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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萱哭道:“你们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朋友,你们是坏蛋,坏蛋……”
我跟大嘴荣使个眼色,到了该我们表演的时刻了。哥们于是挺胸往前一步说:“老爷子,你要问的是谁的尸体?”
老爷子一愣,他还没开口,龙南咬牙切齿道:“当然是我师弟龙华的,你们把他杀了,尸体埋了在哪里?”
我嗤之以鼻道:“小滚刀根本没死,要不要让他自己出来指认凶手是谁?”
小滚刀这个外号,大家包括老爷子都是知道的,一听这话全都震惊了,尤其是龙南,他满脸的惊恐与不信。人是他杀的,如果小滚刀没死,那是他最为害怕的事。再说,以他的杀人手段,打死都不信,小滚刀还活着,并且伤口内还下了毒咒,人怎么可能不死?
“你再说一遍!”老爷子火气消了大半,此刻换上了迫不及待的神色。
“我说小滚刀现在就在旅馆里住着,一个电话他就会过来。”我昂首说道。
“快,快打电话!”老爷子激动了。
我拿出电话时,看到龙南呆若木鸡,双眼中闪烁着恐惧。我冷笑一声,给萧影打通电话,告诉她过来吧。只不过短短两分钟时间,萧影和谢琛跑进了老宅。我见曲垣没跟着,估计是萧影为了以防万一,怕她露出马脚,才没带她过来。
谢琛这小子要说那是一个天生的演员坯子,进门就扑到老爷子怀里放声痛哭,叫道:“爹……”这小子把声音故意弄的嘶哑,听不出他原来口音。
老爷子显得挺激动,眼圈红了,但随即把他推开骂道:“没出息,都这么大了,还在我面前撒娇。”说完这句,又转头寒着脸问龙南:“龙南,这是怎么回事?”
龙南这杂碎一时脸如死灰,语声颤抖道:“我也不清楚,是杨东辰说的,亲眼看到王林杀了师弟,把他尸体埋在老宅里的。”
“把杨东辰叫过来!”老爷子发火了。
“不用叫了,我来了!”杨东辰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让我跟大嘴荣、萧影俱各一惊,心说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这禽兽为毛还敢自动送上门来?
龙南听到他来了,脸上表情忽然放松,不过马上表现出一副气愤的表情,大声叫道:“你过来说清楚,为什么要说谎师弟被杀,让师父担惊受怕?”
“哼哼……”门外响起一连串的冷哼,跟着一条身影站在客厅内,正是杨东辰这禽兽到了!他指着谢琛冷笑道:“你不是小滚刀,你是假的!”
我、萧影、大嘴荣和谢琛顿时吃了一惊,画魂的事被他看穿了!不过我们马上镇定下来,就算他看穿了又怎么样,此刻站在大家伙面前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小滚刀。老爷子又是赫赫有名的鬼镖局总镖头,是死人还是活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事实摆在这儿,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我们四个偷偷交流一个眼神,谢琛立马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你说我是假的,你脑子有毛病吧?”
老爷子看样子对杨东辰竟然还挺信任,双手抓住谢琛的肩头,上下不住打量,发觉货真价实,那绝对是原装正品的行货。不过还是紧皱眉头问:“龙华,你声音怎么了?”
谢琛转着眼珠说:“前晚我碰到杨东辰杀了谢琛,我上去要抓他投案,没想到他变厉害了,打在我咽喉上,差点要了我小命,嗓子跟着就哑了!”
老爷子一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瞪大眼珠道:“东辰,你为什么要杀谢琛?”
“为了一样东西!”杨东辰一脸阴冷的说。
“为了那块古玉?”老爷子问。
杨东辰点点头。我跟萧影、大嘴荣都被他们俩的对话,搞的摸不着头脑,敢情杨东辰抓谢琛是为了一块古玉,而这块古玉老爷子竟然知道,谢琛为毛不跟我们说呢?
“你要那块古玉干什么?”老爷子脸上闪现出了杀气。
“为了柳泽香,可是她昨晚上断气了!”杨东辰突然瞪大眼睛,声音变得很激动。我突然明白过来,这个柳泽香,估计就是五鬼吊命的那个老太太,她的母亲吧?
老爷子听到这话,如中五雷轰一样,全身一阵激烈颤抖,伸手扶住了身边的谢琛。一时间,他的面容仿佛苍老了很多,怔怔的眼神中,带有浓郁的忧伤。这老头怎么反应如此强烈,莫非柳泽香是他的姘头不成?
“你想用这块古玉挽回她的命?”老爷子脸色苍白的问。
“不错,可是谢琛死也不交出古玉,自己跳车自杀,不是我杀死的!”杨东辰大声道。
我听他这么说,不禁怒火上冲,骂道:“放屁,你如果不绑架谢琛,以死相逼,他怎么会跳车?他死之后,你将尸体丢在悬崖下,使他死后魂魄不能返乡,用心可谓歹毒至深。现在居然有脸说人不是你杀的,无耻到了极点!”
萧影冷笑道:“他连无耻这两个字都不配,根本就是畜生不如。”
谢琛跟着骂道:“做出这样的事,他祖宗十八代个个都是畜生……”
老爷子忽然打了他一记耳光,怒喝道:“不许你这么骂他!”
谢琛一愣:“为什么?”
杨东辰冷笑道:“为什么?你根本不配问,因为你不是李家的人,我才是!”
这句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傻子都能听得懂,所谓的李家人,就是鬼镖局的传人。我们当然心里有数,眼前的小滚刀只不过是一具躯壳,不能算是李家的人。可是杨东辰他凭什么说自己是李家人?所有目光齐刷刷的集聚在老爷子脸上,看他怎么说。
第三百一十六章长子
老爷子盯着客厅里的杨东辰,脸上涌起一股凄惨的笑意。同时他的眼角内,浮现着爱怜横溢的神色。我心头一跳,他大爷的,看来柳泽香真是老爷子的姘头,他们俩剩下了这个孽种。因为这种眼神,我经常能从父亲的眼中看到,这是一种父爱。
谢琛指着杨东辰,跟老爷子说:“这……他是胡说的吧?”
老爷子长叹一声说:“他没胡说,他是李家的人,是我的长子,你的亲哥哥!”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这些人自小都是他养大的,可是从来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唯独龙南表现的很镇静,显然早清楚这件事。谢琛是冒牌货,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该说啥好了。如果换做是真的小滚刀,肯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你活了二十多年,突然蹦跶出一哥哥,受得了吗。
杨东辰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挥手掷过去,老爷子往前一探手臂,从谢琛脖子后面伸过,抢在他头里把东西接住。然后拿在眼前去看,那是一封透着红色字迹的书信,老爷子打开看了几眼,顿时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唉的叹口气,这一刻,又比刚才苍老了更多,就像一个八十岁的老人一样,拿出打火机将这封血书烧了。
一时屋子里很安静,大家估计跟我一样都猜到,这是柳泽香留给老爷子的一封遗书。可是接下来谁都不会想到,发生了一处出人意料的悲剧。老爷子翻手扬起一把匕首,刺在自己心窝上,鲜血四溅,“咕咚”一声,老爷子仰天跌倒。
“师父……”
“爹!”谢琛装的还挺像,扑上去趴在老爷子身上失声痛哭起来。
我们都愣住了,包括杨东辰这个禽兽,也呆呆的站在那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不管是否想要小滚刀跟老爷子一起死,但这毕竟是他亲生父亲。一众弟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说是他们的师父,其实是他们的养父,这种感情跟亲父子是一样的。
龙南转头看了眼杨东辰,大声说道:“师父生前曾经说过,死后要立刻进入镖局圣地‘返祖洞’,大家先节哀吧,抬师父回山!”
老爷子是否这么说过,估计除了儿子和核心死大弟子才知道,谢琛是冒牌的,那龙南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大家一听师兄这么说,全都劝慰谢琛起来,找来摆布裹住老爷子尸体,抬着出门。
我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跟大嘴荣、萧影面面相觑,原以为破了他们精心布置的血尸陷阱,就能救了老爷子姓名,可谁能想到,一封血书让他老人家自杀呢。这年头虽说自杀很流行,但老爷子这么大岁数了,你跟着赶什么潮流啊。我们心里一阵感叹,面对这样的结局,无可奈何。
杨东辰第一个出去站在院子里等着,看样子要随大家好一起回镖局。谢琛咬牙切齿的指着他骂道:“我不管爹怎么说,反正现在我是镖局一家之主,不同意你跟着去。我们还要把你绳之于法,告你绑架谋杀!”
这尸体还没出门呢,又闹出这么一出,十余个弟子全都愣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