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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烂的灵魂-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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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他已经见过了曲波。
或许是因为他觉得曲波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或许是因为睁开眼睛只是一次偶然。
或许是因为——人类压根就不应该发明这种东西。
有一种说法,婴儿在没出生前是没有灵魂的,那只是个躯壳,里面装的可能是任何……
我找不形容词来表达我的意思,所以用了……
你可以理解成任何的一切。
出生的那一刻,会有魂魄来投胎,这样——他就是人了。
马医生现在也眉头紧锁,花蕊看着马医生问:“怎么了马大夫?”
马医生:“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孩子——我看不出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花蕊:“怎么会这样?”
马医生:“可能是孩子还小,要不你在等等,下个月在来,五个月的时候看的还准,到时候——你直接找我就行,不用挂号排队。”
两百块钱的效果让曲波都没想到。
他和花蕊回家了。
花蕊欢天喜地,她有信心肚子里的宝宝是个男孩儿。
现在曲波的心情很复杂,尤其是婴儿看他的那一眼让他耿耿于怀。
至于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曲波到不是太在意。
他喜欢女儿,但是儿子也挺好。
花蕊怀有身孕睡的较早,曲波一般都是晚上工作,睡觉的时间是十点左右。
他现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保姆的卧室里没有电视机,曲波跟花蕊说过,想给她买一个小点的放在她卧室晚上看。
可花蕊说没必要,她是来做保姆的,又不是来享福的。
所以有个规律,曲波是渐渐发现的。
只要他和花蕊睡觉了,保姆就悄悄的出来看电视,声音放的很小很小,而且也不开灯,这样就不会影响他们休息。
现在曲波看见保姆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她探出头看一眼,见客厅的灯没关,曲波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出来了,不过是朝卫生间走去。
曲波看着保姆进了卫生间,随后他听见卫生间传来锁门声。
保姆是典型的农村女孩儿,长的有点黑,但是不难看。
如果在城里,她精心打扮一下,应该是个美女。
花蕊曾经问过女孩儿结婚没有,女孩儿告诉她还没有,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
花蕊开始觉得雇个年轻的女孩儿当保姆很多时候不太方便,但是花蕾告诉她,女孩儿是她朋友的亲戚,在城里没合适的工作,先用着吧。
而且年轻人也勤快。
保姆的名字花蕊没细问,只知道她叫小雪。
曲波看了下手表,十点十分左右,他想回去睡觉。
电视机曲波把声音调小,但是没关,他知道,小雪一会儿会看。
根据曲波的观察,小雪一般是后半夜三点左右才睡觉。
她哪来的那么多精力曲波不知道。
小雪很识趣,平时不怎么跟曲波说话,只是见面礼貌性的点点头,有什么事儿她都找花蕊。
曲波本来就内向,而且小雪是个单身大姑娘,他当然不会主动跟她搭话儿。
曲波站起来要回卧室,可他忽然想到个问题——小雪进卫生间有十几分钟,怎么还没出来?
他又坐下了,曲波决定在看一会儿电视,等小雪出来自己在回去睡觉。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已经十点三十多了,卫生间里的小雪还是没出来。
曲波站起来走到卫生间门前,他怕小雪在里面出什么意外。
他没有敲门,那样不太礼貌也很尴尬。
他装作到冰箱里取东西,冰箱就摆在卫生间门前。
曲波侧着耳朵仔细听了听,里面传来一阵干呕的声音。
小雪似乎是想吐,但又吐不出来,听起来——她十分难受。
曲波一皱眉,拿了瓶水就回卧室了。
花蕊听见曲波进来翻了一下身说:“怎么才睡啊!”
曲波:“我刚才到冰箱拿水,听见小雪好象在里面吐,是不是病了?”
花蕊:“可能吃坏了东西。”
曲波:“我也担心,她吃的跟咱们吃的一样,可别你也跟着吃坏了。”
花蕊坐起来想了一下说:“我去看看。”
曲波点了点头。
花蕊去是最方便的,她们都是女人,没什么避讳。
二十多分钟后,花蕊回来了,但是她神色古怪。
曲波:“怎么样,是不是吃坏了?”
花蕊看了曲波一眼然后坐在床上,她没说话。
曲波:“到底怎么了?”
花蕊皱了皱眉说:“我问她是不是吃坏了,她说跟咱们吃的是一样的饭菜,而且——最近一阵子她一直恶心想吐……”
曲波:“怎么没到医院看看。”
花蕊:“我看她的样子好象怀孕了,就跟我两个月的时候差不多,而且——她自己也说,这个月例假早就过了但是没来。”
曲波一怔:“这怎么可能,她不是没男朋友吗?”
花蕊:“我跟她说能不能是有了,她很坦然的告诉我——她没有男朋友,而且——她从来没跟男孩儿那样过。”




第三十章 第二个夜晚:妞妞(4)
曲波看见花蕊一边说神色还是很古怪。
曲波:“后来呢?”
花蕊:“她呕了一会,我看没什么事就先出来,不过我听见她尿尿,出来的时候忘了冲座便器,她回房间睡觉。我也是好奇,就用验孕棒给她试了试……”
曲波:“结果呢?”
花蕊:“她怀孕了。验孕棒应该不会错。”
曲波听完也呆住了。
曲波:“你告诉她没有?”
花蕊:“没有。”
曲波:“我觉得应该告诉她,让她自己有个准备。”
花蕊想了想说:“那行!我明天找机会跟她说。”
————————————————————————
现在,曲波站在医院的产床前,他看着花蕊。
几个给花蕊接生的大夫都背对着他,他看不见她们的脸。
甚至医生和护士是男人还是女人他都不知道。
他们都戴着很大口罩和白帽子。
花蕊躺在产床上痛苦的嚎叫着。
就跟传说中的其他产妇一样,曲波没见过其他女人生孩子是怎么样,这是他第一次。
他看着花蕊扭曲的脸和痛苦的表情,他忽然觉得有些恐惧。
那已经不象是花蕊,她像谁呢?
或许痛苦会让一个人的样貌改变。
医生跟护士没有劝慰花蕊、也没有做什么,只是站在产床前,似乎是等着婴儿的降生,但是给曲波的感觉——她们是在欣赏花蕊的痛苦。
曲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花蕊挣扎嚎叫。
一瞬间——曲波觉得他跟那些护士医生没什么两样。
墙上的钟指向三点五十分。
钟只有时针和分针,没有秒针。
曲波不知道它现在是停了还是走着。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终于他听见“哇”的一声,是婴儿的哭泣声。
他回过神来,眼前走来一个护士、或者医生,他戴着白色的护士帽和口罩,曲波依旧不知道他是男人还是女人。
看他的眼睛圆圆大大的,脸粉扑扑的应该是女人,但是他前胸平平的没有一点凸起,似乎又是男人。
可以说,一个可能是男人、也可能是女人的人手里抱着一个婴儿。
他的眼神很怪,似笑非笑的看着曲波说:“恭喜你先生,你太太生了个——人。”
曲波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曲波朝他手里的婴儿看了一眼,曲波吓的毛骨悚然。
婴儿浑身皱皱巴巴的,脸——就跟九十岁的老头儿,皮肤象烂树皮,眼睛往外鼓鼓着,他的左眼瞪的圆圆的,眼珠子黑的很诡异,右眼紧紧的闭着。
他就在护士的手里瞪着左眼看曲波。
曲波只看见婴儿的头、脖子和身体,他没看见婴儿的四肢。
这是他的儿子?
这是他的女儿?
他看不出这个诡异的婴儿是什么性别。
就在他骇然的时候,忽然他听见一阵“咯咯咯”怪笑,是婴儿对着他在笑,笑容充满了嘲讽和得意……
那表情,就象是一个九十岁的老头儿,根本不象是一个婴儿。
曲波“啊”的一声就惊醒了,他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喘着粗气,一个梦,一个很诡异的梦。
其实梦很难解释,人的大脑是最复杂的东西,有些人相信梦境是对未来的一个预示。
大脑在人睡着的时候,综合我们接触的、我们看到的、我们平时积累的知识和认知,然后把这些拼凑在一起,因为人深度睡眠的时候排除一切干扰,这时大脑可以说是最敏锐、运算最迅速、最精准,梦——或许就是大脑根据掌握数据对未来的一个推算。
大脑无法表达自己的运算结果,只能通过梦去告诉你。
当然,这是一种说法。
如果这个说法是真的,那么等着曲波的——可能会是噩梦中的噩梦。
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你白天什么事想多了,晚上就会梦见,梦的方向随着你的心情变化而变化。
你睡觉前心情愉悦,就会做美梦,心情恶劣,就会做噩梦。
今天白天,曲波无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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