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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梯往关墙之上一搭，关墙上面立即往云梯浇火油。烧火油并不是先烧油后扔火把。罐里的火油倒进锅里，锅里的火油再舀到长瓢里。长瓢伸到火把那儿点燃，然后伸出关墙，往下倒。在大多数情况下，往下倒的最后一下，可以挥舞挥舞，以便倒得更远。但虎牢关不行。虎牢关的关墙被田润叫石匠打了一排眼，插上了铁棍。铁棍与铁棍之间的距离，就只有五寸，一定会拦住挥舞的长瓢。长瓢只能从铁棍的缝隙伸出去，再倾翻。长瓢收回之后，还需要伸到一个大水缸里灭火。
这样一来，火油就浇得不远，只浇到大约十五丈左右高度的关墙之上。然后再顺着关墙，往下面流淌。
曹操对每个攀登云梯的士兵都许以重赏。在所有人中，第一个登上关墙，赏一百金；单部云梯第一个登上关墙，赏五十金；所有登上关墙的士兵，均赏十金。领赏的条件就一个，战斗结束之后还活着。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五十部云梯，就是五十把尖刀。每部云梯，都跟着一队攀登者。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曹仁、乐进、李典也各选了一部云梯。云梯一靠关墙，曹家众儿郎就蹭蹭蹭地窜了上去。
火油倒下来了。从十五丈到五丈高度，关墙上星星点点地冒出火苗。因为时间还短，火油不多，还没有形成火海。云梯上攀登的士兵并没有感到灼热难当。有十几架云梯正好被火油浇到了，少量火油附着在云梯上燃烧。但攀登的士兵视而不见，就一个劲地向上、向上、再向上。
曹操在后面看得分明，夏侯渊独领风骚，一人当先。不错，就是夏侯渊。他，马上就要攀到关墙上了。但愿关上防守这个点的不是王越。
……
咔嚓！这一声，曹操是听不见的，但却感受到了。夏侯渊攀登的那架云梯断了。是怎么断的，曹操没看清楚。好像田润并没有使用推杆和挠勾吧。
很快，接二连三地，又断了二十多架云梯。这一下，曹操看得清楚，田润的关上，除了浇火油，什么都没有做。难道说田润使用了什么秘密武器？
好，有人上去了。是乐进乐文谦！好样的。怎么文谦不往里面跳呢？是遇到了王越？也不对。文谦一个人，如果遇上王越，不早就没命了？
好的，曹仁曹子孝也上去了。嗨，居然还是不往里跳。元让呢？曼成呢？子廉呢？眼睛一扫，都没有。想来应该是跟着断掉的云梯掉下来了。
……
乐进和曹仁怎么不往里面跳呢？是因为他们被关墙上插着的铁棍挡住了。有了这么一排铁棍，攀上来，也没有用。里面的士兵可以往后退，但乐进和曹仁不能。士兵以刀枪与之交手，不敌，士兵的刀枪掉在地上。士兵退开，把弓箭拿了出来，向乐进和曹仁进行瞄准。乐进、曹仁一看，弓箭一出，自己岂不是活靶子。当时吓得汗都出来了。
“不要放箭！”田润过来了。旁边就跟着王越。“怎么就攻了两个人上来？”转头向王越问道，“认不认识？”王越指着曹仁道：“这位是曹仁曹子孝。”田润道：“原来是曹仁，怪不得这么勇猛。”向乐进喊道，“喂，你叫什么名字？”乐进道：“乐进乐文谦。”田润道：“乐进，我教你一招。你别站着不动，往旁边移移。让后面的弟兄也上来啊。这些铁棍滑不溜手，但你们可以搭人梯，踩在别人的肩膀上，最多三层，就可以翻过来了。”
第二卷 第86章 公孙瓒军
一阵锣声自曹营响起，曹操鸣金收兵了。不收兵不行了，眼看着最后的十几架云梯也纷纷断裂。虎牢关上面还有个王越，要攻虎牢，攀登点一定要多。点不够，就只能徒增伤亡。
乐进见田润跟自己说话，便有些想往后退。只是未得军令，而不能退却。因此锣声一响，便立即退了下去。曹仁动作稍慢，居然还在想田润说的搭人梯的可能性。等到曹仁准备退下的时候，却已经退不了了。曹仁登关的那架云梯已经断了。上面的人全部跌了下去。关高二十丈，顶部的几个人跌下去，必死无疑。
田润走到旁边，探出头看了看，道：“哟，曹子孝，这是上天的安排，你只能做我的俘虏了。不过你放心，从根本上说，我与曹公并不是敌对的。你想清楚没有？想清楚了，就抛掉兵器。然后我叫人把你弄进来。”
……
在曹操打扫战场期间，田润依然没有叫人放箭。
这一仗，曹操的伤亡并不多。死亡两百余人，重伤两百余人，轻伤五百余人。有一百多人的轻伤，是因为田润的火油造成的。其余伤亡，均是因为云梯断裂造成的。重要将领，曹仁被俘；夏侯惇、李典重伤；夏侯渊、曹洪轻伤。只有乐进没有受伤。四十架云梯，仅一架云梯没有断裂。曹操亲自检查了这架没有断裂的云梯，赫然发现了好几个锯口。原来，云梯的断裂并不是因为田润使用了什么秘密武器，而是刘岱事先做了手脚。“刘岱，我誓杀汝！”曹操怒极。
曹操令夏侯渊、曹洪、乐进整顿军队，然后回返。即将走到通往汜水关的岔道，停住。找了个地方，扎营休息，埋锅造饭，救死扶伤。有士兵树立大旗。曹操喝住，令总共只树一残旗。残旗，即先把旗子撕破，再用火烧一下。
曹洪问：“曹公何故树残旗耶？”曹操道：“表示伤亡惨重。”曹洪再问：“惜无人见也。公何不重回河洛，再索云梯。只要事先检查，可保云梯不断也。”
曹操道：“刘岱小儿，狼子野心，必定推脱。再得云梯，亦不定能过虎牢。”乐进问：“那我军该做些什么呢？”曹操道：“什么都不做。”
……
刘岱杀了乔瑁而没有受到任何诸侯指责，这个结果，也出乎刘岱自己的预料。刘岱满以为那些诸侯还是会假惺惺出来指责几句，结果却没有。刘岱大喜。是再找一家诸侯，继续杀下去，还是赶快回到兖州，接过乔瑁的地盘，刘岱选择了后者。第一次杀，与第二次杀，其难度不可以道里计。第一次，乔瑁根本就没有防备，根本就没想到会有自相残杀的事情发生。第二次就不同了，人人都有了警惕。而返回兖州，接过乔瑁的地盘则是没有什么难度的。当时，刘岱虽然知道前面有曹操，但却不知道会碰见曹操，更不知道曹操会跟田润打起来。
就在曹家四将与王越比武的那天，刘岱过了洛河。探马回报，说曹操被阻虎牢关，武将正在单挑。刘岱在心中迅速盘算了一下，到底是曹操胜还是田润胜，但却没有得出答案。刘岱下令后撤，退回到河洛西岸，并把便桥拆毁。心道，若曹操胜，自己就相当于多呆一日。若田润胜，自己便断了曹操的后路。曹操曾说：“今迟疑不进，大失天下之望。操窃耻之！”那是将刘岱也包含进去了的。
刘岱即能杀乔瑁，说明刘岱有足够有野心，并且也足够的不守规矩。尽管如此，刘岱也没有想过与所有诸侯为敌。因此，刘岱不认为田润会阻挡所有诸侯。田润那点力量，就两千弓箭手，人人皆知。刘岱猜测，一定是韩馥受了曹操的气，派信使让田润阻击的。
在刘岱看来，曹操是愚蠢的。曹操中了董卓的埋伏之后，力量大减。这个时候，曹操是最弱小的。任何一路诸侯都可以要了曹操的小命。但曹操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把各路诸侯一齐得罪了。
洛河上面的便桥拆毁后不久，曹军就退回来了。刘岱心里暗笑，就这条小河，看你曹操怎么过来？没有云梯，看你怎么攻打虎牢关？
曹军一喊话，刘岱便出来了。这个时候的曹操，早已不是说“操窃耻之”的曹操了。曹操也只能好言相求，软语相商了。但刘岱就是铁了心。话可以说，人不能过。三千弓箭手早已准备好，但有人游来，尽数射杀。
曹操提出帮忙造云梯，本来刘岱是不愿意的。后来一想，也未尝不可。便答应了下来。当日不算，又拖了两日，再将做过手脚的云梯给了曹营。
今日，曹军必败。刘岱将四万士兵择其精干，守在河边，提防曹操反噬。等到天黑，却没有动静。刘岱又命令多置火把，防止曹军乘夜渡河。要定时往对岸射出火箭查看。
……
戌时，一阵密集的蹄声响起，曹军果然来了，而且还是没有隐藏行踪的、以奔跑的方式过来的。刘岱心里一惊，就蹄声判断，难道曹军后面有追兵？
这一次，曹军来到洛河岸边，并没有减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