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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字闺中(手打)-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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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胞胎眼珠子乱转,活泼,嘿嘿,不是调皮捣蛋,真好。文晓菊站的越发笔直,当真是站不摇裙,一旁的文竹心知自己长得乏味可趁,这徐家姐姐便说她善待妹妹,这皇后娘娘还真是玲珑剔透面面俱到了。
转念一想,徐祈宁不惜纡尊降贵,向姐妹们示好,足可见她与徐祈元姐弟间感情深厚,心中微微一动,向徐祈元瞄去,见他一脸疲惫,眼圈周围有些发暗,显是昨天被折腾的一夜未睡,脸上却一直笑意盈盈,偶尔向这面望上一眼,那笑意随即浸到了眼底,似乎与平日不同。
过的片刻,文竹带着几个妹妹识趣地告退,连文菊也被她一道拉了出来,屋中只剩下徐家父母和徐祈元。
徐祈宁从榻上站起,行到二老面前,微微躬身,安氏拉着她双手,心中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说什么呢?有什么可说的呢?这个女儿自幼开始即无需人操上半点心,到了及笄以后,言行举止更是完美无缺无可挑剔。
徐祈元近了前来,看得半晌,没大没小的伸出手来,掐住徐祈宁两颊,轻轻一扯,面无表情地道:“姐姐,不要这样笑。”
徐祈宁眼眶微润,眼前仿佛出现了十年前的场景,彼时她为了如何笑的更能打动人心,练的面皮僵硬,脸上挂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小小的徐祈元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狠狠的掐着她的脸,骂道:“不要笑了,丑死了。”所有的委屈迸发出来,一直被嬷嬷褒奖小小年纪就甚有大家风范的她竟然抱着这个弟弟痛哭流涕,那是甚么时候来着,对了,是他去文府做了几次客以后。
从小到大,只有这个弟弟,会对她这么说,姐姐,不要笑了。
她轻轻拍下徐祈元双手,脸上还是挂着笑,低声道:“已经习惯了。”徐祈元看着她,却觉得徐祈宁的身影渐渐变淡,似乎风一吹便会消失,他立刻伸出手拉着她的衣襟,满是心痛地道:“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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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纨绔
回到文府,文竹毫不客气地叫文富家的把双胞胎带回房,吩咐下去,正月十五以前不准她们出房,两个人拖拖拉拉地行去,满是哀怨的眼神被文竹刻意地无视了——这两个丫头道行没有文章高,已经免疫了。
算了算日子,文兰那里也差不多了,文竹第二天早早地起了床,翻出套月白色缀了金边的袍子,头戴书生巾,又附庸风雅地拿了把折扇,想了想,又喊进宝拿出个七彩香囊,里面塞满碎银,挂在腰间,洋洋得意地走上两步,自我感觉很纨绔,很大爷。
喊上一对家丁,约莫二十余人,文竹坐上文家的马车,向着市集行去,路上浩浩荡荡的队伍引了不少路人围观,有时难免冲撞,文竹便抛下一块碎银,惹得不少人追在了马车后面,看上去蔚为壮观。
到了市集里,文竹下车,前面十个家丁开路,后面十个家丁殿后,一路横冲直撞到了严慎行的摊子前,见他已经买下了左右及对面的摊位,摊子前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雇了几个壮丁帮忙,依然忙的焦头烂额。
文竹手一挥,文家的家丁立刻上前,严慎行大喜,吩咐了几句,家丁们各司其职,疏导人群,买卖交付,很快便顺畅了许多。
文竹退到一边,袖子被人拽了下,她侧头,刚好对上笑的明媚的文兰:“你带了这许多家丁,咱们可雇佣不起。”
文竹扬起嘴角:“一个人一天,只要一个铜板,如何?”
文兰笑眯了眼,连连拍着文竹肩膀,不妨旁边突地有人插口:“两位姐姐在聊些甚么呢?”
文竹一惊,转过头去,对上了一双清澈如水的眼,接着望下去,一身淡淡的粉紫长袍,人干净的如同一朵莲花,是他!
这数九寒天,怎么热的让人冒汗,文竹打开折扇,摇了两下,讪笑道:“兄台何出此言,弟弟我明明就是个大好男儿!”
那粉衣男子一怔,眼角含笑,低声道:“贤弟在勾引有夫之妇吗?”
勾引?有夫之妇?
文竹大怒,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恼道:“你看清楚,那是我姐姐,是姐姐!”
粉衣男子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情,把她的手掰开,脸上一抹极干净的笑,那笑偏让人火冒三丈,淡淡地道:“令姐如此美丽,倒是和你长的不象。”
文竹手中扇子狂扇,却觉得越扇越热,阴沉地道:“我和姐姐不是一母同胞,自然不象。”
话罢,文竹微微愣神,何必解释这么多,不过一个陌生人,想着,又打量了他几眼,轻叹了口气,这男人,气质干净异常,很难让人生起戒心。
那粉衣男子倒也不过多纠缠,轻笑着,指着另外一边饶有兴致地道:“人人都在疯挤,竟然还有人和贤弟一样悠闲。”
文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见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少年正一手捧着摞纸,一只手提笔,不时抬头望望,又记下些东西。
文竹纳闷地踱步过去,探头望了两眼:喜帖,每贴一文钱,上记有数字……立时脸色大变,她毫不犹豫地抓起那少年手里的纸,随手一撕。
那少年毫无感情地看了她一眼,提笔又重新记下:喜帖,每帖一文钱……
文竹立刻伸手,再撕,那少年头也不抬,提笔再次写到:喜帖……文竹猛地抢过他手中那摞纸,丢到地上一顿踩。
那少年无谓地看了她一眼,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两个字:白痴!
他平平地语调在文竹耳边响起:“喜帖,每贴一文钱,上记有……”竟是已全部都熟记于胸,文竹毫不犹豫地伸手掐住他脖子,冷冷地道:“你这是在偷别人东西,你是一个强盗,你是一个贼,你是一个二百五……”
那少年脸色不渝,伸出手钳住了文竹双手,拉了下来,正要开口,严慎行满头大汗地赶了来,急忙拉开两人,责怪道:“你们在做什么?”
指着那少年对文竹道:“这是我本家的十六弟。”又指了指文竹,见她一身男装,挠了挠头,文竹冷冷地道:“文家表少爷。”
“对对,这是你嫂子的表弟。”严慎行为两个人打着圆场,那少年毫不领情,瞥了一眼文竹,嗤笑一声:“牝鸡司晨。”
牝鸡司晨!
啊啊啊啊,又是这个词儿,文竹脑中理智的弦瞬间崩断,她把手里的扇子狠狠地向严十六丢去,手里空了下来,左右摸摸,拿起那一香囊碎银,抓起一把就是一抛,砸的那少年满头。
文竹心中一阵舒爽,一把接一把的抓出来砸他,严十六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做出反应,蹲在地上拣起银子,他不躲不跑,文竹砸的越发起劲。
严慎行看的目瞪口呆,边上的路人很快发觉了异样,立刻蜂拥了来,地上的银子瞬间即被拣光,所有的人都虎视眈眈地盯向文竹,文竹本就在气头上,被这许多人盯着,一阵不爽,掏出把银子就是迎头砸去,“看毛啊!”
被砸的人却是一阵欢呼,边上的人也上去哄抢,倒是乱成了一团,文竹一时看的怔了,手下却没停,还在习惯性的砸银子,又砸了两把,再去摸,香囊已经见底。
见那些人依然在疯抢,文竹心中怒气全消,摸了摸鼻子,做一个纨绔子弟的感觉真好啊。
转头对严慎行道:“姐夫且仔细着点,莫要叫甚么偷鸡摸狗之辈把本领都偷学了去。”
说着,斜眼撇了撇严十六,严慎行苦笑,低声道:“十六弟是负责考核的。”
文竹闻言一窒,打着哈哈道:“突然想起,老弟我家中还有事情,先告辞了告辞了。”
严十六见地上已经没有银子可拣,直起身来,也不跟严慎行打招呼,自顾地掉头离开,严慎行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另一边行的远了的文竹,心道,真是一对活宝。
文家表少爷的壮举很快在街头巷尾流传开,人人皆知道,文家寻来继承家业的是个傻子,满街的撒钱,好多百姓在财神旁边供了文家傻少爷的香位,祈祷他早日继承文家家业,到时候大家一起发财。
只有文家的掌柜们对此嗤之以鼻,撒钱的肯定是二表少爷,文家大表少爷经天纬地之才,岂是市井小民可以了解的!
京城西北角一处不起眼的小宅子里,进了房门才发现别有洞天,书房四角立了四个小巧的百宝阁,上面的花瓶陶壶一望便知有些年头了,中间的榻上铺了厚厚一层虎皮,榻下点了两处火盆,这小小的斗室热的人出了一身汗。
严十六被严慎为让到了榻上,方方正正地坐了下去,如同坐在了硬木椅上一般,接过严慎为递过来的雕木盒子,把盒子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个仔细,淡淡地问道:“这盒子是甚么材质?”
坐他身侧一脸笑意的严慎为拱了拱身子,指着盒子道:“红松木烘制的时候焙上些香脂,便成了这南国异种的凝香木,又请了家里的老匠人刻了今天女散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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