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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水:公主劫-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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嫔接轿,真正是淳于众生皆被尤国踩在脚下了。

不管各自心中悲喜如何,也还算满溢祥和气息,唯有南宫逸,他始终高坐马背,审视着这个曾系着他爱与恨的宫门不发一言。

淳于仲廷焦急的等待着,缰绳在手中犹如烙铁般扎着他的自尊,他只想早点结束这份耻辱,他不知道围观的臣民和妃嫔们会怎样的看待他这个替别人做马夫的皇帝,南宫逸却偏偏跟他作对,在烈日中忆起了往昔。

看着汗流滚滚、狼狈羞惭的淳于仲廷,淳于月心中不忍,可是却无可奈何,这是她的父皇必须忍受的耻辱,也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只有用这份耻辱和代价来消减南宫逸心中的怨毒和仇恨,爱恨才会有终结的一日。

无限的思绪也会有尽头,终于,南宫逸收回了心神,有了下马的打算,却又一副不急的样子,只挑眉看着淳于仲廷,总领太监常德也是个机灵的人,忙躬身下跪,趴在南宫逸脚下:恭请圣皇陛下下马!

尤国羽林军统领季礼见南宫逸的眉头微蹙,似有不悦,一脚蹬开常德,冷冷呵斥: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服侍我们皇上?

说罢转向淳于仲廷,语气变得委婉客气,却不容辩驳:还得劳烦淳于王了。

一国无二皇,淳于仲廷在淳于国依旧可以称皇帝,可是在尤国的臣民面前,他不过是个藩王,要藩王下跪服侍皇帝下马,也不算逾越,可淳于仲廷脸色却瞬时煞白,这双腿曾在他的令下差点被打残,今日却要在万千臣民面前,将他踩在脚下,日后,他还有何面目见淳于众生?

季礼见他不肯就范,铿声抽出佩剑朝他虚晃一剑又转眼回鞘,淳于仲廷却被唬的两腿虚软,直直的朝地上跪去,还未着地,淳于月已抢步将他扶住,不着痕迹的挡身在前,低眉敛目,温顺有礼:请让臣女服侍圣皇下马!

她说着,下跪静待,他挑眉冷眼看了半晌,闪身跃下马来,不顾众人的视线已经聚拢过来,探手将她起、铁掌捏住她的手臂,视线抓住她闪躲不定的眼神,沉声轻问:你认为你护得了他多少?

淳于月谦卑含笑:臣女只是为圣皇着想,当着淳于臣民如此羞辱他们的皇帝,毕竟影响圣皇陛下在他们心中的圣誉,唇亡齿寒、感同深受不是吗?

南宫逸啧啧赞她多日不见依旧伶牙俐齿:你还真是为朕着想呢,所以。。。

他环视周围布景的奢华,冷言讥讽:安排的如此奢华铺张、只怕是倾尽了淳于的国力吧?淳于万民深处水火,我这个新主出行一次却如此奢靡,无异于镐脂嗜血的豺狼,你说下一次若朕要来,他们会不会闻之色变呢?

淳于月面不改色,装傻充愣,还带上些委屈:圣皇陛下如此说,让臣女无地自容,我们只一心想着迎接圣皇不能因自己的穷困而寒酸了陛下尊严,却未能如您想得这么深远,实在有罪!

她巧舌如簧,辩解的滴水不漏,他冷言审视、搂着她臂膀的手滑到她的腰间,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所到之处似抽掉了血丝陡然转白,尽管努力抑制,身子依旧在他的手间轻微的颤抖,他满意的看着她的恐惧,嘴唇轻轻贴近她的耳垂,借着这暧昧的让人浮想联翩的姿势,将话一字一字送入她的心里:就算恐惧也要守护么?朕就偏要毁给你看!你猜我们谁会赢到最后?

他陡然放开手,由着她心里巨浪翻滚,牵起向他走过来的尤妃,大步进入皇城,众人纷纷紧步跟随,淳于月只觉耳膜振荡、身心虚无,恍然回神,犹如隔世,抬手遮住眉眼,今夏的日头太烈了。


敌将挑衅
皇宫盛宴,歌舞弦乐自然必不可少,而今日的重头戏却要淳于仲廷携带宫眷一同表演了,成王败寇,他终究免不了下跪参拜的礼数,心中虽十万分不愿意,可比起性命,尊严到底算不得什么。

南宫逸当着群臣倒也没有过分为难他,赐了座,各自入席,正要重启歌舞,尤妃却忽然向南宫逸抱怨,长途跋涉、一路颠簸甚是疲累,却又嫌弃宫女手脚笨拙,南宫逸看她似有用意,也就算着她问:那要如何?

尤妃媚眼轻挑,目光在淳于众多女眷身上一一飘过,最终落在淳于月身上,她撒娇道:那公主不是最会服侍人么?臣妾想劳烦她一回,不知皇上可会成全?

她所指何人,南宫逸自然清楚,更清楚她在因宫门的那一段暧昧插曲吃味,甚至想要试探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心里清楚不代表会有所表露,在他看来,女人尤其宠不得,不置可否的拿起内侍奉上的酒杯自顾的饮着。

没有他的答复,尤妃也并不生气,好似自己也不过开了个玩笑,下坐的众人也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里却紧密关注着事态的发展,甚是紧张。

相比起来,作为当事人的淳于月却意态闲闲,一副宠辱不惊的悠然表情,她从未想过在他会放过任何羞辱折磨她的机会,果然,南宫逸一杯饮尽,懒懒的吐出几个字:你为尊,她为卑,有何不可!

这一句,不止贬低了淳于月,连带着她身后所代表的淳于皇室也被他奚落个干净,淳于月莞尔一笑,轻放酒杯就起身离座,谁知被一个空灵清幽的声音定住:尤妃娘娘,月儿她自幼喜欢刀枪拳脚,并不懂得服侍人,臣女唯恐她手脚不知轻重伤及娘娘凤体,愿替她服侍娘娘,还请娘娘恩准!

淳于洁是淳于皇帝三女儿,性格活泼爱动,与淳于月有几分相似,但因她母妃曾与淳于月的生母争风吃醋闹得厉害,所以与淳于月并不亲近,直至两人的母亲相继去世也未能有所改善,可是今日她却愿意替她受罪,由不得淳于月惊讶,她仔细审视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发现她竟变了一个人似的,心中不免感慨万分,出言劝阻:三姐,你又何必。。。

淳于洁只安静的跪着,也不看她,那神情犹如泥塑木雕般与世无争。

南宫逸忽然懒懒的开口:听说你已遁入空门?

淳于洁神色安详的称‘是’,南宫逸不再开口,似乎从未开口,尤妃忽然嬉笑道:那可不敢劳驾,会遭佛主惩罚呢!

南宫逸转首看向肖青:你不是说要我成全何事么?

他忽然转移话题,就表示方才之事不了了之,尤妃也不恼怒,似笑非笑的瞟了他一眼,不再提及。

肖青噌的站了起来,毫不掩饰眉宇间的不屑、趾高气扬道:皇上,我听说淳于国有个叫云风的人身手了得,打遍军中无敌手,上次本想在战场领教一二,未能成事,今日臣倒想看看,是他真的身手了得,还是淳于国的军士太弱!

肖青的不可一世,激得云风气血上涌,若是平时,定然不管不顾的冲上去跟他较量,可今日他却尽量隐忍下来,直拿眼神去看淳于月,她置若罔闻、他也静待不动。

南宫逸不动声色的审视全局,忽然笑道:歌舞对我等纵横沙场之人来说确实烦闷,来这么一场比试倒也有趣,你说呢,四公主?

他漠视淳于仲廷,径直向淳于月发问,这本身就是对淳于仲廷的侮辱,淳于月若直接回答是与不是,都是僭越了淳于仲廷的权威,对她也算是小小刁难。

淳于月嫣然一笑,朗声道:此处圣皇为尊,您既说这样好,云风身为臣子,自然会遵命行事!

她不硬不软的将他的话碰了回去,他笑得意味不明,云风听淳于月如此说,径直起身上前,抱拳向肖青道:请赐教!

两人都是心高气傲、铁骨铮铮的汉子,皆非徒有虚名而得将军之职,如此钢对钢、铁对铁的比试,本应该精彩万分,此时看来却不痛不痒,淳于月虽未见过云风的真本事,却也知他本领并非只是如此,明白他还是有所顾忌。

而肖青是脾气火爆又直来直去的性子,见云风处处留手、有心退让,分明是看他不起,心中甚是不忿,于是出言相激:被传成神一样的将军不过是女人的花拳绣腿,难怪淳于国要靠公主卖身才能保住。

他话一出,全场哗然,齐刷刷的将视线聚在了淳于月身上,那目光火辣似刀剑,刮的她皮开肉绽般疼痛,面上却要装作无动于衷,桌上平静无波的喝着茶,桌下的手指都已陷入皮肉,云风被他话语所激,顿时失去理智,出手不再留情,也不再掩饰,招招凶狠,逼得肖青节节败退,渐无还手之力,只听铿的一声,肖青只觉手掌一阵酸麻,长剑几欲震落,好容易才握稳剑柄,还未来得及还击,云风的剑已经直逼眉心,而且毫无收势。

场下倒吸冷气之声骤起,眼看就要酿成大祸,淳于月忽然一声呵斥,寒剑嘎然止住,剑尖与肖青眉心不过毛发之隔,尤国的臣子还好,尤国的众人早已瘫软了一大半,淳于月那一声‘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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