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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化作短歌行-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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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将至,皇宫里又为饯旧迎新忙碌起来,只有我没事做,成天抱着肚子在东宫里来回溜达。拓拔烈刚刚沐浴完毕,坐在外间边晾头发边写字,见他以左手三指握管,悬腕作书,所用的正是王氏先祖所创的“拨蹬法”。
我瞥了一眼,又瞥一眼……难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这身衣服,环视四下,也不知道是哪个多事的丫头翻出来给他的。走过去扯了下他的袖子,拓拔烈一笔没收住,捺出去好远。我“呀”了一声,本还以为他随手练字,却原来是后天祭祀东皇太一要用的祷文。
“该死该死!”我慌忙念道。
他卧笔,拢眉斥责了一句:“重写就是了,大过年的,口无遮拦,说什么死!”
我笑嘻嘻吐舌,替他重新铺纸研墨,待他再次提笔,我便拿过原来那张细细端详。见他运腕如拨灯,驭笔的样子随意轻灵,可这笔一触纸,却是点画绝劲,力透纸背。
仰瞻圣藻,不自觉又是一阵长吁短叹。他再次搁笔,扳起面孔假装生气:“夫人主持了今年的殿前射策,现在看朕的文章,就这么不堪入目了?”
我忙摇头,谄笑道:“以皇上的才学,不必考恩科,实为天下学子之大幸啊!”见他嘴角噙笑,轻哼了一声:“马屁精!”我佯装未闻,顿了顿,转而叹道:“可却是天下百姓之大不幸!”
拓拔烈侧目看我,我徐徐道来:“皇上事事躬亲,就连这样的小事也要亲自操笔,天下多事,事无大小,皇上难道都要亲自关闻吗?如此劳损圣虑,又要那些臣子做什么呢?皇上以前也说过,大汉之后,称王称帝者都是英雄,却都因为后继乏人,传不过二世。依臣妾之见,也正是因为那些开国之君都是人杰。君主的能力太强,就会掩盖为人臣子的光芒,一国之昌盛如果是单靠一人之力维系起来的,那国祚又怎么会长久呢?无为而治者,其舜也舆!夫何为哉?南面而坐,垂衣拱手!”我边说边觑他的脸色,这话憋在心里太久,我只担心他的身子,希望他多少能听进去一些。
拓拔烈抿着唇不说话,良久才喟叹一声:“小姑娘长大了……”我耷下眉头,想他一定是不高兴了。他伸手抚摸我的肚皮,笑容里几多无奈:“海内未定,还不是我垂拱而治的时候……”又低声嗫嚅道,“日月逝矣,岁不我与……如果可以,我倒宁愿以十年之寿,换百年太平之基……”
虽说得含糊,却还是被我听见了,我捧起他的脸,恨恨道:“你都说大过年的,不许说不吉利的话!”我抽走他面前的纸,下令道:“不许再写了!这事就交由你的臣子去做吧,嗯……不如,我向你举荐一个人?”见他的脸色稍有缓和,我道:“就是今年恩科三甲十六名,此人的文章做得极好,词锋轻锐,笔阵纵横,学通古今……”
拓拔烈思忖片刻:“夫人说得是杨桢吗?三甲十六名……殿试拢共才几个人,夫人既然这么看中他,又为何将他的名次排在这么后面呢?”
“嗯……本来照他的成绩就是入一甲也不为过,可惜此人文章虽俊拔,却多少有些恃才傲物,为周遭人所恶。主试的郭祭酒说他的文章做得不合规,他竟然当众骂郭大人是个‘麒麟楦子’……”拓拔烈轻挑眼梢,我解释道,“拨了那层麒麟画皮,里面就是一头驴……可把老祭酒气得半死!”拓拔烈闻言,先是紧绷着面皮,最后终是没忍住,偏着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我道:“这样的人摆在面前,不用吧,觉得暴殄天物;用了,又怕难以驾驭,故只能给他这样的名次,一来是为挫挫他的锐气;二来嘛,用与不用,也好等你回来再做定夺。”
拓拔烈笑意难收:“郭函是大儒,又是帝师,我父皇和三哥生前都很看重他,我见了尚且要礼让三分……麒麟楦子,也亏他想得出来……改明儿南下的檄文倒是可以让他做做看的……”
永平不知道什么时候进的屋子,见我俩偎在一处,垂眸咳嗽了一声:“皇上,张副使回京求见,说是有要紧的事情上奏。”
我疑惑看他,拓拔烈派卢子谨去南朝缴贡岁币,怎么还没过年就把副使打发回来了?“知道了,让他先去御书房侯着。”他朝永平摆手,转而又与我道,“你下午多睡会儿,明天宫里有宴,又是应酬不完的事,今天小年,就我们夫妻俩一同围炉吧。”
我含笑应声,一个梳头的公公过来伺候,拓拔烈才要起身,又被我拉了回来:“头发还没干透,束起来也不怕头疼!”顺手摘掉他衣襟上的几处线头,“好歹也换身衣服再出去,又是哪个拿出来给你穿的?快脱下来吧,也不怕人笑话!”
他调笑道:“这不是你给我做的冬衣吗?背着我把上元节的焰花都裁撤了,大过年的,还不准我穿身新衣服。朕富有四海,怎么讨了个夫人一毛不拔?”
“还有什么事情背得了你啊!……烟花易冷,人事易分,都是些一响而散的东西,有什么好的,我就不爱……”言罢,突然有些惆怅,扁扁嘴嗔道:“这袍子是我闲来无事和宫女们学做的,我这手也没办法穿针引线,都是她们帮的忙,谁说是给你做的?”
“嘿,自己手艺差,倒赖起帮忙的了。拿着皮尺子偷偷量了我一个来月,还说不是给我做的?看,大小正合身……”他顺了顺我的头发,抿唇道,“朕知道你是为天下守财,本来也是图个热闹,你要是不喜欢,裁了就裁了……你初到长安那年,看你们两个在街上点焰火……我还以为你喜欢呢……”
我低头浅笑,初到长安的那年上元,隔壁元府的大门不是一直都关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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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人无事,一觉睡到黄昏。起床后,木犀替我描了个时兴的慵来妆,薄眉小朱,云髻松挽,铅华淡成,揽镜一照,倒更像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了。也只有她喜欢,一个劲地说“好看”。墨童从御书房里跑来回话,张副使走了以后,拓拔烈就把崔司徒和宇文将军也喊进了宫,关着门说了一下午,都这个时辰了,还丝毫没有要散场的意思。木犀看了看天色,问道:“夫人,要不要先传膳?您可饿不得的。”
我摆手:“再等等吧。”心忖这人也真是的,一忙起来就不管不顾的,大过节的自己不回来,还不放别人回家吃顿团圆饭。
却听得外间脚步匆忙,香祖连蹦带跳跑进东宫,一路大嚷着:“夫人,夫人,大喜!大喜!”真是连规矩也没有了。
一下午都找不见她人,才要开口训斥,就听她身后紧跟着一人道:“什么大喜事,说出来让朕也听听。”
这一声着实吓了香祖一跳,她匆忙回头,见拓拔烈正沉着一张脸,尾随在她身后。香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结结巴巴道:“皇上!没……没什么,外……外头的树好像爆新芽了,想喊夫人去看……”
我掩着嘴笑,什么烂借口,骗得过谁?好在拓拔烈也没有深究的意思,示意她去传膳。看着香祖落荒而逃,他抿着唇不悦道:“这个长舌的丫头真是不能留!连制造局的人都让她攀上亲戚了,还有什么她打听不出来的?”
永平也在一旁偷笑,我上前帮忙宽他的鹤氅,外头小雪如撒盐,他的身上发上都沾满了雪子。“哦,什么喜事?看样子人人都知道,怎么独独瞒我。”
他故意避开话题:“今年的喜事特别多,不知夫人想听哪件?”
见他回来以后就满面春风,我道:“这新年里头一件喜事,怕是卢尚书从南朝捎回来的吧?”
拓拔烈不置可否,轻笑道:“年年佳节,从来都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嗯?”我停下手里的动作。宫人们已在外间备好了食案,他拉着我同席:“狸奴,今天我们就共餐吧。”
案上摆了各色生食,只有一只温鼎,正炖着一锅羊肉。香祖掀开盖子撒了把葱花,登时膻香四溢。说也奇怪,自怀了这个孩子,倒是改了口味,好起牛羊肉来了。
拓拔烈挥退左右,自斟了一杯屠苏,我不能陪他,只能以乳酪代酒。他朝我举杯笑道:“狸奴,你生在南方,只道你喜欢莼菜鲈鱼,好饮茗汁,以前还怕你会不习惯北方的饮食呢,没想你这么好养。就不知王小姐遍尝南北之味,以为这羊肉比之鱼羹如何,酪浆比之茗饮如何?”
我想了想,道:“北人好酪,贬称‘茗’为‘酪奴’,可这二者之间,狸奴倒是宁可舍酪而不能无茗的。至于羊肉和鱼羹嘛,羊者是陆产之最,鱼者是水族之长,以味言之,羊可比广袤中原,鱼可比富丽江南,合起来方能成一个‘鲜’字,这二者之间,狸奴倒是无法取舍的……”
宫人们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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