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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敖快意恩仇录-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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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用来做有趣的曲解,正好对这段殷夏婚姻,有了先知式的预言。

一九六九年,我知道殷海光的病情,我还想做一次挽救。

我告诉黄三三点意见,如能这样做,我还愿试一下,可是没有结果。九月十二日,殷海光病情恶化,送入台大医院,那时黄三已离台,由王晓波通知我。十四日,我把一封信托王晓波交殷太太,里面说:

海光先生今年病情转剧,我性前年去年两次送殷先生就医,反落埋怨,埋怨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处理殷先生的病况,技术问题不易统一,人多口杂,责任不清,反易误事。所以今天之事,我一开始即面告黄三三点,表示如此三点不能实行,我再介入,是与人扶同误殷先生,我绝不干。

我曾面告黄三,殷先生既住人台大医院,不宜再出院,更不可乱投医吃药。今既出院无效,再回台大医院,不可再事更张。如不幸不起,遗体应捐给医院,全权委由医院代办丧事。医院方面,最后骨灰宜交由家属领回。至于立碑台东,灰洒太平洋等议,如无技术困难,自应照办。

殷先生如去世,真正有意义的纪念方法是整理遗稿,保管遗物,以备发扬殷先生思想及筹议纪念馆。

殷先生死后,当尽量避免伪自由主义者利用。故所谓治丧委员会之类,当一律避免。不能组织维护殷海光学术自由者(如毛子水),不配为治丧委员。

当天深夜里,我进入台大医院,去探望多日不见的殷海光,护士小姐们泄漏了我来的消息,所以第二天,大家都知道李敖来过了。王晓波在《殷海光先生临终日记》中说,殷海光第二天“闻李敖曾来访露出微笑”。我想,这一“微笑”,就是他跟我之间的最后灵犀了。这天晚上,我又到医院一次。殷海光死在九月十六日下午,王晓波通知我,我立刻赶去,碰到齐世英。齐世英对我说:“殷先生生前说李敖是最够义气的人。我知道,殷先生能拖到今天才死,都是你义气的结果。我听了,没有说话。公道死在活人心中,公道活在死人心里。陈鼓应这批人跑到国民党的《中央日报》社,要求发消息。《中央日报、说殷先生是我们的同志,我们的主笔,我们愿意。消息发出来,竟只提他是《中央日报》主笔,《自由中国》上的事迹一笔抹杀。我真不明白陈鼓应他们为什么让殷海光这样被“尸奸”,真大不懂事了!文德《殷海光教授年谱简编》写着:

九月二十一日在怀恩堂追思礼拜,由周联华牧师主持,数百人参加。李敖没参加追思礼拜,因他反对在教堂作追思礼拜,怕殷会被教会拿作宣传。

当时国民党的刊物,却大力宣传说,李敖是个无情的人,因为殷海光的追思礼拜,他都不参加。我不但不参加这一次,一年以后的怀恩堂周年追思会我也不参加。我是特立独行的人,不参加就是不参加。“波澜起落无痕迹,似此奇情古所无。”这两行诗句,也许正是我的写照了。殷海光死后三个月,我家门口也被治安机关站了哨,一连十四个月,直到我被捕,以叛乱罪被判十年……在人鬼之间、在生死线外、永隔的幽明与重泉之中,殷海光和我,自然更是遥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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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鉴纪(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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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海光死后,我和王晓波、王小明、盂绝子一起去看解剖,出来孟绝子对我说:“你看到老殷那个鸟了吗?那么小!…我想,殷海光可能在这方面不行,他的婚姻情况,他的教棍太太,都该从这一不行上来观察。他服膺罗素,但罗素写的《婚姻与道德》(marriage andmorals)之书,他绝口不提,这可真怪也。

在殷海光死去一周年,殷太太在教堂为他做礼拜的前夜,我有长信给她:

殷师母:

海光先生去世周年,明天你们在教堂的仪式,我仍比照去年——不参加了。我这种不参加我不赞成的方式的态度,想早蒙您的谅解。

关于海光先生后事,去年九月十四日我曾有千字长信给您。其中关于遗著方面,我曾建议:“格于现状,需在保密及无保证条件下进行。”‘虽近不情,然非此不足有效。”当时也许您考虑得大周到,所以蹉跎经年,反无成绩,我的建议与自告奋勇,也就白费。

在那封信中我又忧虑海光先生死后恐被利用,结果都不出我所料。海光先生死后,“党化”者有之(如去年九月十七号国民党的the china news说他“he wrote editorials forthe central daily news for a while in nanking”,但却只字不提他在《自由中国》的壮烈举动!),“国化”者有之(如把他描写成固有文化的回头浪子!),“神化”者亦有之(如把他收归上帝名下,做信教者的死证),其他歪曲他、窄化他的,更属不少。海光先生一生,困学知变,认识他,理当从他健康时期的理智表现着眼,这一时期的高潮,当然是《自由中国》时代。这一时代过后,海光先生日渐孤立,幢康情形日坏,尤其死前一大段日子,接近他的人,谁都可以摆出一堆笔录语录之类,俨然得海光先生真传,其实在我看来,这些非造谣即乱命。胡乱传布一个思想家心神衰退时的吃语,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我为海光先生悲哀!

去年九月十五号晚上,您向我说:“李敖你是斗士,可是殷老师不是了,他已属于上帝。”如今一年过去了,感情的因素应该平静些了,殷师母,我向您说,您错了。海光先生仍然是斗士,只可惜能够陪他一起斗的人大少了,能够认识他这一斗士性格的人也太少了。所以当同他一起斗争的朋友坐了牢,包围他的,都是比他软弱的人,或是对他这一斗士性格缺少帮助和鼓动的人。大家不阻挠他,即倚靠他,以致海光先生精神负荷日益加重,同时他又是不善于调节精神与身体均衡的人(两次被我强制送进医院,即为一例),又最容易被小人利用,以致好恶无定,愁绪难排,最后终告不起。

我常常想,海光先生当年若陪雷震先生一起坐牢,也许他还不会死。这次接雷先生出狱,看到他气概非凡,器字轩昂,更印证了我这一假设。海光先生和雷震先生一样,他们都是斗士型的伟大人物,斗士的生涯就是斗,不停的斗,劝他不要斗的人,动机尽管好,可惜是妇人之仁,爱之适足以害之。海光先生英灵不泯,在斗士的行列里,他是先烈,他将永生!我们没死的人,虽然遗憾要分别采取不同的方式来纪念他,但对死后的海光先生说来,却并没有被“分裂”-海光先生仍是完整的海光先生,有人以为抓到了他的什么,其实只是利用死尸而已。真正海光先生的灵魂,不是二流以下人儿所能了解的!

一九七0、九、十五李敖

附上糖一盒送给文丽,一年不见,她一定长得更高了。

当然,殷太太不会回我的信,我也不会参加她的宗教仪式。那时我已经一天二十四小时被治安当局跟踪,我自然也不会去看殷太太了。

二十年后,有一件妙事发生了。一九八九年八月二十四日下午,我家来了不速之客,来的是殷海光的太太夏君潞,是由陈宏正陪她来的。殷太太与我二十年不见,如今重晤,大家都很高兴。二十年前殷海光老师来过我家多次,可是殷太太并没来过;二十年来殷太大自美返台一次,这是第二次,是应自立报系举办所谓“纪念殷海光先生逝世二十周年学术研讨会”而来的。殷太太抵台前,陈宏正到我家跟我说:“殷先生的朋友学生每人出一千元,联合请殷太大吃饭,盼你参加。”

我说:“我才不要同这些人吃饭!他们有几个配称殷海光的朋友?又有几个配称殷海光的学生?今天国民党尸居余气了、局面没有危险了,他们这些懦夫,才敢钻出来打殷海光的旗号了,试问当年殷海光挺身与国民党相抗的时候,这些人又在哪儿?当年我挺身声援殷海光、冒险为殷海光印书、出钱为殷海光治病的时候,这些人又在哪儿?至于殷师母,她与殷海光共患难那么多年,是我尊敬的女性,但是她把殷海光硬推进教会,并且不能辨别谁是真正在殷海光生前死后有爱于殷海光的人,未免令人遗憾。她上次回台湾,为什么不来见见我这位真正的义人。她整天在教会里找义人,其实真正的义人是不进教会的。”殷太太毕竟是有服善之勇的女性,她居然带着洋酒为礼,登门来看李敖了。她不介意我写文章攻击过她,她的度量宽大,也非常人所及。二十多年前殷海光生病,他的朋友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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