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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化作短歌行-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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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烈,我还有一桩事……”我道。
“嗯?”他轻应。
“是我们的孩子……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丧子之痛,不独独是我的,你也分了一半去。要说有什么错,也不独独是你的,我也有一半。”他停下步子看我,嘴角扬起弧度,面色怡怿。我正色道:“可我却不愿你为他大赦天下!生死有命,非你我可以左右。若是行善可以积福,让他将来有个好的托生,那我们的孩子本来就是无辜的,从来也没有做过什么恶事。若是行善无用,你也无需为他积福。赦免天下的罪犯是国家大事,你依法治国,不能因为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而有所搅扰,更不能因此而乱了天下的法度!”
拓拔烈笑意更深,见者如沐春风:“狸奴,治国无法则乱,守法而弗度则悖。刘鹏在长安广兴宫室,强掳美女,搜刮民脂民膏;赫连翀在统万高筑城墙,四方征兵,凋尽民力;燕国秋收前遭逢天灾,慕容斐怕万一打起仗来军粮不够,一直不肯开仓赈灾。你知道一夜之间,有多少流民逃到我这里来?这一年里,多得是流民犯下的偷抢之罪,他们偷抢也是为了活命,并非十恶不赦,这些人若是能给以正常的生活,自然都会变成顺民。我若刑法过重,就是把他们往死路上赶,若是把流民逼成流寇,外患未除,又添内乱,岂不是更糟?建国之初,更需爱惜民力,我只想在大兴兵伐之前,求几年太平。”
我闻言颔首,这理虽是不错,但这话说出来,又不免让人有些黯然。拓拔烈一笑,将我的头压进怀里,柔声哄道:“傻瓜,话虽如此说,我们的孩子,我又怎么会不疼爱呢?”

第十四章 相期团圆节

午睡醒来,还是有些困顿,偏头看见身侧一袭玄衣,半靠在床柱上,睡颜愔翳。我揉了揉眼睛,想起今日孝期已过,他除了孝服,也该搬回东宫了。仲春的午后,欲雨尤寒。本不想惊动他的,悄悄起身替他盖了件薄毯,倒又把他吵醒了。
永平闻声,捧了托盘进来:“皇上,该换药了。”
“麻烦!”拓拔烈拢眉念了一句。
我道:“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好吗?”
他无所谓道:“只是生肌的药。伤口结了痂,自然就会愈合,这药涂不涂的,也没什么差。”他摆手,示意不用上药了。永平歪着嘴看了我一眼,放下药盘,退了出去。
“谁说没差的,我看看。”我嗔道。
一只手去扯他的腰带,他明知道我不便,却不肯帮忙,还出言调侃道:“哪有你这样不害臊的小姑娘,我才回来,还没说上两句话,你就要脱我的衣服。”
“我……”我瞪眼看他,转念一想,笑着进言,“先王有一至德要道,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陛下知之乎?”
“嗯?”他一愣,复也跟着笑起来:“朕不敏,请夫人指教。”
我正色道:“陛下行丁忧之孝举,除了报先皇养育之恩,诏教之德,也是为了给天下人做一个楷模。夫孝者,德之本也,这也是陛下的营国之先。臣妾所言,陛下以为然否?”他大概已经知道我想要说什么了,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我不理他,继续道:“《孝经》首篇,开宗明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此乃孝之始也!陛下……”我斜眼睐他。
他无奈宽衣解带,哼笑道:“倒是学会讽谏了!我若不纳,又要被你骂作昏君。”
伤口暗红,如蝤蛇蟠行于前胸,我沾了生肌散,敷在他蜿蜒的创面上。龙体尊贵,太医们必竭尽所能,可他要是不愿意,谁还能强他所难?这伤口消炎过后就听之任之,根本没有好好处理,痂皮脱落的地方,露出粉红色的新肉,坑坑洼洼的,必会留下疤印,如今他就是再纳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温热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诱声道:“你苦着个脸作什么?男人嘛,留点疤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草原上的男儿,放牧行猎打仗,谁没受过一点伤。创面大了,拿火一烤,止了血就没事了。为了这点伤,我成天被一群奴才盯着,苍蝇似的,烦也不烦?”
“苍蝇盯得都是烂肉,你若好了,谁还盯着你?”我狠狠戳了他一下,恼道:“瞎逞什么英雄?你这么不爱惜自己,我怎么放心你去打仗?”
他佯装吃痛,抓住我的手指轻咬了一口,我唬着脸挣脱出来,继续替他上药。“宇文将军请战多次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问清楚,“他能征善战,你不用他,可是因为他年纪大了?”战争对于拓拔烈来说,虽然不是陌生的事情,但在这之前多是纸上谈兵。云中突围,是他第一次出战,猝不及防下,可以说是临危不乱,但也不能否认有侥幸的成分。宇文将军虽然已过花甲,但身经百战,总能补他经验不足。
“廉颇虽老,尚能饭。我不用他,是因为他有更大的用处。鲜卑和柔然同在一片草原,都以狼为图腾,骨子里都有血性的一面。蠕蠕人在代国的土地上叫嚣多年,并不见得真有多厉害,只是在这之前,边患一直无人过问……”他收敛笑容,徐徐道来,似乎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
“崔先生呢?他是你帐下的第一谋士,你向来对他赞赏有嘉,这次也不带着他为你出谋划策?”
他抬眼看我,抿着嘴道:“季渊留在京城,执我枢衡,总厘朝务,才能免去我的后顾之忧……”想来当时我太迟钝,并未发现他的话语里已有隐怒。
我点头,顿了片刻,不知死活地补了一句:“嗯……那叱李大人呢……”
拓拔烈哼笑一声,俄顷就变了脸色,他将凤眼眯得狭长,冷声道:“果然是拿了人家的手短,怎么,学会吹枕边风了?狸奴,朕宠爱你,但总要有个限度,你要真是聪明人,就应该知道,朕的底线不要尝试着去挑战!”
我愣了一下,知道有些事情瞒不过他,可我行事磊落,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立刻起身回道:“叱李是来找过我,送了不少东西,我也全都收下了,反正都是不义之财,我有什么好客气的!东西我全写成清单,交由户部,充了国库了。皇上尽管派人来查,我王敏要是私吞一件,随您要杀要剐!叱李延延贿赂我,就是想让我劝说陛下收回他的副将之职。他怕死,不肯去。这样的人,皇上非要把他带在身边,打起仗来就只会拖皇上的后腿!我要为了那点金银财宝就谋害您,我能有什么好处?!”我“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却倔犟地不肯低头,心里满是委屈,也还是强忍着眼泪,不能让它掉下来。
“只是金银吗?你王敏出生何等人家,那点金银哪入得了你的眼?他没许给你别的好处?”拓拔烈哽咽了一下,声音寒彻骨髓。
“是,还有皇后位!我知道,朝堂上的汉官们联名为我上疏,鲜卑贵族们却万般阻挠,只怕一个汉女登上后位,贵族间的利益就不保了。叱李延延许诺我,若我能帮他劝说皇上,罢免他的副将之职,那么以他在贵族间的威望,那些阻力也将不再成为阻力……”
“所以……”拓拔烈咬牙看着我。
我直视他,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我冷笑道:“所以皇上以为我贪图皇后虚名?我若贪图这些,我王敏早就是皇后了!说不定在你之前,就是南朝皇后,大夏皇后了!”我激动得口不择言,拓拔烈的唇抿成了一条线,脸色也益发得难看。我别开头,颤声道:“屋檐底下两个口,这样的宫,从古至今,我闻所未闻,更不敢指望……五月滑胎,能活下来都是我命大,我也知道我以后不会再有孩子了,这皇后位对于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我就是争到手了,又能坐得风光长久?”
“这是谁告诉你的?!”拓拔烈怒喝,猛然扬手,一掌击在床柱上,床柱应声而裂。
我一个寒战,复又低头,平静道:“没有不透风的墙,许你知道,就不许我知道?”
屋子里安静得吓人,我以为我们就要这样僵持到天黑。许久,他低声唤道:“狸奴”,虽然软下口气,可声音里还是有几分尴尬。他伸手来抚我的胳膊,想要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固执地不肯动。他长叹:“狸奴,朝堂上的胡汉官员利益相左,明里暗里拉帮结派、党同伐异。东汉的党锢之祸,教训还近在眼前,四百年江山毁于一旦,世人莫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东汉之后,天下分分合合,至今没有一次像样的统一……作为皇帝,我痛恨党争,我是怕他们争,可又怕他们不争……面对朋党,我必须保持一个不偏不倚的中立态度。你的皇后位已经成了胡汉相争的众矢之的,狸奴,你专宠后宫已是众人皆知的事实,你手铸金人失败也是不可否认的,以如今的情势,我是不能给你再多了……”
他又来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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