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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吟-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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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假山壁石的回廊处停了下来,流水从五尺高的山顶滑落而下,哗啦啦作响。

张澤霖略背双手,瞧着一片片青青藤叶,嘴角微扬,不紧不慢述说道:“上次我冒险去许昌府游说商贾,所有的生意人都愿意跟我合作,偏偏一个谭继昌仗着家财万贯跟我唱对头戏,不仅联合其它商会抵制我,而且把我的行踪泄露给了定军,所以我才匆匆命令你把谭世棠捉起来。宛静,她是谭继昌的表侄女,是我回来路上遇到的,来顺德的目的也非常简单,为了救谭世棠。我之所以把她留在孙家,一是为了拖延时间,二嘛,我确实有点喜欢她。”

一番直言不讳坦诚相待的话虽没超出孙铭传的想象,却让他倍感压力,他欠身道:“四少爷,铭传错了。”

张澤霖不介意地笑道:“二哥,你哪里有错?我知你是担心我的人身安危,父亲不在了,你不想我有任何差池!”

孙铭传挺直了腰板,严声接道:“这是属下的职责。”

张澤霖左手有力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宽慰一笑。也许,这就是他愿意对孙铭传委以重任的原因,孙铭传是一名无惧无畏的军人,更是一名愚忠愚心的军人。

打发走了孙家的两个小人,宛静的心烦意乱又开始一刻不停地消磨起来,她不得不承认谭彦卿的话后遗症过于厉害,特别是那句“他是有家室的人,太太是张元帅的表亲”,她从床头滚到了床尾,胸口的那股子怨气越滚越大,几乎撑胀了整个心肺,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直到打开衣柜拎出箱子往桌子上猛地一甩,心里的莫名委屈才酸酸地从鼻子蔓延开来。

衣柜里有好几件来顺德后他专门为她添置的衣裳,她挑出来死气地扔在地上,踩了两脚,嘴上咬牙切齿地骂着:“你个有家室的混蛋,骗子,张澤霖的表亲。”

随后又将自己携带的衣服一件件收拾进了箱子,当翻开床铺找寻有无遗漏的东西时,枕头下那把银色的手枪赫然闯进了她的视线,不经意间脑海里再次浮现起被它逼到死角,逼到不能自已的一幕,她义愤填膺地举起它,瞄准了镜子里的自己,恨不得一枪把自己给崩了,可是顷刻间她愣住了,枪膛底部飘摇的字在镜中分明是“霖”。

张澤霖?

突然涌现的念头唬了她一惊。

他是张澤霖?

怎么可能?

张澤霖一直待在顺德,怎么可能身犯险境跑去许昌?

为什么又不可能?

起初她问他姓甚名谁,他一句话气得她七窍生烟,现在想想,难保他当时不是故意左右言它,支开话题?

这孙家壁苑是孙铭传的祖宅,孙铭传有家室,孙太太是张澤霖德表亲,若她每日见的孙先生是孙铭传,那么约他出去的家伙不是张澤霖又是谁?

她怎会如此糊涂?

许昌时瞧不出他是谁倒也罢了,可是来了顺德,剧院的巧遇,猎场的安排,自己早怀疑他,为何偏偏联想不到他是张澤霖?

自己每天在孙宅逛来逛去,竟然忘记怀疑他的身份,竟然忘记跟丫环们打听虚实,那四少爷是姓张还是孙?

她信他,已经到了心甘情愿把命交给他的地步。

心砰砰直跳,不是为自己的推理高声欢呼,是一阵阵恐惧感令她不寒而栗,如果他真的是张澤霖,那么他整天哄骗自己肯定是不愿放了表哥,他到底想做什么?

银梅来唤宛静去中堂吃午饭,看见她手执枪支坐在床上,忍不住惊叫了一声,这一声也把呆滞的宛静从死亡的迷幻里拉了出来,她不能束手待毙,但她也不能单单凭借一把手枪上不知名的字判定自己的推测。

她收起了枪膛,不顾站在门口不敢入内的银梅,径直去了内间,取出了一叠照片,找出其中一张递到傻傻怵立的银梅手中,哀伤的调子说道:“这是上次拍你的照片。”

银梅见她脸色凝重,与平日里明媚的气质相距甚远,再低头看看手中贵不堪言的东西,一股热情瞬间冲破了喉咙:“余小姐,你怎么了?”

她苦苦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转回身拾起床上凌乱不堪的衣物往箱子里丢。

这境况不言而喻,银梅惊叫道:“你要走?”

她没有否认:“我没必要继续留在这儿,麻烦你跟孙太太知会一声,我身上没带大洋,银票能不能行得通?”

银梅知道自己无法应付这种场面,更加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拔腿便往中堂奔去。听到踏踏的脚步声远离,宛静微微轻笑,将箱子里的衣物又倒了出来,重新整理。

 春风不识周郎面(23)

张澤霖推门而进的时候,宛静满脑子已经勾画出了开场的对白、情绪铺垫,还有步步为营的精妙细节,哪知千算万算,算错了这场对手戏的主角不是孙太太,是惹她愤懑无比的罪魁祸首。

好在,瞧见他恬淡全无,心急火燎的一面,那眸子里蕴含的愁怨迅速转化成了一种被人愚弄、遭人抛弃的悲情。

亮晶晶的朦胧在眶子里打转,她咬着嘴唇,压抑心痛,不让它掉落出来。手里的纸张被发抖的拳头紧紧攥着,吭哧吭哧地做着最后挣扎。她却毫无理会,只顾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挂进象牙白的橱子。

“谁欺负你了?”他扯过她默不做声地胳臂,怜惜地问。

她挣脱清晰不可辨的魔掌,低身拾起最后一件绿色长裙,面朝窗外,不去看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方咽下绝望的悲伤,只是轻轻摇头说:“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的错。”

刚才对着孩子,她还是一副彩绣辉煌、温情柔媚的神色,不过跟孙铭传小谈了一会子,她竟是收拾行装,结帐离开。看见她右手死死捏着的纸团,他不闻不问夺了过去。她意料不及,大惊失色,伸手过来争抢,却被他制住双肩,心疼安慰道:“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

听了他的话,她那雾蒙蒙的滚烫湿气再也悬挂不住,全部落了下来,凝结成珠,细细地沿着脸廓往下流,她匆匆地转身抹掉,显然不想他看到这不够坚强的一幕。

他一目三行,快速浏览了信件后不自觉地笑了,随之深情款款地搂住了她。那不知名的笑声本先是惹她一惊,接下来亲昵无间的动作更是吓了她一跳,她竭力从里面挣脱出来,却被他结识的手臂越箍越紧。

她摧他打他无力叫嚷着:“你放开我!”

他疼痛全无,只是贴着她的耳边,吐着迷醉的热气:“你喜不喜欢我?”

她身子微微一震,放弃了抗争,忧伤地口吻说:“你是有家室的人。我纵是喜欢你又如何?这世上的女子都是可怜之人,我怎会去抢夺他人的幸福,分享他人的丈夫?若是注定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妾,我情愿离开,情愿永远没认识过谁……”

“我喜欢你,比得上‘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比得起‘曾经沧海,除却巫山’。若是为你,赴汤蹈火,枪林弹雨,我都愿意去趟。纵使我坐拥天下,这万里江山也甘愿双手奉上。”他快言快语抢过话。

她懵了。

他接着说:“宛静,我以为自己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什么都不缺,遇到你,我才清醒过来,原来不是,我缺了你。”

他又说:“我没有家室,除了母亲姊妹,便是孤身一人,我以为这辈子自己会孑然一身,想不到,我还能有你。”

他每一句都是情深意浓,他每一个字都是铿锵有力,像牛鬼蛇神一样勾着她的三魂六魄,她傻了。

她猜不到一番折腾后,传进耳朵里的是不需要分析的爱恋表白。

她更是把好端端的一盘棋搅得七零八乱,自己亦不知道是该出“马”还是出“车”?

她只想着,若他不是孙铭传不是张澤霖,这话便是真的,是他发自肺腑的心声;若他是孙铭传,这话便是用来哄骗她欺骗她的感情;若他是张澤霖,那他说出此话时,心里不止是阴险的笑,嘲弄的笑,还挂着一副玩弄她戏弄她的下流的嘴脸。

“这场的是哪处戏?”孙太太推门而进,看见屋子里相拥的两个年轻人,脸上无半分羞愧之色,还不适时宜地打趣:“看样子,我这个和事老来晚了,竟是比不上某人千军万马地,生怕有了闪失,丢了日思夜想的人儿!”

宛静眼睛外围的红晕消失不开,听到有人调侃,脸颊白皙中瞬间透出了抹不掉的红霞,她推开张澤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道:“碧茵姐莫开玩笑,我跟他没什么。”

孙太太笑道:“没什么还拉拉扯扯,若是有了什么,我方才进门,错过得岂不是床帏里鸳鸯戏水,彩翼双飞的一幕?”

宛静自知理亏,话语结舌,面如桃花,耳根发烫不说,羞涩中更添了几分见不得光的难为情,好在张澤霖出来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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