造反”的权利仅仅是靠某个大人物运用某种个人权力来保证的,因而整个事业被歪曲和败坏了。不久这种个人权力终于正式地与秦始皇的权力联系在了一起。
人们必须根据这一点来理解王洪文在党的第十次代表大会①和张春桥在1975年1月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②为实现党对政府机构和其他一切机构的“一元化领导”而发出的号召。因为到此时,张春桥和毛本人都不像对施加毛的个人权威的影响一样,对组织之间的关系有多大兴趣。从此以后,真理和权力不属于党,而属于毛主席。因为历史赋予这位领袖以教导中国人民和指引他们走向共产主义的使命。
在毛泽东从井冈山和延安时期到60年代的整个生涯中,他一直把民主和集中当作政治进程中相互联系不可分割的两个方面,它们彼此联系、相互促进。而在文化大革命中却出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造反”代替了民主,对伟大领袖和舵手的“忠”代替了集中,就像看待民主和集中的关系一样,毫无疑问,毛把这些倾向看作一个辩证统一体,彼此密切联系,在原则上他并不拒绝接受它们。不过,虽然他自己承认“首长”的必要性,但他任由一种形势在发展:在这种形势下,社会和经济的各级“首长”实际上并不能发挥其作为“首长”的作用,因为,尽管他们被认为负有责任,但他们却无权作出决定。在国家一级,领导和群众之间的联盟采取的只是松散的公民投票的民主形式,这使人伤心地回想起早先的民主模式。在基层,它产生的是特别委员会的专断统治、军事管制、冷酷无情和骚乱的混合物。
这些思想的根源要追溯到60年代,尤其在1963年初,毛曾反复强调,要坚持“一分为二”的原理。因为只有当党实际上是由一个人代表和由一个人身上体现时,“一元化”和“一分为二”(以及它们的组成部分之间相互斗争的倾向)这两条原理才能共存。换言之,只有当中国共产党的一致性和完整性是在毛的领导下时,党才能够虽会分裂但又能保持统一,才能够实现它的一元化使命。因为毛主席本身是不会分离的(尽管我们在前面引用过他的话。①),而且永久地掌握权力,即使他的思想充满了矛盾。
对毛的思想的另一个主要的二元解释,正如我通篇所强调的,是马克思主义和中国遗产相互结合的产物。在毛的晚年,领袖终于成了崇拜的偶像和真理的源泉,这一事实与马克思主义理论是不一致的,实际上与毛本人在1971年的说法也是不相符的。他曾指出,《国际歌》否认“救世主”的存在。②这样说,实际上并不是把毛的统治完全当作东方专制主义的一种形式,甚至也不是指以他名字命名的思想主要是中国的而不是西方的。对领袖的崇拜毕竟有充分的西方或西方化根源——包括斯大林的红色法西斯主义,还有希特勒、墨索里尼的最初理论。此外,在文化移入的复杂过程中,如果西方的新思想能够被用来服务于中国的旧目标和旧价值观,那么,中国的传统思想同样可以转向外来的思想所阐述的目标。③因此,很难断定最终何者占上风,但对这一问题有待于进一步探讨。
在50年代中期和60年代中期之间,毛泽东改变了拒绝接受张之洞“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原则的态度。他在1956年8月“同音乐工作者的谈话”中,采用了他从1938年以来一直坚持的观点,即中国在保持自身特色的同时,还必须向西方学习很多东西。他宣称,马克思主义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遍真理”。虽然它必须与各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但这种“产生于西方的基本理论”构成了中国新制度的基础或者“体”。①另一方面,1965年12月他在杭州时说,实际上,张之洞是对的,“西方的‘体’不能用,……只能用西方的技术”。②正如上面已提到的,即使毛在同一次讲话中说他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哲学家”,这句话的意思不能理解为毛不再打算从马克思那里或从西方吸取任何东西。人们着重强调的说法是,如果想使从西方借用的东西能够得到很好的利用,那么中国的革命学说今天就必须扎根于她的文化和传统之中。然而,这并不是一个通过分析毛的理论体系,用纯理性的措词就能够得到有效解决的问题。根深蒂固的感情因素也渗入其中,甚至使他的政治理论或思想观点受到了渲染。
1958年3月,毛在成都宣称:“首先是阶级消亡,然后是国家消灭,最后是民族消亡,全世界都是如此。”③1970年12月18日,毛在和埃德加·斯诺的谈话中,对此作了如下论述:什么叫民族啊?包括两部分人。一部分是上层、剥削阶级、少数,这一部分人可以讲话,组织政府,但是不能打仗、耕田、在工厂做工。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工人、农民、小资产阶级,没有这些人就不能组成民族。④在晚年,毛把阶级斗争看作一部分“大人物”与全体人民之间的斗争,他在1970年的讲话再次表明了他的这一倾向。但人们也强调,正如他在1958年的讲话中所说的那样,他认为民族作为一种主要的社会组织形式,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虽然毛总是不容置疑地把中国当作“中心地区”,把中国文化当作“中心之花”(“中华”),但我们不应从毛的这一性格中得出像苏联人和他们的支持者、以及托洛茨基和持各种观点的其他左派分子通常所提出的结论,即毛毕竟是一个没有多少马克思主义思想的、旧式的中国民族主义者。
事实表明,特别是在文化大革命10年间,毛在数十年里潜心建立的一整套理论体系基本上崩溃了,至少他自己看来是如此。1976年,当毛去“见上帝”或“见马克思”的时候(或许两者都是)——以前他曾对埃德加·斯诺这样说过,——当一个新时代在其继承者领导下来临时,出自《左传》和类似典籍的道德和政治标准就隐隐约约地出现了。
然而,如果我们不去考察毛最后的这些可悲的和反常的岁月,而只分析他在1935至1965年间形成的较为严肃的思想理论,那么,归根结底,它构成的是一种源于西方的,相当革命的思想和西方化的传播媒介。
毫无疑问,西方化的影响和毛泽东的不容置辩的中国中心主义之间的重要联系,已在毛所谓的“落后的辩证法”的观点中得到了阐释。他在1960年的《读书笔记》中,最典型地阐释了“主流的毛主义”。毛在其中一节里提出了“落后国家的革命是否更困难”的论题。不必说,他的结论是否定的。他说,资本主义出现两三个世纪以后,在西方先进的国家,资产阶级的毒害极深,影响了包括工人阶级在内的社会的各个阶层。因此,列宁的“国家愈落后,它由资本主义过渡到社会主义就愈困难”这一论断是不正确的:其实经济越落后,从资本主义过渡到社会主义愈容易,而不是愈困难。人越穷,越要革命。……在东方,像俄国和中国这样的国家,原来都是落后的,贫穷的,现在不仅社会制度比西方先进得多,而且生产力的发展速度也比他们快得多。就资本主义各国发展的历史来看,也是落后的赶过先进的,例如在19世纪末叶,美国超过英国,后来20世纪初德国又超过英国。50000447_0112_0①今天的中国当然放弃了这种过分乐观的幻想,而强调发展生产力是改造社会制度的前提。毛在刚才所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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