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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是深圳一个贼-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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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心抢包!”职业的预感使我差点叫出声。
  一句话还没来得及出口,摩托车后座上那个人一探身,抄住阿飘肩上的女士坤包;阿飘似有察觉,用手挡了挡。
  就是这一挡,她忽悠一下飞起来,就像风中的羽毛飚起,然后急速下降,石头般砸向交通护栏;只听哗地一声,护栏倒了一片。她手中的
  阳伞风筝般飞向天空……


  那摩托抢到包,停也未停,一溜烟驶上宝安路,消失了踪影。
  我在宝安南与嘉宾路交汇口的斜对面,眼睁睁看着阿飘倒在血泊中。
  阿飘。
  阿飘阿飘。
  阿飘阿飘阿飘阿飘阿飘。
  阿——飘——。我几乎疯了,不顾一切地冲向滚滚车流,耳边响起一串急刹声;左脚跨上人行道,右脚没躲过,被一辆疾驶的出租车命中
  ,嘣地一声,小腿就像被碗口粗细的棒子扫了一下,啪地仰面倒下。
  惊魂未定,我一轱辘爬起身,撒腿就跑,一直跑到阿飘跟前才跪倒。
  腿没事。出租车撞的是我的小腿肚,皮糙肉厚,弹性十足。但是,阿飘却惨了,当场躺在血泊中,人事不知。
  一天,两天,三天……我已经撕下七张日历。阿飘仍然昏迷不醒。
  当我抱着阿飘冲进门诊,一位医生摆摆手:“急诊室。”
  当我抱着阿飘来到急诊室,医生不在。
  当医生被我扯着嗓子吼过来,他说先交费。
  当我去交费,没有现钱要求开支票,他说对不起,本医院还没开辟这项业务。
  当我……
  “阿飘可是你们医院的护士呵。”我说。医生听了这句话,才懵懵懂懂地说:“是吗?哪个科室?叫他们领导来。”
  等我气喘吁吁叫来护士长,所有的问题才迎刃而解!
  最不可思议的是,阿飘体内大量出血,需要马上动手术;可是上了手术台,迟迟不见主刀医生,就像观众买了票,迟迟见不到歌手出场那
  样。
  七爷、何姐、豆子闻讯赶来,不知就里,急得转圈。护士长把我叫到一旁,悄悄地说:“要给红包。”
  “多少?”
  护士长伸出五指一比划。“我给一千!”说着,从钱包里抓出一把钱塞给护士长。
  护士长走了。一会儿工夫,手术室的灯亮了。
  “小偷小偷。”我在心里气愤地骂道,“都他妈的是小偷。”
  以前我还自惭形秽,想不到这个世界有这么多同道中人。脱掉马甲都是王八!
  一天,两天,三天……已经是第七天。阿飘一直昏迷,没有半点醒转的迹象。
  七天,我整整在阿飘床前衣不解带守候了七天。伤心的何姐和豆子要替换我,我死活不答应。
  算命的说得好,我命中带桃花,有桃花运、桃花劫、桃花煞;二十六岁之前克二女,克神神死,克佛佛亡。中了全中了!阿飘是我害的。
  昏昏沉沉中,模糊着惺忪的眼睛,我哑着嗓子对豆子说。
  豆子伤心不忘吃醋,道:“她真的那么重要?”我点点头。

(。。)
  “我呢?”她问道。我只当没听见。
  “要是我躺在这张病床上呢?”
  我不说话也不动弹。
  豆子的眼泪一点点涌出眼眶,滚落腮下,她慢慢地说:“我希望躺在这儿的是我。”
  阿飘住的是医院的高级病房,单间,一天三百八,里面有沙发、电视、独立的洗手间,以及专用急救设备。
  “钱不算啥,把孩子救活,要多少给多少。”这是七爷的原话。他对院长说的。当场填了一张20万的现金支票。
  “这是捐的,药费另计。”七爷说。他总是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最复杂的问题。
  金钱是万能的。我信。因为二十万就把骄横的院长变成小丑,七爷的马仔。
  他笔挺的腰杆马上弯成九十度,一直把七爷送到楼下,待七爷的老红旗轿车驶出大门,才恢复弹性。
  阿飘得到最好的治疗与呵护,院长亲自挂帅,医院顶尖的“柳叶刀手”、内外科主任、护士二十四小时待命。
  这个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小护士有这般能耐,后面有这么阔气的大老板撑腰。仨九医院的上上下下顿时刮目相看。
  衣不解带看护了阿飘七天,我熬不住了,实在熬不住了。到了第八天凌晨,趴在阿飘病床前沉沉睡去。
  奇迹往往出其不意,要不就不叫奇迹。黎明时分,阿飘睁开眼睛。
  她就像睡了个长长的觉,就像刚睡醒一般;
  她伸了个懒腰;
  她黑亮的眼珠在来回转动;
  她揭开被子,洁白的小脚丫踩在地毯上;
  她轻轻走到我身边。
  她怜爱地抚摩着我的头发,说:“我明白你的心,你可明白我的。”
  她让我把她的手放在胸前,让我泪流满面:“你听,你听这是我们的心。”
  她开心地笑了。她的笑,就像池塘里的微风,就像古莲萌发的新芽,就像宇宙中新升起的一轮圆月……
  可是,这不过是一场梦。
  不,不是梦。因为梦里没有质感,没有温度,没有味道,没有声音,没有颜色。而我——分明感觉到她的笑容,听到她的呼吸,闻到她的
  体香,尝到她的甘甜,触摸到她的心跳!
  她的笑容是水晶的,呼吸是紫玉的,体香是蓝钻的,甘甜是琥珀的,心跳是铂金的。
  可是,她走了。带着璀璨的生命,轻快地消失在柔和的光环中。临走的时候,她的手牵着我的手。
  小手冰凉。她是在梦中走的吗?或者并不是梦。
  阿飘终于走了。没有抵御住命运的作弄,一个人悄没声息地走了。
  就在那天的黎明,就在昏睡中。临走之前,她似乎有所知觉,一只手紧紧牵住我的手……
  后来何姐说,出事的那天早晨,阿飘起得特别早,一起床就整理房间,把门框、地板擦洗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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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甚至翻出小时候穿过的衣服,一件一件重新叠过,边叠边和她的布袋熊说话:“小乖乖,你要懂得照顾自己。”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突然说:“别让人弄乱我的房间。”听口气好像要出远门。
  何姐挺奇怪,平时家里很少有人来,一般也不进她的房间。今天这是怎么啦?不过也没多问。
  下午临出门之前,阿飘嘱咐何姐,多注意身体,少劳累。
  “想不到这一走,就真的回不来了。”何姐说。眼神痴痴呆呆,仿佛眺望着另一个世界。
  阿飘的葬礼三日后举行。我没有参加。远远地躲在墓园旁的山坡上,看着送葬的队伍缓缓走过。心里一阵轻松。
  我并不难过。因为我俩之间有个秘密,这个秘密只有我俩知道。她在梦中说的:“我明白你的心,你可明白我的?”
  命,这就是我的命。我命中注定是个江湖人,江湖无爱;我命中注定是个漂泊者,漂泊者无爱。
  面对苍天,我仰天大笑;大笑三声,一头栽到山坡上。
  苏醒后,我从所有人的视野里消失。复仇。复仇的烈火在我胸中涌动。
  为了这一切,我易容为一个妙龄女子,打扮得和阿飘一样,手持紫色碎花布遮阳伞,穿一件粉红的连衣裙,肩上挎着女士坤包……
  七月初七,晴,午夜。华强北一条僻静小街。
  一位婀娜少女悠闲地散步;她似乎刚看完夜场电影,口里还哼着主题曲。
  突然,暗影中闪出一辆摩托车,悄悄向少女逼近。
  少女浑然未觉,鞋跟咔哒咔哒敲击着路面。
  摩托唰地掠过,后座的人大喝一声,抢下少女肩上的坤包。
  说时迟那时快,摩托刚驶出,一条细细的金属链索从天而降,就像小蛇般钻入车轮,哗啦缠住车轮;摩托车骤然一停,两个人被腾空甩出
  一丈多远。
  八月十三,雨,岗厦西。
  一群摩托仔在雨中嬉闹,他们身穿雨衣,跨下的“铁骑”相互追逐、冲撞、撕咬;
  一位妙龄女郎出现在他们视野中,手持紫色碎花布遮阳伞,从街边款款走过;
  领头的呼哨一声,众人包抄过去,摩托车发出震耳的轰鸣,环绕女郎来回穿梭,口中是粗野的狂笑。
  突然,他们栽倒在地,每个人脖子上缠上了一条金属链索。
  八月二十八,无月,莲花山。
  两帮摩托仔正在火并,他们为争地盘而来。一个个凶神恶煞,持刀对砍;一时间喊杀震天,血流成河。正在这时,从草丛中冒出一位蒙面
  女子,手中的金属链索像鞭子一般,无声地袭向人群;凡是被击中的人,发出杀猪般的哀鸣。跪在地上,抖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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