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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未来杀手的信 作者:张未-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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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心就很寒!”父亲说,然后叹了一口气,“你不会明白的!”他的大手摸着姚若夏的头发。那时候姚若夏还小,可她明白父亲的意思,真的明白。
从此,她就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小孩了,不是在田间抓蝌蚪,没日没夜疯啊闹啊的小女孩了。
姚若夏知道自己不能浪费一点儿时间,对,要努力学习,考中学,考大学,找一份好工作,然后让父亲过上好日子。
上学放学的路上,她还在书包的隔层里放上一个白色的塑料袋。一半放书,另一半用来捡捡废品,废弃的塑料瓶、一截一截的电线、旧报纸、铁罐子都是她的搜寻对象。她知道什么可以卖钱。
父亲一定不知道,自己还有那么大的能耐吧!姚若夏把捡破烂卖来的钱交给父亲的时候,父亲惊讶的表情,是对姚若夏最大的鼓励。
家里的家什一点点多了起来,桌子、椅子、摇头电扇,甚至还有一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他们就像土拨鼠一样,一点一点操持着自己的家。
姚若夏记得那是一个星期天的早晨,依然是个冬季,十五年前的冬季比现如今要暖和,姚若夏坐在家门口的阳光底下写作业,一个阴影挡住了她的课本。
姚若夏至今回忆起这个场景,依然心有余悸,它就像噩梦的开头,深深地烙在她的心里。
“你爸爸呢?”姚若夏第一次听到这个改变她一生的声音。
父亲说他是老家的人,“你出生的时候还抱过你呢,叫刘叔叔!”
“刘叔叔好!”
可姚若夏不喜欢这个叫刘一邦的叔叔。他的眼神很怪,就像野兽在觊觎一只小羔羊,姚若夏不知道这样的形容恰不恰当,但她确实感受到了。十岁出头的少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已经能够嗅到危险了。
刘一邦来得很频繁。父亲在这个城市没有朋友,孤零零地飘荡在利欲的人海中。姚若夏到了成年以后才明白,原来这种孤独才是世界上最难熬的滋味。周围熙熙攘攘,而你却置身于这些热闹之外。
正是这种空虚和对友谊的渴求,才让父亲对刘一邦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热情,生怕得罪了他,从此断掉了他在这座城市唯一的寄托。与其说刘一邦带给父亲的是友谊,不如说是父亲对故乡的眷恋。刘一邦成为了一个符号,一张相片,一张可以证实父亲也是有出处的身份证明。
任何一个身处异乡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受。姚若夏想着,要是当初父亲就是不理这个刘一邦该有多好啊!
他明显比父亲“成熟”得多。他比父亲来得早,更知道城市的规则,更能游刃有余地进出自己的角色,随时转换身份,来达到目的。刘一邦比父亲更早、更深地体会到,这种对乡情的眷恋,有时候是可以变成“生产力”的。
那时候他们依旧很穷,父亲每个月的收入,去掉吃用开销、房租、学费所剩无几。但还决不至于要拿命来换钱。“岂不是成了小白鼠?”当刘一邦说起有一家医院可以挣点外快的时候,父亲这样半开玩笑地回答道。看得出来,父亲是不愿意去干这种营生的。
“你想想,在城里活着没点钱咋整?万一碰到个小病小灾咋整?还不趁着年轻多挣点钱,难道让你女儿一辈子跟你住在这房里?你总得为她考虑考虑吧!”刘一邦这话说得太大,就算试过两次药,也只不过挣点小钱,改变不了命运。但仔细想想也确实在理啊,对于穷人而言,这些三分两分积攒起来的积蓄,难道不是奔向幸福的基础?父亲走上了那条不归之路。
姚若夏那个悔啊,如果当初自己再多捡些破烂,再省省,也许父亲就不会去了!
起初,生活确实有所改善,父亲似乎看到了希望,甜蜜的生活就在前方,他为什么一点看不见危险呢?
父亲更加辛勤地工作,更加频繁地出没于医院。每当刘一邦送钱来的时候,父亲绽放的笑容比以往更灿烂。而父女俩并不知道,刘一邦做的是药头的工作,是拿父亲的身体赚钱。
这天杀的刘一邦,不仅剥削父亲,还要——
※※※
暑假一到,姚若夏待在家里,哪儿也去不了。那天下午她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午睡,她仿佛做着一个噩梦,在梦里她被一只野兽死死地勒住了脖子,压住了身体,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惊醒过来,看见刘一邦正满身酒气地坐在她的身旁,自己的上衣已经被褪去了一半。
“你在干什么?”出于本能,姚若夏猛地坐了起来。
“天太热,叔叔帮你凉快凉快!”刘一邦嬉皮笑脸地说着。姚若夏从床上蹦了下来,逃到了屋外。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她要告诉父亲,可看到父亲的时候,她又不知如何启齿了。他们照样一块儿喝酒,称兄道弟。趁着父亲不注意,刘一邦总是射过来威胁的眼光,姚若夏浑身战栗。
她只能躲着刘一邦,不给他可乘之机。熬过这一段就好了!她总是这样想。
如果当时就告诉父亲那该多好,姚若夏那个悔啊!
父亲悲哀地赔上自己的健康拿命换钱,没过多久,就遭到了健康的报复。姚若夏不知道这属不属于小概率事件,但事情还是发生了,就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药物的副作用毫不留情地给了父亲一击。先是左手麻痹,握不住东西,一个月之后,又转移到右臂,伴随着恶心,吃不下饭,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消瘦下去。
工地的工作还在干着,但他再也不像原来那样生龙活虎,工头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因为父亲总是完不成自己的任务。父亲总是在责备中唯唯诺诺地苦撑着。
那些个大腹便便的领导又来了,这次却带着笑容,父亲拘谨地伸出自己油腻的手,那些领导没一个人去握父亲伸出的手,个个掩着鼻子就像厌恶一盘馊掉的饭菜。
“去医院看看吧!”
父亲还是得到了安慰,“领导让我看看!”
可从人们的嘀嘀咕咕中,父亲得知了真相。由于脸色蜡黄,工地上的人怀疑他得了肝炎,怕传染,才如此关心地让他去医院做检查。
父亲就像一条瘸腿的狗一样,没有了利用价值,被弃之荒野,无人过问。
医院的结论很随意,这是正常的副作用,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他躺在床上,相信医院的诊断,相信用不了多久又能精神抖擞地站起来,努力干活儿,努力生活。
姚若夏也是这样希望的,可情况却越来越糟,父亲开始感到天旋地转,从床上爬下来越来越难,只要一做体力运动,浑身就像针刺一样疼痛。刘一邦来过几次,带来了医院的一千块钱,他们在屋子里谈了很久,姚若夏听不清楚,只听清刘一邦最后开导着父亲,他是这样说的:“自认倒霉吧,难道胳膊还能拗过大腿?”这句话就像一个深深烙在她身上的伤疤,让她整整背负了十五年。
姚若夏的眼泪湿透了枕巾。她醒了过来,悔啊!
※※※
李从安打了几个电话,医院没出什么状况,搜捕邢越旻依然没有进展。今天的收获不小,可抓捕工作依旧停滞不前,该抓的一个没抓着,该找的也一个都没找着。理顺这其中的逻辑没有用,警察最重要的工作是抓捕罪犯,现在可以说是一筹莫展。
此时,李从安已离开了运输公司,上了大马路。他觉得刹车有问题,局里给他配的这辆普桑比他当警察的年头还要久远。空调不够热,音响里的杂音大于音乐,有时候要弄明白交通台的主持人在说什么,得竖着耳朵仔细听。
曹又村谢绝了李从安“送他一段”的好意,说想自己走一走。李从安没有强求,如果曹又村一直都是守护在白素梅身边的暗恋者,理应不会成为邢越旻“谋杀清单”中的一员,也就没必要“注意安全”了。
和曹又村的谈话,犹如阅读了一篇小说,是那种可以洗涤心灵的小说,包括白素梅,从侧面了解的白素梅的形象,现在反而更高大了。她是个“鸡”,可羊脂球也是“鸡”,丝毫不影响她们感动李从安。
接下去的事儿他不想去查,又不得不查,毫无疑问,嫖宿过白素梅的人,都有可能在邢越旻的“谋杀清单”榜上有名!
他踩踩刹车的踏板,就像中间硌了一块小石头,不自然的感觉依然存在。他心里在想着这些事儿。已是深夜,街上行人稀少,但他还是不敢把车开得太快。
“这破车!”李从安不禁骂了一句。也许是为了把这些错综复杂的感受发泄出来。
该往哪儿去?这是个问题。李从安一阵空虚。寒冬,深夜,想找个人出来喝两盅都困难。他看看表,拨了姚若夏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温柔的声音,她还没睡,“你上我这儿来吧!”姚若夏对李从安说。李从安从去看望父亲的路上,又拐到了另一条街。
姚若夏披着一件奶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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