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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胭杀会以来，我们一起出行过那么多任务，当你深陷危险，面临危难的时候，我可曾抛弃过你？”
司空一皱眉。
“不曾，堂主爱护属下，流水遇难，堂主一直随护流水在身，从未抛弃过流水。”
“最后一个问题，”慕冰的目光变得专注深情，柔声道：“你跟我以来，遇到你不愿意接的任务，我可曾强迫过你？”
晴素睁开眼看向他：“堂主从未强迫过我，流水在胭杀会这三年行动自由，来去随意，全凭堂主对流水的纵容宽让。”
说完，两人眼神交汇一处，晴素瞬间心安，虚弱的朝他微微一笑，她已明白。
司空野将怀里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一脸冰冷的对慕冰道：“慕堂主，貌似你说的这些跟在下的夫人没有任何关系。”
他扬声道：“众所周知，胭杀会的副堂主是流水，流水是谁，我并不认识，现在我怀里躺的是司空府光明正大娶进门的楚家大小姐楚晴素，这点我想你应该清楚。”
慕冰微微一笑：“是谁不重要，只要她认我这个堂主就可以了。”
“你想跟我抢人？！”房间的气温骤然降低。
“司空都督是想拖延时间？”慕冰不温不火的应对。
“我不需要拖延时间，我是在为我的妻子抢时间。”司空低头看了晴素一眼。
慕冰瞬间紧张的看向晴素。
厉飞冷冷道：“你的人已经被我们灭了，妄想能有人出去报信！不用狡辩了！”
司空眸子深沉的看着膝上的人不说话。
“她怎么了？”慕冰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司空没有丝毫隐瞒：“她怀孕了，现在面临流产，或者说是能保住孩子。”
慕冰脸一僵，室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凝固。
司空抬头看向慕冰，慕冰一脸僵硬的看着他。
此时房间寂静，两个高高在上、沉稳冷静的男人无声迅速的进行着交流。
下一刻，慕冰冷冷的看着他道：“半个小时。”
“堂主？！”厉飞着急的上前道。
慕冰制止住他下面的话：“我心里有数。”厉飞见状退了回去。
他朝属下做个手势。
片刻后，胭杀会所有成员退到门外。
慕冰留在房间里，看着医生围在晴素身边不停地忙碌。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要，不要孩子！”晴素突然朝他喊道。
司空野道：“她会承受巨大的痛苦。”
慕冰瞬间明白怎么回事，“流水——”
晴素睁大眼睛，他也要她留下孩子？！
“砰——”，窗外的玻璃突然碎了。
子弹迅猛剧烈的扫射进来，慕冰一个旋身飞速躲开。枪声越来越大。一个穿军装的人闯进来。
紧接着，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士兵从窗户上翻进来。
慕冰眉头一皱，司空野的后援这么快就来了？应该不可能！慕冰摇摇头。还是他预料到他会冲出包围来到这里，早先在酒店周围埋伏下这支部队？
这时。胭杀会的杀手猛地撞开门守护在自己的主子周围，抵挡着窗外传来的枪林弹雨。
晴素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这场剧变，耳边传来“哐啷”一声。她转头一看，却是桌上那碗安胎的药被打碎。
司空野懒洋洋的半倚在榻上，欣赏的眼前的杀伐景象。大掌抚慰着怀里不安分的女人。却听她冷冷道：“放开我，不然我让你一个都留住不。”
他低头，发现晴素此时正拿着一块尖锐的瓷片对着自己手腕，尖端紧紧扣在细嫩的皮肤上，以她的能力，只需轻微用力，动脉便会被划开。
司空野随即面沉如水。冰冷的声音夹杂着压抑的怒火：“你要做什么？楚晴素，最好别做傻事！”
晴素直直的望着她。手中的力道不减，腕上随即出现一条隐隐的红线：“放开！”
司空双眼通红，瞪着她咬牙切齿道：“你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吗？你现在是存心在跟自己过不去！”
晴素不吭声，丝毫不退让。
紧急关头，他缓了缓口气：“好，我可以不要孩子，你乖乖听话让医生给你引产好吗？”
晴素讽刺一笑：“你是在告诉我，识时务者为俊杰吗？”
“楚晴素！”他低吼出声。
突然他身子一颤，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她笑了，这次笑的无奈又悲凉：“对不起，你只听说过杀手流水，却不知道流水的来历——杀人的过程如流水般流畅，自然而没有痕迹。”
一把匕首冷冷的插在他的后背。
而匕首的另一端——是一只纤细洁白的玉手。
在整个血腥杀伐的房间里，她是显得如此无力娇弱，却偏偏顽强执着将眼前高高在上的男人不动声色的置于死地。
晴素翻身跃下床榻，一脚踹翻旁边想过来保护司空野的下属，顺手夺走一把新式枪，离司空野远远的。
刚才是她险中求胜，若非司空野以为她此时身子虚弱，她是不会那么容易得手的。
“你怎么不趁机挟持住司空野让他退兵？”厉飞贴在她身后，问道。
两人背对背，替对方阻挡着身后的枪林弹雨：“我必须逃走，不然以他的能力，下一秒就会反应过来将我抓住。”
慕冰接过晴素，晴素此时再也无力应付，软软的倒在他的肩膀上，在闭眼的那一瞬间不经意看到了司空嗜血的眼神。
晴素身子一颤，慕冰敏感的察觉到她的反应，朝司空野看去，两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的目光相撞在一起，又随即各自撇开。
“退！”慕冰一挥手，胭杀会的成员瞬间停止战斗，进入防守状态，随即训练有素的退出房间。
医生连忙上前给司空野包扎。
“少主！”司空野的下属瞬间包围过来：“少主怎么样？”
司空野挥开他们，眸子氤氲着莫大的怒气，冷冷道：“死不了！”楚晴素！他一定要抓住她，让她知道背叛的后果！！！
第九十五回
一个不知名的村落，晴素醒来时看到的就是枯黄无边的草地和暗灰的天空，天气冷的有些干涩。
她抬抬头，想翻个身，结果发现自己躺在一处草席上无法动弹。
远处传来一些人笑闹的声音，带着地方的口音。
她用力扬起脖子想看清一些，却不料想惊动了不远处躲藏在高高的芦苇里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一个小女孩。
“她醒了！”小女孩猛地站起来，指着地上的晴素对远处的大人们喊道。
那些人发现这边的动静后，有几个人往这边走来。
晴素挣扎的想要起来赶快离开这里，却根本动弹不了。
一个妇女走近她，头上系着一块包头巾。全身上下除了露出张脸，其他捂的严严实实，厚厚的棉袄上处处都打着补丁，妇女淳朴朝她一笑问道：“你醒了？”
晴素全身上下无法动弹，只能用眼睛看着她。
妇女将她扶起来，这时几个男人走过来，其中一个体格极其壮硕，让人一搭眼就看能看到。
“厉飞！”晴素看到熟人眼前一亮，脱口而出喊道。
这时，晴素看到了厉飞旁边站着的慕冰，还有几个晴素没见过的俄国男人。
慕冰走到她跟前，薄唇轻启，道：“楚晴素。”
晴素静静的看着他，两个人就那么无声的对望。
楚晴素，他的意思是从此以后组织里没有“流水”这个人了吗？晴素看着他清澈干净的眸子，心中不确定的揣摩。
“堂主，先把她抬回去吧，这里太冷。”
“好。”慕冰答应道。他站起身，吩咐身后的几个下属将晴素抬到担架上。
前面几个村民带路，晴素被一路抬回到一个破旧的村子里。
“你叫什么名字？”晴素轻声问一路张罗照顾她的妇女道。
妇女拘谨的搓搓手，憨憨一笑：“俺叫张凤红，你叫俺凤红就行了，这时俺闺女。小名丫丫。”
凤红说着拽过一直躲在母亲身后偷看晴素的小女孩。：“快叫姐姐，不懂礼貌，平时咋说的你？”
小女孩瞪大眼睛怔怔的看着担架上的晴素，小声说了声姐姐。然后纯真无比的道：“你真漂亮。”
晴素想回给她一个笑容，却发现自己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凤红热情招呼着众人来到自家院子，又让那几个壮汉将晴素抬进一间小屋。屋里的炕上铺着崭新的褥子和被子，是她专门为晴素准备的。
过了一阵，晴素才从刚才的冰冷中缓过神来。冻僵的身子逐渐温暖下来。
凤红招呼众人出去吃自家烫的热酒，房间里只剩下慕冰、厉飞，和炕上的晴素。
听到身后的门关上，凤红热情的声音逐渐消失，慕冰关心的看着晴素，这才问道：“怎么样？身子还好吗？”
晴素笑笑，“还好。”
“晴素。允许我这样叫你吗？”
晴素心中一紧，望着他诚恳的眼神。最终还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