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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桥中国史-第1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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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经有了沿海地区的资产阶级,这个国家的命运仍然继续体现在内陆中国以及军事和官僚的政治机构——只有它能控制这个国家——之中。
倒退
袁世凯就任中华民国总统,开始了中国资产阶级政治上的倒退时期。经历了几个月混乱之后,商界急于恢复稳定与安全。他们在稍微迟疑之后就拥护袁世凯,这标志着政治转向的开始。与革命的共和派的联系变得松弛了。1912年4月,上海“敢死队”在他们的领袖刘福标①在公共租界被捕时,谴责上海总商会的背叛。资产阶级的依附者被吸引到新的更温和的政党方面,这些党派在1912年5月改组为共和党。在1912月年12至1913年1月的全国选举中,上海的温和派支持这个政党。此外,袁世凯努力向商人们提供补偿和保证:他承担南京政府与上海商界签定的合同的义务,①并答应赔偿汉口商人在1911年10月因商店被毁而蒙受的损失。②他长时间地出席1912年4月29日在北京召开的临时参议院会议,为争取资产阶级的支持而宣布了一系列的改革:取消厘金,减低出口税,统一币制和一项发展实业的政策。
在1912年最初几个月的停滞之后,商业的复苏转移了资产阶级对政治的注意。由于丰收和国际市场银价上涨,对外贸易的数字与1911年相比,减少甚微:1912年是关银8。43亿两,而1911年是8。48亿两。③繁荣扩展到工业。在上海,1912年必须将电力供应增加四倍以满足新厂——特别是苏州河两岸正在建设的碾米厂和正在扩充生产能力的纺织厂——的需要。④同一时期,面粉业经历了一次迅速发展(在上海、满洲和长江沿岸城市于1913年登记的53家中国公司中,有14家是在 1911年以后成立的)。⑤机械厂的数目也增加了,1912—1913年间新建了5家,大多数都在上海。⑥汉阳钢铁厂的高炉在1911年10月起义时被闲置不用,这时又恢复开工,操作人员自此以后全部都是中国人。⑦在采矿业方面,勘探和开采都在发展,有时得到外资的帮助。⑧上海华界的电车路系统(南道)的建设从计划到完工只用了几个月,完全没有依靠外国的帮助。⑨这一全面的努力得到10多个为鼓励实业而于1912年组成的省级或全国性的组织的支持和配合。①在这样的情况下,商界最害怕的就是重新出现政治和军事动乱。1913年3月22日袁总统唆使人暗杀了宋教仁,这在上海的巨商中引起了深刻的不安。②不过,孙逸仙的敌对反应比袁世凯的背叛使他们受到更大的震动。在这样一个新建立的国家体制和自由遭到危险的时候,资产阶级唯一担心的是,新的危机将要给他们带来直接麻烦。革命实验带来的失望,有条有理的政权的吸引力,还有经济发展激发起的希望,这一切都综合在一起把他们推向一种互相勾结的中立。③1913年夏季的危机将逼迫他们作出决定。
1913年7月袁世凯与孙逸仙的冲突爆发以后,南方各省的军事领袖宣布独立。上海被卷入这次运动:陈其美担任叛军司令。商人们在和反叛运动公开敌对与为保护自己利益所必需的机会主义之间迟疑不决。总商会拒不赞成独立宣言,又不向陈其美提供他所要求的资金。商人们压倒一切的希望是避免叛军与重新占据了江南制造局的驻军之间的对抗:“鉴于上海是商埠而非战场……任何一方挑起战端均将被视为人民之公敌。”④一个集团的私利就这样简单明了地被等同于全体人民的利益了。
在广州,都督陈炯明于6月21日宣布独立,他遭到商人们的敌对或漠视。⑤国民党的为数不多的支持者来自海外华侨社区或港澳地区。可是没过多久他们之中最活跃的一位陈席儒就被港英当局取消了居民权。在长江流域的主要港口重庆、长沙、芜湖和南京,商人们同样表现得小心翼翼,同样对叛乱抱着隐藏的敌意。①当地的商会致力于保全他们的城市,贿赂叛军撤离,并为北军的和平归来作好准备,在这些方面他们获得了程度不同的成功。可是南京的商人们的这种努力失败了,他们被迫给南军大量的金钱,而在北军入城以后又遭到抢劫而倾家荡产(1913年9月1至3日)。②资产阶级对“二次革命”的敌视只是极其谨慎小心地表现出来,在那些已宣布独立的省份中尤其如此。各地商会不曾表示公开反对,而只是拒不给与财政上的合作——只要压力不太大。无论如何,斗争的结局主要取决于那些军事领袖和他们部队的人数与质量。在这方面袁世凯占有压倒优势。在1913年,资产阶级的反对或者毋宁说他们的袖手旁观,并没有起决定性的作用,正如在1911年,他们的支持对事件的发展没有什么真正的影响一样。不管是支持还是反对革命,资产阶级都不过是次要的力量。
1913年起义的失败带来了沉重的赋税和抢劫,迫使资产阶级保护他们的近期利益。袁世凯鼓励商人回到他们社会孤立和脱离政治的传统中去。一旦获得胜利,袁世凯就不再满足于用迫使反对派领袖流亡,并首先解散国民党(1913年 11月)然后又解散国会(1913年12月)的方法来消灭革命。他还把他的攻击指向在革命前后为了地方精英的利益而建立起来的一切代表机构。1914年2月4日,他解散了1912—1913年冬天在扩大了选民范围的基础上(占成年男性人口的25%)复苏的省和地方的议会。①自革命以后,这些地方议会接管了许多原本属于国家官僚机构的行政、财政和军事职能。②此外,它们还成了当时人数日益增多的新的工业家、教育工作者、手工业者和妇女组织的讲坛和活动舞台。正是通过这些组织,一整个社会阶层——士绅,还包括文人学士和小商人——将自己结合进了国家的政治生活中。这些议会在中国政治传统之内代表很近似于自由主义的某种东西,起着保护地方利益和保护那些被官僚机构拒之门外或忽略了的社会集团的作用。在袁世凯眼中,它们因此对他个人的权力和国家的统一构成了威胁,因为他把国家的统一等同于一种严厉的行政上的中央集权。
对于上海的商人来说,这是一次异乎寻常的经历的结束。在革命以后,华界的市政当局重新命名为“市政厅”,称为“绅商”的城市士绅曾经有机会证明他们的管理能力、现代化才干、对民主程序的理解和他们对重大国家问题的兴趣。③现在,上海商界再也不能恢复这种行政上和政治上的自治了。袁世凯用来代替原来市政厅的“工巡局”(负责管理公共工程、巡警、捐税),被置于地方官的严格管辖之下。1914年制定的法律加强了对商会的控制,剥夺了商人表达政治意见的手段。
商人们就这样被剥夺了主动权,他们好像已经失去了过去10余年中曾经鼓舞过他们的那些伟大的理想。由于不能使全国都接受他们自己在中国所开创的现代化,他们就转而全神贯注于自己的短期利益了。面对这样一个虽然非其所求但也并不难接受的军事官僚政权,他们只得在外国势力的荫庇下努力去加强自己的地理和社会基础之上的自治。因此,他们要求在南京的英国领事将租界①扩展到下关的码头和商业区,以便得到更好的保护。在上海,华界闸北的一些显要人物请求公共租界的巡捕进行干预,并且,用一外国居民具讽刺意味的话来说,寻求“我们专制的市政权的保护”。
不过,袁世凯接掌权力并不是简单的旧政权的复辟。他在担任总统的时期内表现出一种新的进一步发展经济的决心,完成了商业的立法,稳定了财政与货币制度,鼓励私人企业。②自1913年10月至1915年12月担任农商总长的张謇促使关于商业企业和公司注册以及关于开设公司的法令获得通过。他建立了棉花和甘蔗的模范生产基地;并计划统一度量标准。1914年 2月,在梁士诒的创议下,作为统一货币制度的第一个步骤,铸造了袁世凯银元。这种鼓励商业的意愿,与拒绝给予资产阶级最微小的权利形成奇特的对比。这里,袁世凯又回到现代官僚主义的传统,他本人在清朝末年就是这一传统的主要代表之一。作为一个独裁者,袁世凯权力的支柱是军队和官僚集团,他没有必要去讨好商人。因此,如果把他的经济政策视为对资产阶级的支持,那就完全错了。同时,把袁世凯统治时期各大商埠的繁荣归因于他的这一政策,也是错误的。把中国资产阶级推向它的黄金时代的决定性的动力来自别的地方:来自第一次世界大战所改变了的国际局势。
① M。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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