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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雪歌皱眉看着她：“你这一天去哪儿了？”
她移开视线，不看云雪歌，然后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今晚月色不错，我就随便逛了逛啊。”
云雪歌蹙眉，看着她这样子，心里没来由升起一丝怒意，厉声道：“你还不说实话吗？”说着，把手里的一摞纸全丢在地上，“你看看，这就是你要宋啴在金玉阁卖的东西吗？你简直要气死我了！”
苏九九把那些画全都捡起来，一张张弄整齐，才看着云雪歌道：“这东西为什么不能卖呢？就因为不能登大雅之堂吗？师傅，金玉阁是求财，不是求名利，也不是什么高雅的地方，不需要什么阳春白雪的。”
云雪歌半天没说话，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也知道你的身份，可是苏少言他知道吗？你觉得他看到这些他会怎么想呢？你知道他心里怎么想你吗？九儿，你太胡闹，太任性了！”
苏九九见云雪歌气消了大半，于是咧嘴一笑：“其实师傅还是懂我的。不过少言的事师傅不用太过担心，我会自己去给他解释清楚的。”
云雪歌瞥了她一眼：“不用我管自然是好，我也不想管而已，但是我可告诉你，苏少言那样子，也是气的不轻啊！他平日里虽然温和，但我看得出他的性子还是倔强的很，九儿，你能解释的清楚么？”
苏九九却不答话，只是笑道：“师傅，可愿意陪我去临仙亭坐坐么？”
第八十三章 付出的何止一人（二）
第八十三章付出的何止一人（二）
“你这一天都去哪儿了？”坐在亭中，云雪歌看着面前沉默不语的人问道。
“我在山顶吹风，哪儿也没去。”
云雪歌看着她低垂的眼眸，蹙眉低低一叹：“今日是席玉的生日，你是一个人跑去想他了吧？怪不得呢，我说你怎么跑到宋啴的屋子里去了，原来也是去睹人思人的。”
听见云雪歌提起宋啴，她心口一疼，本就纷乱的心绪更加混乱了。
云雪歌心里却纳闷，这往日提起宋啴像席玉的事，她必定要争论几句的，今日这是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
“九儿，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对劲啊？”
苏九九长叹一声，仰头看着月亮：“师傅说的没错，我想念玉哥哥，去宋啴那里也只是想偷偷看看的样子，谁知道他一进门就发现了。”
云雪歌抿嘴，看着她低声道：“九儿，你若总是对着他睹人思人的话，他会伤心难过的，你自己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吗？”
苏九九想起之前宋啴那伤心欲绝的眼神，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偷偷跑到他房里去的，谁知道会被他发现呢！其实，他的伤心难过我也都知道，我又不是傻子，我也是有感情有感觉啊，怎么会看不到呢？”
云雪歌垂眸，低声问道：“那他跟你说了什么吗？”看她这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实在大异于往常。
“……他说，我每次都是透过他的模样在想着别人，他早就知道，早就明白，他也会伤心也会难过，他还说他心疼了很久，他说，他是喜欢我了。”
云雪歌静静的听着，见她不说了，才低声问道：“你……怎么回答的？”
她把当时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给云雪歌听，然后才幽幽道：“他跟着我这么久，付出的那些，我又何尝不知道，我全都放在心里了。”
云雪歌浅浅一笑：“他跟着我们日子确实长了，对你也是包容忠心，我本以为他不会跟着我们很久的，但这样看来，只怕他要跟着你一辈子了。”
“可你知道么？在付出的又何止他一人呢？”只是最后这句话声音太轻，还未出口就被山风吹散了。
苏九九正在拨弄她的披风，山风寒冷，她正要把披风系紧些，就没听清云雪歌最后一句话，弄好之后才转眸问道：“师傅，你说什么一人 ？//。”
云雪歌轻轻苦笑：“没什么。夜深了，这里也冷，咱回吧。”
第八十四章 付出的何止一人（三）
第八十四章付出的何止一人（三）
他与她擦身而过，脸上那若有若无的清淡笑意一直都看在她的眼里，她心里忽然堵的难受，一句话就冲口而出：“那天晚上你说你喜欢我，是不是真的？”
云雪歌脚步一顿，可背对着苏九九，她也看不到他的神情，只知道等了很久很久，才传来一声轻叹：“九儿，我不明白。”
苏九九闻言，却笑起来，只是那笑容里夹杂着点点苦涩：“我只是醉酒醒来忘了而已，并不是失忆，那些记忆我早晚都会记起来的，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我都不会忘记。”
云雪歌转身，在夜色里，印着月光看着她：“你说的是哪一晚？”
苏九九眼底隐有水色：“两个醉酒的晚上，我都曾问过你，喜不喜欢我，会不会离开我，我都要你不要离开我。你的回答都是你喜欢我，不会离开我，你会跟我回京都去，不是作为神官国师的身份回去，是作为云雪歌回去。不要跟我说你不记得，你没有喝酒，也从来不会醉，我都记得这些话，你怎会不记得呢？”
云雪歌垂眸，再抬眸时眼里都有了清淡的笑意：“我以为你不记得了，醉酒的话，哪能当真呢？”
苏九九最恨他这样云淡风轻的语气，当下气恼道：“是我醉酒，不是你醉酒，怎么不能当真？”
他淡淡一笑：“是啊，你喝醉了，我怎知道那时在你眼里是不是也是睹人思人呢？我是清醒的，我口说我心，可你呢？你喝醉了，那些话未必是真的。”
“在恭王府的时候，你从来不会告诉我你什么时候会来，可我每晚都会练功，其实我那时候不是勤奋，我就是为了等你，你若来了，我就欣喜，你若没来，第二日我必定没有精神，也不高兴。我常常会想，你这样温和清浅的人，究竟会为了什么停留下来。我那时候的心思，一半在玉哥哥身上，另一半就在你身上。也许我这样说，你会觉得我这样的女子得陇望蜀，水性杨花，可我真的是太害怕失去，太害怕你们会弃我而去，虽然，我根本就没得到过。——玉哥哥已经走了，他的心思我猜不透，你的心思我更是猜不透，可我除了借着醉酒不停的问你，还能怎样呢？你现在却说，我的话未必是真的。那么，就当我从来没有说过吧。”
云雪歌却拦住她，不让她走：“你从来不说你从前的日子，你究竟经历了什么，让你这般害怕离别？”
苏九九一把抹掉不自觉掉下的眼泪：“我不想说。”在现代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痛，若再揭开疮疤，只怕看见的是血肉模糊的伤口。
云雪歌轻轻一叹，却自后拥住她，将她抱在怀里：“九儿，不想说便不说了罢。你还记得在竹林那一夜我吹曲子跟你说话的那一夜么？”
她被突然抱住，早已怔住了，只是下意识的点点头：“我记得。”
云雪歌便轻轻的笑：“那一夜我告诉你，我为了一个女子有心事，其实那女子就是你。”
第八十五章 顺理成章
第八十五章顺理成章
从来不知道，云雪歌说起情话竟也是这般甜蜜醉人，她本就觉得此刻像是梦中，再听他在耳边轻笑着述说种种，心里更是云里雾里般的欢悦起来，原来第一次亲耳听见别人说喜欢是这样的感觉。
“九儿，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送苏九九回房，云雪歌却在院子门口站住了。
苏九九看着他：“什么事？”有什么事不能进去说，非要站在院子门口说呢？
云雪歌看着她微微一笑，指了指她袖口露出的那一叠纸张：“你那些东西在金玉阁里高价卖出，而且还不是人人有钱就能有，父要有权母要有钱，还得用一个无伤大雅的秘密来交换，你这几张纸也卖的太金贵了吧？”
她闻言，得意一笑：“自古都是物以稀为贵呀，再说了，男人都要面子，特别是官场上的人，若是被人散播出去自己连一幅图都买不起，岂不是太伤自尊了么？所以，那些大官们口耳相传，都不愿意自己被人看扁，买到了的到处炫耀，没买到的懊恼郁闷，他们都自愿要来买，都自愿要用秘密来交换，那些信息表面上看着无伤大雅，若是串联起来，只怕朝堂也会翻天覆地，”微微眯眼，眸中俱是狡黠，“所以说，这些图还是有用的，对吧？”
云雪歌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你这次谁都没告诉，又是自己定的计划吧？要不是小月正好把消息告诉我，我这次只怕真的会给你气死！”
她吐吐舌头，嘿嘿一笑：“小月信上说什么呀？”
云雪歌实在拿她没有办法，便道：“她说现在京都里到处都是不利于苏烈的谣言，户部侍郎不够钱买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