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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党-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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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吴春河乘轮船西行,悄悄从台北回到厦门,有两个人与他随行。

    此刻岛内工作悄然展开,同志各自努力,组织运转有序,可容吴春河暂时离开,处理其他重要事务,任务还是接头。吴春河在香港汇报时,上级要求他与闽南地下党建立联系,现在是时候了。有一个情况促成他作出尽快返回厦门的决定,这就是突然得知的噩耗:大哥钱勇牺牲。吴春河对母亲和澳妹非常忧虑。他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听到消息,大姐死亡的创痛远未平复,她们怎么承受得了这一新的巨大打击。

    吴春河此刻返回大陆大有风险。“弟两火”在报纸上登启事,通过颜俊杰提供消息,也许就是想把他从隐蔽处招引出来,在特务目光可及之处活动。吴春河却不能因为顾忌风险而一动不动,该做的事还得去做。

    回厦门当晚,他略作乔装,穿件黑布褂和短外裤,手里拎着个竹篮,篮里装着两条刚下渔船的鱼,扮成渔民模样,回到渔港小巷家中。

    母亲开门一见陌生渔民,不禁发愣:“你谁?”

    一个男孩突然从陌生渔民身后跑出来:“阿婆!”

    竟然是亚明,大姐和姐夫的儿子,母亲的外孙。

    母亲这才认出眼前这个男子不是什么陌生渔民,是自己的女婿,已经失踪多时的吴春河,他把母亲日夜想念的外孙吴亚明送回来了。

    吴春河说:“亚明想阿婆了。”

    母亲垂泪,悲喜交加:“我的命啊。”

    大姐出事之前,吴春河谨慎防范,未雨绸缪,先把孩子带到台湾,寄在他的一个同学家中。同学与他在上海读书时很要好,分别后常有联系,外人却不太清楚他们间的关系。同学的妻子幼师毕业,在台北一家幼稚园工作,家里有一个女孩,比亚明大两岁。幼稚园老师把亚明当做自己的儿子,小姐姐也很会照顾小弟弟,亚明在那里生活得很好,比较安全,与父母亲时时要经历的危险有所区隔。但是此刻吴春河决定把他带回来,当做帮手——孩子在外婆家长大,跟外婆感情最深,眼下这种时候,只有这个孩子最能抚慰老人。

    吴春河在家里住了一晚,母亲跟他唠叨到深夜,提到大姐的不幸过世,几度失声痛哭。母亲还为大哥不安,说阿勇好一段时间没有消息,儿媳也不见踪影,部队离开集美,不知调到哪里去了。有人听说他们夫妻双双给叫去台湾,台湾有多远,不就在厦门对面吗,哪怕跑到美国那么远,也可以捎个信啊。养这个大儿子真是没用,跟死鬼一模一样,时候一到拍屁股就走,无声无息,不管家人怎么操心挂念。几个男的都是,不及金凤一丁点。偏偏金凤又是这么短命!

    话到伤心处,母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吴春河劝母亲不要难过。金凤不在了,大哥没有消息,家里其他人还在,有澳妹、亚明跟母亲在一起,无论碰上什么,一定要想开一点。

    母亲骂:“天杀地埋的,我们欠了谁家生死债!”

    吴春河把儿子送交母亲,于第二天匆匆离开厦门。

    他带着一位中年人同行,于约定时间到了码头。码头上有个穿长衫的年轻人坐在石礅上看书,看的是一本莎士比亚剧集,年轻人读得津津有味。

    吴春河走过去向年轻人借火,年轻人说他不抽烟。

    吴春河瞟了一眼年轻人手中的书:“《哈姆雷特》?”

    “《麦克白》。”

    “是小张?”

    年轻人点头:“你是老吴?”

    “对。”

    吴春河走开,没再跟小张说话。几分钟后小张把书收起来,起身离开石礅朝码头边走。吴春河在后边尾随,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一条开往浮宫的小轮船。吴春河的同伴不动声色跟在后头,三人互相间不看一眼,似乎各自毫不相干。

    刚在船舱的条椅上坐定,水警进来检查,除了证件还查行李,乘客丢在椅座下的行李也不放过。吴春河身边一位农民打扮的人往椅子底下塞了只麻袋,鼓鼓囊囊,水警抬腿往麻袋踢,麻袋嘎嘎嘎叫了起来,原来塞着一袋鸭子。

    水警查姐夫的证件,姐夫那天换了大金牙,生意人打扮,水警没找他麻烦。

    小张坐在姐夫的斜对面,一边低着头看书,一边把证件掏给水警,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水警看证件也漫不经心。第三个人同样没有受怀疑,大家平安无事。

    小火轮准时开行。由于马力小,又是逆水上行,速度很慢。途中吴春河从舱中上到甲板,小张也在那里,靠着船舷看江里的水流。

    他们闲聊了一会儿,像旅途中两个无聊的陌生路人。

    “从黄狮坑进山吗?”吴春河问。

    “路上过一个站。”小张回答。

    中午时分小轮船靠到浮宫码头。这是九龙江边的一个小集镇,吴春河他们俩跟着交通员小张下了船,穿过集镇中的道路。时逢集日,道路两侧排着大大小小的摊子,卖肉的,卖鱼的,卖菜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吴春河在这个集镇上突然失去踪迹。

    第三章 隐忍暗线

    姐夫。年龄不详。身份多变,曾为学校教师、南洋侨商、报馆职员等。

    庄园遭难

    姐夫吴春河送亚明回到厦门家中时,我没见到他。我跟班上同学一起去乡下,老师带我们去野外采集生物标本,住在岛外一所乡村小学里,一去三天。三天后回到家里,母亲一见我就骂:“澳妹死哪去了,才回来!”

    我挺委屈:“说了要去三天啊。”

    母亲说:“就不能早点回家?急死我了!”

    “急什么阿姆?”

    没等她说话,亚明突然从屋里跑出来扑到我身上,喊我小姨,我大吃一惊。

    “亚明从天上掉下来了!”

    母亲这才告诉我姐夫回来过,然后又走了。

    我又高兴,又感觉不安:“他怎么还敢回家?”

    “共产都敢,回家怕啥?”母亲不以为然。

    母亲着急找我,却不是因为姐夫和亚明,是另外有要紧事情。她把我拉进屋里,从柜子里掏出一个小布卷,放到我手里。

    “看看这是啥。”

    小布卷包着一个石印章,很小,跟我的小指头差不多。我举着印章左看右看,看不出刻的是什么字,还好抽屉里有一盒旧印泥,拿出来印一下,明白了,是“觉醒”。

    这印章从哪里来?漳州大舅那里。几天前,有一个客人到大舅家的杂货铺买东西,一边看货一边东张西望。等到店里买东西的其他客人走开,柜台后只有大舅一人时,客人忽然从口袋里掏出这个小布卷,递给大舅,问他认得这个不。大舅一看那印章就吃惊,他不懂刻字,也不认得那个章,却知道事情挺蹊跷,可能与父亲钱以未有关系。当年父亲住在大舅家时,大舅见过他磨石头刻字。

    这位客人大约四十来岁,个子不高,脸很黑。他告诉大舅,他不是本地人,是从台湾来的,家住台南。有人让他到这里送这个东西,请大舅把它交给该交的人。其他的不必多问,过一段时间他还会再来。

    大舅惊讶道:“我怎么知道交给谁?”

    客人吭都不吭一声,起身就走。

    大舅为人小心,心知这件事非同寻常,左思右想,所知会刻字的人只有钱以未,除了我母亲,布卷里的这块小石头真是无处可交。他特地跑到了厦门。

    母亲非常疑惑。她不知道这个印章是什么意思,以往根本没见过,不知道它与父亲是否相干。母亲大字不识几个,篆刻于她有如天书,因此她急于找我,要我拿鼻子嗅一嗅,估摸估摸这是怎么回事。

    我哪有办法。

    “台湾仔还要去找大舅问呢。”母亲着急。

    “让大舅问他个明白。”我说。

    没想到只隔一天,有人来问印章了,却是特务柯子炎。黄昏时分他带着两个特务来了,像上回一样,他穿便衣,戴礼帽,只是帽子下边多出了一条绷带的白边。

    他问母亲:“阿婶还好?”

    母亲吆喝院子里的鸡,要乌鸦到别地方叫去。

    我牵着亚明的手,刚巧从后院走进屋里。

    “钱小姐好啊?”柯子炎点点头,“这位是吴小公子?”

    母亲对着我吆喝:“脚下狗屎!”

    她指桑骂槐,柯子炎当然听得出来,这个人刀枪不入。

    “吴先生不在家吧?”他问。

    我不知道他长了什么狗鼻子,居然这么快就嗅到姐夫吴春河归来的味道,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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