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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诃夫1886作品-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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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一肚子酒,叫魔鬼看着高兴了。他瞧见我揪顽皮的男孩的耳朵,就一个劲儿嚷道:“不准你揪基督徒的耳朵!要不然,’他说,‘我揍你一顿!’我就一老一实,规规矩矩对他说了一遍,……全是真话。我说:”你走你的路,醉汉。‘他冒火了,走过来,老爷,抡起胳膊啪的一声打我的后脑勺!……这是为什么?这是什么道理?我就问:“你又不是调解法官,有什么权利打我?’他就说:”得了,得了,万纽哈,你别生气,打是疼,骂是爱,这是闹着玩的。今天,‘他说,’我心里一下子亮堂了。……我这才明白,我是天下最好的人。……我,‘他说,’在工厂里领了二十卢布工钱,除了经理以外我再也没有上司了。……我,‘他说,’恨不得朝所有的人啐唾沫!今天,‘他说,’经我打过的人可不少,各式各样,数都数不清哩!走,‘他说,’咱们喝酒去!‘我说:“我可不想跟你一块儿去喝酒。……人家还没做完弥撒走出教堂呢,你倒去喝酒。’这时候,跟他一块儿的另外几个小伙子,象一群狗似的把我围住,磨我说:”咱们走吧,咱们走吧!‘我一个人怎么也敌不过那么多人啊,老爷!我不想喝酒,可是后来,这班该死的东西!“

“那你们到哪儿去了呢?”

“我们那儿只有一个地方!”菲拉烈托夫说,叹了口气。

“我们上阿勃拉姆·莫依塞伊奇的客店里去了。我们每回都上那儿去。那地方糟透了,滚它的!说不定那地方你也知道。……你顺着大路走到冬金诺村,右边是地主谢威陵·弗兰崔奇的庄园,再往右是普拉赫托沃村,客店就夹在它们中间。说不定你认识谢威陵·弗兰崔奇吧?”

“要称呼‘您’。……不能总是你啊你的!既然我对你……对您尚且称呼‘您’,那您就更应该客气点!”

“那是自然,老爷!难道我不明白?不过你听我往下讲。

……我正讲到我们上阿勃拉姆·莫依塞伊奇那儿去。……他说:“拿酒来,我给钱!‘”“这是谁说的?”

“就是这个人,……就是德雷胡诺夫呗!他嚷道:”拿酒来,没出息的东西,要不然我就把酒桶底砸破!‘他说,’我心里一下子亮堂了!‘我们一人喝下一大杯,停了一忽儿,我们又喝,照这个样子,不出一个钟头,求上帝保佑我的记性,各自喝下八大杯!我有什么不敢喝的?我放开量喝,才不在乎呢:又不是我出钱!哪怕端来一千杯,我也喝得下!我,老爷,什么罪也没犯过!您费心审问阿勃拉姆·莫依塞伊奇就知道了。“

“可是后来怎么样呢?”

“后来没怎么样。喝酒的时候,不错,打过架。不过后来就规规矩矩,心平气和了。”

“打人的是谁?”

“那还用问。……他嚷道:”我一下子心里亮堂了!‘他嚷啊嚷的,就动手,不管是谁的脖子都给一拳。他的性子上来了。他又打我,又打阿勃拉姆,又打那些小伙子。……他端过一杯酒来叫你喝,又使足劲打你:“你喝,我要叫你知道知道我的力气!我要朝所有的人啐唾沫!’”“那么他打过他妻子吗?”

“玛尔法吗?玛尔法也挨了揍。……那当儿我们正喝得痛快,玛尔法到酒店来了。她说:”回家去,斯捷潘兄弟来了!

你这个强盗,‘她说,’别再喝酒!‘他一句难听的话也没说,上去就照准她的脊梁咚的一声!“

“这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没什么缘故。……他说:”叫你尝尝这滋味。

……我领了二十卢布。‘可她是个单薄的娘们儿,长得精瘦,一个跟头栽下去,连眼珠都往上翻了。她就对我们诉苦,嘴里叫着上帝,可是他又揍她。……他管教了又管教,没完没了!“

“为什么你们不护着她呢?一个发酒疯的人是会把女人打死的,可是你们理都不理!”

“这哪儿用得着我们出头?她的老婆,当然由他管教嘛。

……两口子打架,外人可不兴插嘴。……阿勃拉姆要他消停下来,免得酒店里乱得不象样子,他却打阿勃拉姆一个耳光。

阿勃拉姆的工人就揍他。……可是他抓住他,举起来,往地上一摔。……于是那一个就骑在他身上,一个劲儿捶他的脊梁。……我们揪住他的腿,把他从他身子底下拉出来。“

“把谁拉出来?”

“那还用问。……就是让人骑在身子底下的那个呗。

……“

“谁骑着?”

“就是我说的那个人呀。”

“呸!你说清楚点,傻瓜!你回答我问的话,别说废话!”

“我,老爷,跟你说得清清楚楚,……一五一十,都是本着良心说的。德雷胡诺夫管教老婆,这是真事。……哪怕到法庭上宣了誓,我也这么说。”

侦讯官听着,不时从菲拉烈托夫的冗长而不连贯的发言里摘出几个字记下来,钢笔沙沙地响。……他屡次涂改记录。

“我一点罪也没有,……”菲拉烈托夫嘟哝说。“你要问谁,老爷,自管去问。……为这么个婆娘犯不上往法院里跑。”

在宣读记录的时候,这个证人呆瞪瞪地瞧了一忽儿侦讯官,不住地叹气。

“这些婆娘惹来那么些麻烦!”他声音沙哑地说。“盘费,老爷,是你付给我呢,还是你开个条子?”

丈夫

某骑兵团在军事演习期间来到某小县城里停下来过夜。

象军官先生们光临过夜这样的大事,素来使得本城的居民们极其激动,精神为之一振。商店老板们巴望着出清存放过久而发黑的腊肠和在货架上已经陈列十年之久的“最上等”沙丁鱼。饭铺老板和其他生意人通夜不关店门。军事长官、他的办事员以及当地的驻防部队都穿上最讲究的军服。警察们跑来跑去,好象中了邪。至于这对太太小姐们产生的影响,那只有鬼才知道!

本县的太太小姐们听说骑兵团开来,就丢下煮果酱的滚烫的铜盆,纷纷跑到街上去了。她们忘了自己衣冠不整,蓬头散发,却迎着骑兵团跑过去,呼吸急促,心里发紧,贪婪地听着进行曲的乐声。瞧着她们苍白而痴迷的面容,人也许会以为那乐声不是从士兵的铜号里发出来,而是从天上降下来的。

“骑兵团啊!”她们高兴地说。“骑兵团来了!”

可是她们何必这么关心这个素不相识、偶然路过此地、明天拂晓就要开拔的骑兵团呢?后来,军官先生们站在广场中央,倒背着手,商量宿营问题,这时候,她们却已经在法院侦讯官太太的宅子里坐定,七嘴八舌地评论这个团了。上帝才知道她们从哪儿打听出来团长已经成了家,然而没有跟妻子住在一起。她们还知道某高级军官的太太年年生一个死孩子,某副官毫无希望地爱上一个伯爵夫人,有一回甚至自寻短见。她们样样事情都知道。窗外闪过一个麻脸的兵,穿着红色衬衫,她们清楚地知道他就是雷姆左夫少尉的勤务兵,正跑遍全城,为他主人赊买一瓶英国烧酒。那些军官,她们只不过匆匆看过一眼,而且也只是见到他们的后背罢了,可是她们却已经断定其中没有一个长得好看,惹人喜欢的了。……她们讲过一通以后,派人硬把军事长官和俱乐部主任请来,吩咐他们无论如何非办一次跳舞晚会不可。

她们的心愿实现了。傍晚八点多钟,军乐队在俱乐部门前的街道上奏乐,俱乐部里军官先生们同当地的太太小姐们翩翩起舞。太太小姐们感到身上生出翅膀了。她们被舞蹈、乐声、清脆的马刺声所陶醉,把整个心交给萍水相逢的朋友,完全忘记她们那些平民身分的同伴了。她们的父亲和丈夫退到远远的后边去,挤集在前厅寒伧的饮食部旁边。那些司库员啦,秘书啦,管理员啦,都生得干瘦,害着痔疮,举止笨拙,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不象样,因而不肯走进舞厅,光是远远地看着他们的妻子和女儿跟那些手脚灵活和身材匀称的中尉们跳舞。

在那些丈夫当中,有个税务官基利尔·彼得罗维奇·沙里科夫。这个爱喝酒的人心胸狭隘,为人恶毒,脑袋很大,头发剪得短短的,厚嘴唇往下撇。当初他念过大学,读过皮萨列夫和杜勃罗留波夫的作品,时常唱歌,可是现在他只说自己是八品文官,别的一概不提了。他倚着门框站在那儿,眼睛一刻也不放松他的妻子。他妻子安娜·巴甫洛芙娜是个娇小的黑发女人,年纪三十岁上下,长鼻子,尖下巴,脸上涂着脂粉,腰身束紧,一刻也不停地跳舞,非到昏倒不肯罢休。

她已经跳累了,然而疲乏的是她的肉体,却不是她的灵魂。

……她全身表现出痴迷和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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