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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什么？”
“你让齐任远去西贡，根本就是不明之奉，西贡主帅邓如海乃是沙场老将，岂是那么容易被你除去的？齐任远如今死了到好，若他不死，你如何收场？你当真要和皇上撕破脸面。当真要为了一个凝眉起兵造反？连浩，为了一个女人，失去你所有的一切，值得吗？”
康思瑶幽幽叹道：“皇上……他是真正的君王，他的心思，不是你我所能想象的，我只是怕你被他所伤，你明白吗？”
荣连浩走了回来，低头看着康思瑶，队真地望着她表情，轻蔑的笑了：“思瑶，你的演技还是这么好。”
“你什么意思？”
康思瑶脸色一变：“我所说句句属实，难道你不相信我？”
“相信你？相信你是为了我而出卖我？还是相信你是为我考虑，而害了我？”
荣连浩苦笑：“思瑶，你以为我不了解你么。你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我看看，如果没有你的帮忙和照应，我将寸步难行，你想让我后悔，让我不再护着眉儿，对不对？”
“那又如何？”康思瑶眯起双眼。
“思瑶，难道我没有对你说过，女人不能太聪明吗？”荣连浩叹了一口长气，轻轻地说。
康思瑶觉得自己的心脏中的血被他这个态度给抽干了。
“你以为你的目的达到了？”
荣连浩本不想与她罗嗦，但见她如此，心里一气，也顾不得许多：“我告诉你，你这样做，只会让我对你反感。”
康思瑶浑身一震 “你说什么？”
“我对你很反感我不想再见到你。”荣连浩脸色一正。
“就因为这一件事，你就彻底否定了我？”康思瑶的表情让人觉得可怜。
可再可怜，落在荣连浩的眼里都毫无用处。
“齐任远的事，是你泄露给皇上的吧？”
康思瑶叹气：“是，是我派内卫军统领密奏给皇上的。
荣连浩这次没动气，反而笑了：“那么镇北去了西贡的事你也早就知道，对吧？”
这个问题似乎犯了康思瑶的忌讳。
她一直等着荣连浩的到来，以为只要见到他，就可以好好跟他解释，他会明白她的用心，她的情意，没想到，他所问所说都是自己的那些事，就因为她一次对不起她，就完全否认了她。
心里原本的期望渐渐没了，冷冷地说：“是我早就知道，那又怎么样？难道凝眉就不知道她有没有告诉你？”
一双眼晴看着荣连浩，带了些许幽怨。
荣连浩生平第一次感觉如此愤恨。
他曾经那么相信她，什么事都告诉她，没想到她不但出卖了他，还理直气壮的反问。
他瞪着康思瑶。
往日恩情，不复存在。
也许早就该不在了。
他盯着康思瑶，一口气吞不下去，故意带着笑意说道：“你承认了就好，至于眉儿有没有告诉过我，跟你没有关系。”
康思瑶抿唇不语。
荣连浩冷哼一声继续说下去：“你做的没有错，皇上是你的夫君，你自然要为他着想，我和你又不是什么，你帮我是人情不帮我是本分，我只该领情，不该怪你什么……”停了一下。
她果然也是这样认为。
不然怎会连句解释都没有。
“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尤其这么晚，被人瞧见了说三道四的，总归不好，我倒是没什么，你一个妇道人家……”
“你心里就只有一个凝眉？”
“你说什么？”
“你心里就只有凝眉根本没有其他人，是吗？”
房内出奇地安静。
荣连浩笑了一下，半晌，徐徐道：“对我心里只有一个凝眉除了凝眉，从不曾有过任何人。”
“一丁点我的位置都没有吗？”
康思瑶缓缓站起来，看着他：“就算我为你付出再多，为你做再多的事，也没有吗？”
荣连浩微怔，半晌答道：“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
“这个机会不是我说给就能给的。”荣连浩不假思索的答了。
怎么给？
感情的事，岂能与其他事情相比？
若你犯了一个错，你可以下定决心去改正，假以时日，或受些教训，你就能改，从此不犯。
可你爱上一个人，就算你下定决心去忘记，可在你下定决心去忘记的那天起，你就已经注定这辈乎都会为忘记这个人而心痛。
那只会不停的犯错，永远都改不了。
“连浩，你真的对我没有一丝感情？”康思瑶温柔的眉目僵了一下。
本就没什么耐心的荣连浩断然回答：“没有。”
康思瑶的眼晴沉下去，潦黑的眸子似乎熄灭了所有的光亮。
“连浩。”
康思瑶的心，渐渐发冷。
身上好像同时受了好多的伤，被人用刀割着，处处在痛。
“这么多年来，我为你所做的一切，我们之间所有的情分，都换不来你对我的一点眷顾？”
“感情不是交易根本不能交换。”
荣连浩听到她语气不善，更加不耐烦，和康思瑶冷冷对视，直言道：“你是皇上的妃子，我们本来就是不可能的，我最多只是把你当成一个朋去，你何必……”
“凝眉就不是皇上的妃子？”
康思瑶忍无可忍的高呼一句，又强压着自己，缓缓地问：“你是在说气话对不对 因为齐任远的事，你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她已在做最后的哀求，荣连浩却依然无动于衷。
荣连浩瞅她一眼，无谓道：“你不要再自作聪明了，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那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说啊！”
“你究竟有完没完？”
听到康思瑶没完没了的追问，荣连浩一怒，脱口道：“我告诉你，齐任远是死是活，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如果只是因为这个，我完个可以原谅你但是你最不该做的一件事就是在皇上要让眉儿入宫的时候，你在背后动了手脚，你私下联络我父王，用眉儿的身世威胁我，你一心想让眉儿和我分开，这才是我最无法原谅你的地方！”
康思瑶忽然冷静下来。
她看着荣连浩，仿佛第一次看到他一样。
种种假设，种种妄想，原本都是自己找来骗自己的借口。
那么多的付出，那么多的想念，那么深的感情，到头来，竟也比不上凝眉二字。
她就是个天下最大的傻瓜。
以为只要把他们分开，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回过头来，看她一眼，他会发现，最爱他的人，一直都在他身边陪着他。
她错了。
大错特错。
康思瑶脸上的表情，是荣连浩从未见过的。
荣连浩不知道，她也会如此冷漠绝望。
“还是因为凝眉。”康思瑶冷笑着，温柔的声音里透着刺骨的寒冷：“无论我怎么做，就算我为了你去死，也比上对你的一个笑。”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你……”
“我没事。”
康思瑶忽然朝他笑笑，抬起头，目光往外一转：“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荣连浩诧异的看她一眼。
这种出奇的安静，让他觉得有此不对劲。
“走，走吧！我们再不要相见。”康思瑶轻轻地，一字一顿地说。
“你不要为难眉儿。”荣连浩沉吟半晌，丢下这样一句话，转身走了。
跨出殿门，外面的风直吹过来，刮在脸上，竟有些刺痛。
荣连浩大步向外走去。
蕊儿正过来禀告消息，抬头一见荣连浩，怔了一怔。
“浩王爷……您这就走？”
“恩。”荣连浩应了一声，脚步一停。
“那王爷您这就要出宫了吧……”蕊儿看荣连浩的表情，有些不好的预感。
康思瑶今天让她去找荣连浩时，是那般急切，她回来禀告，荣连浩不在房中，康思瑶当时的表情，她永远忘不了。
她的主子，心里是真有浩王爷啊！
可浩王爷，怎么就不领情呢？
“浩王爷和主子说完话了。”
“说完了。”荣连浩头也不回，又向外走去：“该说的都说完了，以后都不用再说了。”
“……”
蕊儿目瞪口呆的立在原地。
待再走进殿内，坐在殿内的康思瑶，差点把她惊呆。
康思瑶伏在桌上，满眼泪水，已然泣不成声。
还是不要告诽她荣王妃失踪的消息了吧！
蕊儿关好殿门，人走了进去。
康思瑶却忽然止了哭声，抬起头，目光悠远的望着前方。
那眼神空泪无望。
他走了。
这样很好。
最起码，他没有再欺骗她，而是如她所愿，让她就算死，也死了个明白。
那个她爱了一生的男人，冷漠如斯，绝情至此，就这样，了断了他们彼此之间的一切。
也许，他们本就没有一切，什么都没有。
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的妄想，他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