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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水的心猛得一软,蹲下身,仰视着他说:“别傻了,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龙昕却避开她的眼睛,只是不语。
“难道是你又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嫌弃我了?”霍水笑着问,龙昕莫名的自卑让她心疼。
“当然不是”龙昕回头激烈的反驳,可是撞见霍水莹然含笑的脸,便知她不过是在激自己而已,脸微微泛红,不自然的说:“这一辈子,我不会再看上其它姑娘的”。
因为你已经占据了我整个视线。
霍水只是盈盈的看着他,并没有说出相同的海誓山盟,可是,她现在挂在脸上的笑却多少出自内心了。
“进屋吧”她站起来,伸手扶住他的轮椅。
他的神色黯淡着,沉沉的说:“我自己来”。
尽管已经尝试着面对了,龙昕依然如当初一般自尊而敏感。
霍水也不坚持,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艰难的用手转动轮椅,在翻动中,他掌心里与纤细的手掌并不相称的厚茧刺痛了霍水的眼睛。
以他的身份,他明明可以让许多人服侍他,即使残废了,也依然能够和正常人无异。
可是他却坚持亲力亲为,与其说坚强,不如说是倔强,甚至,是一种自我为难:为难着自己,提醒着自己的伤痛。
看着他艰难的想绕过前方的桌子,她终于往前走了一步,手扶住他的椅背。
看见他神色里的抵触,霍水低下头在他的耳畔说:“我是你妻子了,你忘记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柔,如情人的私语。
龙昕的头微微的垂下,站在身后的霍水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刚才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进来”龙昕轻轻的说:“如果我没有提出娶你,而是像以前那样远远的看着你,也许在你心中,我或许是一个不错的朋友,即使身体有缺陷,可是做朋友却是无妨的”
霍水的动作停了下来,站在那里,静静的听他说话。
“可是人是贪心的,有一天,我发现做朋友已经不能够让我觉得满足了,我希望你一直在我的身边,希望你的视线里只有我”龙昕缓缓道来,如同诉说着一个绵长的故事:“可是那样做的结果却是让你目睹我的生活,让你和我一起承担我的缺陷,我残破的生活……”
“不是这样的”霍水轻轻的打断他的话:“你并不残缺,或者说,每个人都有残缺,比起那些心理残缺的人,你已经比他们好很多”。
至少,你还会爱,还会那么真挚的对一个人。
龙昕默然,然后抬起手慢慢的伸向身后,握住她的。
他的手冰凉如水。
“水儿,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也许并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好”他说。
“是好是坏,我自己会评判”霍水也握紧他冰冷的手,柔声说:“夜太凉,早点上床安歇吧”。
龙昕突然笑了,拉着她的手让她站在自己的前面,霍水又蹲下来,手松松的搁在他的膝盖上,温润的看着他。
然后他伸出另一只手,顺着她的眉骨、鼻梁,滑至她的唇瓣,垂下。
凝脂一样的肌肤,玉一般顺滑而下的触觉。
“我不能和你在一间房里,也许很可笑,可是我甚至还没有准备好”龙昕笑着说,带着些许自嘲:“突然把自己的一切暴露在你的面前,会觉得不自在”
“我明白”霍水善解人意的点点头说:“你需要时间”
她又何尝不是需要时间,这场婚礼太快太匆忙,让身为当事人的他们都有种深深的不真切感。
[情殇:(十八)新婚之夜(下)]
“我明白”霍水善解人意的点点头说:“你需要时间”
她又何尝不是需要时间,这场婚礼太快太匆忙,让身为当事人的他们都有种深深的不真切感。
“水儿,能不能送我去书房”龙昕淡淡的说。
霍水点点头,推着他的轮椅,缓缓的向门外走去,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讲话。
可是霍水并不觉得孤单。
到了书房,她将他送到床榻前,伸手扶他的时候,他拒绝了。
“我说过,我不想让你看见我没有伪装的身体”龙昕微笑着说,长长的下摆遮住他的腿和膝盖,所以旁人看上去,他不过是一个端坐着的翩翩公子,可是掀开衣囊呢,他便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残疾人。
而这一切,都将是他不愿意让霍水看见的。
她也没有坚持,只是温润的看着他,伸手拂开他脸上散落的发丝,发丝下秀美的容颜虽然挂着笑意,可是仍然让人觉得凄婉。
霍水又心疼了,可是面上依然笑得灿烂,她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惋惜,因为他是那么敏感的人,容不得别人的怜悯。
“早点回去休息吧”龙昕松开握住她的手,柔声说。
“要我叫侍女过来吗?”霍水轻声问。
“不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让自己的新娘独守空房”龙昕浅浅的笑:“这样的消息出去后,对你不好”。
新婚不同房,所有人都会看新娘的笑话。
霍水垂下头,他是真的在为她着想。
“好了,回去吧”他催促道。
霍水终于转身走开,出了门后,她回头透过窗纸看过去,在烛光的映射下,龙昕的影子放大在窗户前,落寞而孤寂。
屋外,凉风袭人,让霍水无端端的打了一个冷战。
她并没有急着回房,而是顺着月光照耀的小道缓缓前行,鹅卵石铺就的道路让薄薄的绣花鞋上的脚底有种酥麻的触觉,提醒着她一切并非梦境。
以后,她便是这里的女主人了。
抬头望去,远远的水榭亭台,回廊楼阁,都朦胧在淡淡的月色之中,似披上一层薄薄的纱,恍若仙境。
然后,她看见了萧轻尘。
他站在氤氲的池水边,还是白日的装束,白衣轻衫,一只手负在身后,一只手执扇,晚风鼓起他的外袍,还有鬓角的发丝。
听到细微的脚步声,萧轻尘略略的回过头,他的脸在朦胧的月光中显得柔和,连一向让人看不清的眼睛也突然润泽起来,闪耀着满池湖水的光泽。
“霍姑娘……不,王妃”他淡淡的打着招呼,负着的手垂下,衣摆轻扬。
“萧丞相”她温婉的笑,客气的说:“怎么还没有回去,宾客似乎都已经走完了,难道萧丞相是想来闹洞房的”
萧轻尘只是看着她,不发一言。
霍水突然觉得恼怒,他是来看笑话的吗?看着她的新婚之夜变成了独守空房?
“只是喝多了,在这里透一下气”萧轻尘终于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霍水这才闻见隐隐约约的酒气顺着夜风缓缓的袭来,眉头轻簇,轻声说:“那丞相大人就在这里透气吧,我先告辞了”。
“水儿”。
她转身,他突然叫了一声。
她的拳头拽紧,回身,乜斜着他,扬起最灿然的笑容说:“丞相又叫错了”。
萧轻尘的目光再次沉淀成看不清的墨黑,“我说过,不要将三皇子扯进来,为什么你偏要这样做?”
“能嫁给皇子是多大的荣耀,正常的女人都不会拒绝”霍水继续笑道:“何况我一向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你明知道三皇子对于我,有多么……”萧轻尘沉声说。
“萧丞相!”霍水断然打断他的话,转过身摇曳生姿的走向他,眼波扫来,妩媚的笑道:“既然你不要我,总不能阻止我去别处找一个安身之所吧,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我选择谁还要考虑你的感受?”
萧轻尘微敛双眸,注视着面前那张千娇百媚的脸,她的笑容,已经让他辨不出真假。
那个在燕子坞的阁楼上,笑得忧伤的清冷女子已经无迹可寻。
“萧丞相若没有其它什么话要说,我就先走了”霍水退后一步,看着他微笑道:“何况丞相即使有话说,我也不想再听了”。
除了自以为是,就是谎言。
“水儿”萧轻尘并没有反驳,只是低低的叫了一声,目光彷徨在她的脸上,流连游走:“许多事,我并没有骗你”。
霍水嗤笑出声,傲然转身道:“我早已经忘记你说过什么了,萧丞相等酒醒了,就早点回府吧”
萧轻尘怔然的站在那里,看着还穿着红色喜袍的身影消失在漠漠夜色中。
寒风袭来,酒醒了一半,池水边杨柳依依,月色如梦,说不出的寂冷与淡漠。
[情殇:(十九)夜谈]
碧荷的碧草阁,云之逸抿着茶,静静的看着前面奏曲的碧荷。
突然,琴声停住,碧荷按下琴弦,轻声问:“为什么选她不选我?”,她的语气里有一种隐隐的埋怨。
云之逸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并不回答。
“为什么?”碧荷紧问了一句。
“因为你的心思太重”云之逸终于放下茶盏,俊秀的眼睛轻轻的瞟向她:“心思太重的人,容易误事”
碧荷咬了咬下唇,端坐在上方。
“还因为,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