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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桥中国史-第1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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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公司的船运往伦敦的茶、丝出口贸易一样重要。①所有这一切都说明了在官僚控制基本上鞭长莫及的海上贸易中的中国企业家精神。清朝的命令在海外并无效力。海上航行的危险性、在海外必须与之打交道的异邦民族、高度的个人风险和缺乏官方保护,这些情况都与西方海上商人面临的条件十分相似。但是,在西方国家发展海军力量、海军基地和海上帝国以保护它们的商人的地方,中国人只能依靠他们自己在外国港口中的社区的团结,并且常常得到最坏的结果。他们在马尼拉和其他地方被屠杀,但常常默默地坚持生存下去。但是他们具有的从商精神,与西方在亚洲的冒险家和有企业家精神的行政长官一样强烈。有人提出,儒家传给了中国的学者一种内在的张力,它与推动清教徒的张力一样强而有力。②可以设想,中国商人在谋求成就时,有一股可与之相比的冲劲。
或者是这种谋求成就的冲劲,或者是他们闻名的投机冲动,使中国的商人成为条约口岸贸易的主要活动者。早期的新型西方贸易的买办经理,来自广州澳门讲洋泾浜英语的环境。但是上海的发展是以来自宁波的浙江商人银行家为先驱,宁波是与东北沿海贸易的南部停泊港。在1860年中国最终对外开放后不久,像怡和洋行那样的大商号,发现没有派非常年轻的苏格兰人到较小的商埠去担任商号职员的必要,因为它们的广州或宁波买办完全能单独地同样处理好贸易。
中国条约口岸贸易的壮大,同时带来了运输和工业的新技术、外国的新知识,因而也导致了民族主义的发展。传教士如郭士立和裨治文等的开拓性地理著作,促成了魏源和徐继畬的早期地理著作,它们在19世纪40年代问世,先于以后几十年的江南制造局和广学会的翻译计划。像王韬等信奉基督教的改革者和新闻工作者在香港和条约口岸的影响下,起而推进中国的民族主义运动。孙逸仙来自最早的外国港口澳门附近,并曾到国外在檀香山和香港受教育。他活跃的一生的大部分时间在国外度过,虽然他是现代民族主义的主要倡导人;这个事实说明,中国的西化人士一般是沿海边境的人。
这些先驱者传布的新思想既不是全部来源于外国,也不是全部来源于中国。魏源和徐继畬表现出经世学者对西方技术的相当兴趣。王韬和孙逸仙则关心民众参政问题。20世纪中国改革者提出的“科学和民主”的口号,在19世纪的国内外都有其先例。
因此,中国的海上联系不仅被用作西方入侵的渠道,而且还吸引新型的中国领导进入上海、天津、九江和汉口等新型城市。越来越多的学生前往日本和西方去学习拯救其祖国之道,他们离开了中国的绅士统治阶级平常与之保持接触的农村。中国新型的从事现代化的人士一般都失去了他们的农村根基。结果,许多人消声匿迹了。1895年以后的一代国民党的年轻的革命者是不那么熟悉农村的典型的城市人。在他们通过西化以拯救中国的努力中,他们掌握了西学和西方技术的许多方面,但常常发现自己与中国的平民失去联系。但是他们要求立宪的政府,要求在中国人控制下建造铁路,要求恢复被不平等条约损害的中国主权;这些都有助于废除满洲王朝和身为天子的君主。所有的民族主义要求都表现出外国的影响。
这种方式的中国革命的第一个阶段,表现出主要通过面海中国这一中介所传布的中国和外国的各种影响。条约口岸加强了在国外不受官僚控制的中国海外贸易的传统,并提供了这种贸易的机会。这种沿海企业和经济增长的小传统,对原在新加坡和广州的外国人来说最为明显,也在鸦片和苦力贸易中表现得最为明显,它促成了条约口岸的混杂社会,并孕育了西化运动以及中国的基督教教会。它在激起爱国主义和文化自豪感的同时,还培养了个人主义和对科学技术的兴趣。
我们还不能详细论述这种“海运”对中国工商业的组织和实践的影响。但是某些范围广泛的影响已经是清楚的。由于从这种背景中产生的中国的爱国者很少扎根于农村,他们的新的民族主义把希望集中在作为整体的中国(与外国对比的“中国”)的国家文化方面,反对外国的政体。工业方面的机械设备和立宪民主的政治制度,在开始时对拯救“中国”来说似乎都是非引进不可的。1900年以后的第一代几乎没有进行根本的社会革命的概念,或者几乎没有这种愿望。当时的问题是建立统一的中国民族国家及其必要的经济基础。
对民族救亡的目的,中国的主要传统当然大有可为。建国的目的可以包括在古代法家“富国强兵”口号之中,如在日本已经做到的那样。为此目的而进行的各种计划,看来像是明、清行政长官治国术的新的应用,即提倡学习“经世致用”之术。实际上,它常常包含由来已久的管理民众和操纵民众的方式。在严密的防备下对民众的训练,已预先被看成实行现代自治的必要先决条件。有的人把这取名为“训政”。这样,中国的官僚政治传统似乎为追求民众参政的西方目标提供了帮助。
出于这一背景,辛亥革命也具有整个条约口岸时代的矛盾心理。在形式上,辛亥革命与其说是开端,不如说是终结。在一定程度上,它是一个王朝渐逐消亡的结果,虽然它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民族主义的胜利,和来自海洋的对中国沿海及长江沿岸地区港口城市的其他影响的胜利。革命主要是从日本归来的学生组织起来的。财政援助来自海外的华侨社区。像立宪主义和孙逸仙博士的三民主义这样的思想,都来自自由主义的西方。但是1911年在省议会取得权力的那些人,并不是革命者,而是新型的商人绅士,同时军人成了都督。他们都相信在日本和正处于工业化之中的西方国家可以看到的那种经济和军事发展,但是暴力革命却不是他们的愿望。
新兴的工商业者阶级也有类似的矛盾感情。现代型的中国银行变成了政府财政的得力的附属机构,它们以巨额折扣购买发行的公债,并且造成了一个新的金融家阶级,他们处于明显的官僚资本主义和真正的工业企业的两可之间。如本书的第12章所指出的,在19世纪20年代的一段时期中,上海的商人与北京的知识分子一样广泛地信奉自由主义的意识形态。
从19世纪90年代起,我们可以辨认出几个与海上传统有联系,或带有其色彩的现代中国生活的特征:首先是外国事物的正当性和威望,其中包括基督教;然后是传布日广的民族主义意识和国家之间为生存而斗争的意识。随之而来的是发展的思想、科学和技术极其重要的概念、较少受家庭纽带约束的个人主义概念,以及比较模糊地出现的政治权利和立宪政府的概念。最后,构成以上这一切的基础是资本主义企业的独立自主的体面地位及其对合法保障的要求。
本卷中所突出的这类论题的叙述说明,相对于广袤中心地区的种种问题,面海中国的问题是有限的。中国的深刻问题,不是简单地发展和更广泛地应用早就孕育在中国古老社会和它的对外交往中的城市生活方式和贸易制度。相反,农村中的问题是延续还是中断的问题,是如何重新塑造传统秩序以求重视现代技术、现代平等主义和参政的问题。如同我们看到的那样,这是一个社会改造和再生的问题;归根结蒂,是一个革命的问题。
但是在1911年,还没有采纳社会革命。一个原因仍是农民群众中存在的政治消极态度和他们缺乏领导。另一个原因是出于爱国心的恐惧,即担心持久的混乱会招来外国的干涉。因此,所有集团的革命者都“接受妥协,即让革命突然停下来,并把袁世凯扶上台。决定性的因素是外国的无所不在”。①可是,既然是外国的,外国的无所不在对农业中国的广大群众来说,仍然是浮在上面的。传统的农村社会继续保持自己的还没有被城市激发的变革所破坏的风气。在20世纪20年代,中国民族主义的新型领袖并不是直接从传统农村社会产生的,他们也不是主要关心农村社会问题。总之,农民的中国证明是一个更广的领域,处于以城市为中心和受外国激励的革命者关心的范围和能力之外。我们将在这篇导言以外的篇幅中讨论。
中国的社会革命的来临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它不容易找到一个外国模式。由于中国的农民队伍无比庞大、密集和稳定,社会革命的因素必须主要从旧社会内部动员起来。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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