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狗狗书籍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密水云都-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娘?”旗云抬起头,“是关于‘密水云都’的传说吗?”

“嗯。”叶勋凝视着她:“哪怕这世上真的没有那个地方,我也可以亲手为你建造。一个没有眼泪和杀戮的幸福之城。”他理了理她鬓边的乱发,笑了:“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成亲。”

秋日的竹林里忽然渗入了璀璨的金色日光,扑簌簌地落了一地。鸟儿开始吟唱,微风擦过枝桠,世界像是逐渐恢复了喧哗。而先前的静谧,却一点点地远去了。

唯有那两个声音,那像是从时光尽头逆流而回的声音,在整个天地的喧哗中,清澈而悠远地回荡:

“要是永远没有那一天呢?”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那我等你。”

冷风穿门入户,撩起屋内层层叠叠的纱帐,冲淡了一室的馨香,也惊醒了沉醉梦中的人。

旗云睁开眼,窗外大雪纷飞,晃眼已是三秋。

****************************

曦成帝五年,齐国来犯。

不同于前两回的佯攻,这一次敌国的军队实打实地压到了国境边界。而原本应当统帅三军、抵御外敌的常胜将军叶城,却在出发前不幸染上恶疾,寸步难行。

当此时刻,叶家独子叶勋殿前请命,并意外获准,替父出征。

这一仗,一打就是三年。而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的,远不止是一个人的容颜。

叶勋带兵出征一年后,太傅萧家接到选妃的传召。几乎毫无悬念的,德容兼备的萧家独女旗云,被选入曦成帝后宫,封号云妃。

不是没有抗争过,不是没有愤怒过,然而在所有掀起的波澜都被不动声色的平复之后,她终于明白,原来有些东西,真的是早已注定。

——那是即使你愿意等待,愿意守候,也无法被成全的命运。

她无法对抗,更不可能胜利,于是只能顺从地接受。沉默着,将满身荆棘的命运拥抱在怀中。

“娘娘,您终于醒了!”

耳畔传来喜悦的呼声,打断了支离破碎的记忆。旗云撑起身子,揉了揉太阳穴,随口问:“我怎么了?”

“回娘娘,您先前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我们正着急呢。”侍女霜露送上来一碗热的汤药,恭声道:“太医嘱咐了,娘娘醒来就把药喝了,再捂着被子睡一晚上,病也就好了。”

“嗯。”旗云淡淡应了一声,接过滚烫的汤药,慢慢的搅动起来。热气在冷冽的空中结成白雾,嗅到鼻中却是浓浓的苦涩滋味,一如三年来的日日夜夜。

她吹了吹浮在面上的药沫,又问道:“碎玲呢?我怎么没见她?”

“回娘娘,先前皇上来了一趟,见娘娘病着,便差她去将皇上寝宫内的玉枕取来。说是枕了便不会患风寒呢。”霜露眼角带笑,美滋滋的感叹:“皇上对娘娘可真上心,还没见对哪个妃子这么好过。”

“是吗?”喝了一口药,果然是苦到了心底。旗云笑笑,瞥了一眼左侧的窗户,道:“怎么还开着窗?”

“太医说了,屋里总闭着反倒不好,开窗通通风,指不定娘娘就醒了。”霜露说着便往窗边走去,“娘娘觉着凉么?凉的话奴婢这就关上。”

“不用了,就这么开着吧。”一点点地将药喝尽,又从侍女手中接过清水漱了口,旗云从床上坐了起来:“把披风拿来。”

“娘娘!您身子刚好,可不能再出去了!”霜露连忙阻止,急得差点将刚收起来的药碗打翻。

旗云按住她的手,淡淡道:“没事的,我就在门口站一会儿。闷得慌。”

“可……”霜露还待说些什么,旗云却已经站了起来。无法,只能赶紧取了披风来,严严实实地给她裹上。

几步走出寝宫,屋外飞雪漫天,正是隆冬季节。

旗云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这几年来,仿佛寒气驻进了体内,身体是越发的虚弱。她变得尤其怕冷,每年到了冬天,都要反复伤寒数次,一次比一次病重。

这一次只昏睡了一天一夜,其实是很好的了。

她无所谓地笑笑,目光转向一侧。

回廊外种了几株梅,是最艳丽的红,此时被掩埋在重重的白色之后,看不太真切。那是去年属下藩国进贡的梅花,据说花开时颜色如血。传说是由英雄的心尖血染红,艳到凄厉,便成了美。

她并不喜欢这样的传说,充满了血腥与暴力、生离与死别。真正的传说,应当是如母亲口中的“密水云都”一样,宁静而永恒,远离战乱厮杀、阴谋背叛,远离命运。

想到那个传说,于是又想到数年前秋季竹林的那个承诺。萧旗云打了个寒颤,冰凉的手伸到颈项间,掏出一根红绳。

如同梦中系在叶勋颈间的那条红绳一样,这条绳同样已经很旧了,甚至比梦中的还要旧一些。但或许是由于主人的爱惜,尽管处处都泛起了毛边,看上去依然很洁净,连颜色都仍鲜艳着。

红绳上系了一个木质的方形小吊牌,一寸大小,看起来似乎是长年被人握在手中摩挲,四个边角已经被磨得光滑圆润。

木牌的正面刻了一个歪歪斜斜的“勋”字。字体并不工整,字迹也谈不上优美,却看得出非常用心。每一笔拐角的地方,都被反复的雕磨过,看起来异常流畅。

她将木牌翻了一面,背面刻着一行清秀的小篆:曦和帝四十三年。

那是十五年前,先皇在世的时候。那一年她五岁,叶勋七岁。

同样的木牌在叶勋的颈间也有一块,只不过那上面是由她亲手刻的一个“旗”字。字迹比叶勋当年的还要狼狈,因为年纪小,刻痕也浅得多。后来很多次,她想将吊牌收回重刻,都被叶勋笑着拒绝。

不知道隔了这么多年,吊牌上浅浅的刻痕还看得见么?如果看不见的话,他会不会后悔当初没让自己重新刻一次?

她这样漫无边际的想着,雪却已经悄然覆了她满肩。

“娘娘!”霜露终于看不下去,一跺脚,叫了起来:“娘娘,您就进屋去吧,要是再病倒了可怎么办啊!”

“娘娘?”正劝着,回廊上传来碎玲的声音。旗云转头看了她一眼,将吊牌放了回去。

看到她的动作,碎玲眼眸黯了一瞬。随即快步上前来,拂去她肩上的雪花,柔声道:“我们回去好不好?”

碎玲是陪着旗云长大的,大她十岁,是萧夫人远方亲戚家的女儿,自小寄养在萧家。

虽说萧家从未将她当做侍女对待,但碎玲却乐于伺候旗云。因此从旗云三岁起,碎玲就跟在她身边,半作姐姐、半作丫鬟。可以说,是除去胞弟寂云和叶勋之外,与旗云最亲近的人,甚至连当年入宫,也一并跟了进来。

因此尽管自己此时并无不适,为免碎玲担忧,旗云还是点点头,随她回了房。

一旁的霜露不误羡慕地笑道:“还是碎玲姐姐和娘娘关系好,我怎么劝娘娘都不听的。”

碎玲没接话,只将手中的玉枕递给霜露,道:“把这个放到娘娘床上,再熬一碗姜汤来。”

霜露应了一声,捧着玉枕去了。

回到屋内,馥郁的馨香与暖意立刻裹住两人。碎玲替旗云脱下披风,迟疑道:“我刚才……听到一些消息。”

“嗯?”旗云拢了拢脑后的发,径自走到案边,倒了一盏热茶,递给碎玲:“暖暖身子,你刚才在外面走了好大一圈呢。”

“娘娘……”接过茶,碎玲眉头深蹙,涩声道:“听说叶公子明天就回来了。”

旗云放在案上的手轻轻颤了颤,随即笼入袖中。她笑了笑:“仗打完了吗?我以为要很久呢。”

“三年……已经够久了。”碎玲鼻尖一阵泛酸,想起旗云这几年来过的日子,更是满腔哀怨,忍不住道:“娘娘就不怨他么?”

“为什么要怨他?”旗云淡淡道:“他是男儿,要保家卫国,要建功立业,这哪里错了?”

“我不但不怨他,反而为他骄傲。”旗云将碎玲牵到塌边,示意她坐下:“碎玲姐姐,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是……这都是命。”

“如果叶公子早些年就和你成亲……”碎玲叹了口气,后面的话却没再继续。沉默了一阵,她道:“罢了,你说得没错,都是命。”

旗云笑笑,回头看了一眼塌上的玉枕,没说话。

“皇上说,明儿再过来看你。”碎玲的目光也落在塌上,“有时候,我真弄不懂皇上在想些什么……这都成亲两年了,也不见他在这里过夜。”

“我倒觉得这样挺好的。”旗云抚了抚玉枕,冰凉沁人的触感,宛如皇帝那双淡漠疏离的眼眸:“虽然我已经不再抵抗,但要真的做到同塌而眠……”停顿了一下,她笑道:“恐怕还是会无法接受吧。”

碎玲沉默。

隔了一会儿,旗云又道:“这次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