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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城花渡-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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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鸾倒凤,重复着天籁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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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头,陈家辉在认真地熬油,晒干的汗水变成盐霜粘在衬衫上,他兴奋地舀着滚烫的臭油,想象着卖掉地沟油数着钞票的情景。日出日落,一天又一天过去,夏天悄悄地溜走了,秋风卷着黄叶,香山的红叶华丽丽地吸引着天南地北的游客。陈家辉身在北京,香山近在咫尺,但他不会去看红叶,没有那份闲情雅致。天还没有亮,陈家辉钻在窨井里嘴里衔着小手电,吃力地将小油桶往上举,再爬上去倒在大油桶里,这些才是他感兴趣的事情。
北京的秋天很短,短得在你还没有好好地看看高远的天空,秋天就和你擦肩而过,冬天就大大方方地呈现在你的面前。转眼间就嗅到新年的味道了,腊月初八那天,雪花飘扬,陈家辉满身白雪,推着自行车寻找着希望有一点收获。奔波了一天,刮了一桶油,晚上吃了一点东西,刚刚穿好雨衣想步行去接李秋燕,李秋燕打来电话说,今天她搭顺路车回家,不需要陈家辉来接。
孔令锋将李秋燕送到租住屋不远处,山挡着租住屋那边的视线,俩人吻别。孔令锋目送李秋燕直到看不见才倒车回去了。


第三十二章 烟花四起

题字:他站起来拿着菜刀,木木地走到床前,审视着这个他一直读不懂的女人,李秋燕睡熟的样子很好看,绯红绯红的脸犹若桃花,显然喝了酒。身子像只小猫咪蜷缩着,裸露手臂放在枕边,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小女孩。
他咬着牙齿喉咙里低吼着,双手举起菜刀。
1
苏北的桃花渡也在下雪。
傍晚的时候,孙阿珍抱着杨杨在烧火,锅里正烧着晚饭,铁锅里哧哧地响着。厨房里蒸汽缓缓地游动着、上升着。稻草在灶膛燃烧,火光映照在杨杨的脸上。孙阿珍轻轻地唱着:“好一朵茉莉花,满园花草,香也香不过她。我有心采一朵,但又怕看花的人儿骂。茉莉花开,雪也白不过她。但又怕旁人笑话,满园花开,比也比不过她,但又怕来年不发芽。”
陈保良高中毕业后是个有土地的农民,后来成了村里的赤脚医生,再后来他下岗了又成了农民,不同的是桃花渡的地越来越少,凤城市区快速地向桃花渡扩展,高档小区逐渐在农田里出现。他知道,守着那一点土地终究不是个生存之道,农历二月的时候,陈保良去曹庆国工地上在做杂工。工资低地位低,任何一个泥瓦匠大师傅都可以使唤他,今天跟着刘正洵,明天跟着张三,后天在李四手下打杂。陈保良干脆跟着刘正洵学泥瓦匠的手艺。按照行规,学徒的工资比杂工还要低,陈保良心甘情愿拿一年的学徒工资。工段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一是省去一点工资支出,自己就会多拿一点奖金。二是现在学泥瓦匠的年轻人太少了,陈保良虽然五十左右,比起那些老瓦匠还算年轻的。就这样,他骑着自行车夹着瓦刀风里来雨里去的,乐得自在做了个大年龄的学徒。
今天下雪,工段长安排内墙粉刷,臂膀刷得生疼,吃饭的时候拿筷子也颤抖抖的。孙阿珍抱着杨杨一边吃饭一边喂他,杨杨抢过筷子要自己吃,搞得满桌子上都是米粒,围褂上滴着菜汤,孙阿珍不时地把米粒聚拢了放到自己嘴里吃掉,笑着说着,她指着陈保良:“杨杨,骂他,老——东——西”,杨杨说:“老——东——西”,祖孙三人哈哈大笑。接着,孙阿珍又拿着杨杨的手:“打他这个老东西,打,打!”杨杨就挥着小手打着爷爷,祖孙三人又是一阵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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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就是农村爷爷奶奶对孩子的最初的家教——灶膛前的童谣和玩笑时的骂人、打人,或许有一天发觉孩子真的骂人打架的时候,他们早已忘记了今天的情景。这些留守的孩子就这样在不知不觉的家教中学会了吃饭,学会了唱歌,学会了走路,学会了生活,也学会诸如骂人打架之类的恶习。他们印象最深的是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年或几年才造访的客人,或者是电话那头偶尔传来的声音。
这时候,厨房那边忽然发出一阵巨响,陈保良跑出来一看,厨房屋顶被大雪压塌了。质量差加上大雪压顶,这房子才建造四年就倒塌了。孙阿珍一阵啰嗦后,陈保良忍住臂膀的疼痛一直忙到夜里十一点,才从大雪中扒出全部粮食,其他的锅碗瓢盆等东西只好等雪停了再说。
孙阿珍流着眼泪唱着民谣把杨杨哄睡觉了,给陈家辉打电话,电话通了,陈家辉拿起手机按了一下免提键。
“儿子,家里厨房倒塌了!全倒塌了!”
“妈妈,没有伤着谁吧?你没事吧!”李秋燕在旁边说:“杨杨没有事吧?”
孙阿珍说:“家里人都没有事,锅碗瓢盆的坏了,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压在瓦下面,粮食全部搬出来了。唉,就是要重新修建厨房,麻烦了。”
陈家辉说:“噢,厨房一定要修的。这大冬天的,没有厨房不行,明天我汇钱给家里,大约需要多少?”
孙阿珍说:“修,肯定要修。具体要多少钱一下子也说不准。孔令锋家的厨房、门楼、车库花了十二万呢。全是孔令锋汇回家的钱,他妈妈说的。”李秋燕听到“孔令锋”三个字气息变得有点急促。陈家辉觉察了赶紧掩着手机话筒说:“小燕子,你不要担心,我们家不需要那样好的厨房,车库也不要。”李秋燕把头靠在陈家辉肩上,眼睛忽闪忽闪地不会说话。
“妈妈,我没有这么多钱,我们家门楼暂时不要修建,车库就不要提了,就盖二间结实的平房,实心墙,现浇水泥屋面!装潢嘛,暂时就搞,等有钱了再说。”
“儿子,就听你的,这样也需要六七万吧!你爸爸这些年又没用攒到钱!家里兜底就二万元积蓄,你是知道的。”
“我这里有一些,大约三万!这几天下雪,油不好卖。你们再想点办法,好吧!杨杨呢?”
“杨杨睡觉了。好吧,就这样。你们不要吵架,要好好地过日子,好了,我挂了!”
“好的,你们保重!再见”
陈家辉叮嘱李秋燕:“把身份证、银行卡找好带着,明天乘下午休息的时候把钱汇到家里去。”李秋燕一一答应下来,关灯睡觉,水乡的歌好久没有响起来,今夜亦然。
3
转眼新年到了,出来近一年的时间里,陈家辉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但是思乡之情却无法坦然面对。长这么大平生第一次在异乡过年,小时候张青云校长让他说说“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的含义,他望文生义,张校长夸他说得很好。现在他经历着这种情感,思乡之情就是几种味道,空气中弥漫的新年炮竹爆炸之后的硫磺、火药的味道,是妈妈做的梅干菜红烧肉或者大圆子的味道,是家里条桌上佛香燃烧的味道。思乡是几种声音,下雪的夜晚,过路人踩踏雪地的唧唧声,大年初一零点那种排山倒海的炮竹声,或者是唱凤凰的锣鼓框里哐当的声音……
李秋燕在饭店里忙着,她在为人家的年夜饭服务,这个除夕似乎不属于陈家辉和李秋燕。陈家辉爬上一座小山,极目远望南方,在遥远的南方有个村庄叫桃花渡,无论他站得多高,他都不会看到桃花渡四散的烟花升空的炮竹。
冷风中炮竹声声,陈家辉站立在山头,面对桃花渡的方向,他打开手机,想听一听桃花渡的炮竹声:“妈妈,爸爸!我给你们拜年啦!祝你们新年快乐!”
陈家辉听到了隐隐约约的炮竹声,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儿子,我们很好,杨杨很好,杨杨,叫爸爸。”
他听到了儿子的声音,那声音对于陈家辉来说,是一种陌生,是一种希望。
他听到了爸爸的声音:“儿子,我们想你,明年一定要回来过年!我们想你!”
陈家辉忍住眼泪:“爸爸,我们过得很好,我们也想你,秋燕在饭店,等她回来给你们拜年!”
陈家辉挂机坐下,默默地坐着,回忆着这一年的经历,品味着这一年的酸甜苦辣……在无人看见的山头,在这个烟花四起的除夕夜,一个大男人竟然泪流满面。
4
一辆车缓缓地停在山脚下,一会儿有人下车,相吻、拥抱后分开。白色的面包车转头疾驰而去,车灯消失在山路拐弯处。几分钟之后租住屋里的灯亮了,李秋燕回来了,他的心情好起来。陈家辉立即站起来,电光火石之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脑袋嗡嗡作响。他奔跑着想着刚才那对男女的一抱一吻,他的血气上涌,仅存的一点雄性激发出他的满腔怒气,他要杀了李秋燕。
他跑到门口,手机响了起来,是妈妈打来的,他接了:“妈妈,是我!”
孙阿珍说:“杨杨要和他妈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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