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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水云都-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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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伯伯。”叶勋走上前,在旗云身后坐下。

萧太傅拉起叶勋的手,捂在掌中拍了拍,叹道:“勋儿,是萧伯伯对不住你。”

旗云皱眉,叶勋也是一派疑惑,讶道:“萧伯伯何出此言?”

“我萧别一生,共犯过三次大错。”萧太傅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话,兀自回顾起了往昔:“第一次,是在二十一年前,我遇到祈兰。”

“……第一次见到祈兰,是在先皇的举办的某次狩猎大会上。那时先皇刚将她收做义妹不久,带她一同出席,顿时惊艳全场。”萧别淡淡一笑,看向旗云,眼中却有些苦涩:“你娘早年当真是倾国倾城的绝色,可惜嫁了我这么久以来,便如珠玉蒙尘……再不复往日光彩。”

旗云不语。在她幼时的记忆中,母亲的确是个美得令人惊叹的女人。她还记得每当府内引进新的下人时,那些人在沉默不语的萧家夫人面前,总忍不住发出低声的赞叹。

然而母亲仿佛大部分时候都总是安静的,即使是她的美丽,也依然是寂然无声的。她同旗云讲的最多的,便是关于密水云都的故事。每次说起来她都带着淡淡的忧伤,却又坚持不断地重复着,仿佛这个故事的生命便是蕴藏在接连不断的讲述中。

但是,是从什么时候起,母亲的美丽却渐渐不复存在了呢?

旗云想到了多年前的那一夜,从来淡静从容的母亲夺门而出,屋外是瓢泼大雨,她却义无反顾。那时父亲在她身后喊着什么,旗云没有听清,她只看见大堂里依稀还站着一个人,身量颇高,似乎是季洵。

那夜后,母亲愈发的沉默,连带着父亲也不再轻易多言。而季丞相,则再也不见他上门来过。似乎就是自那时开始,母亲便宛如渐次凋零的海棠,逐步褪去了倾城的颜色。

想到这些,旗云心头也有些了悟:从前年幼,不明白这三人之间有何纠葛,而今再想来,其间的含义、母亲的沉默,统统都有了合适的理由。

她叹息,静静聆听着父亲的讲述。

“……而我却是自那日起,爱上了祈兰。”萧别话语淡淡:“那时我刚替朝廷立了大功,先皇问我要何奖赏,我便斗胆请求先皇将祈兰下嫁于我。”

“先皇于祈兰有恩,他所提的祈兰又怎会拒绝?于是纵然百般不愿,她仍是嫁给我了。”

“起初,我喜不自胜,倒也并未察觉到祈兰的不妥。日子久了,便发觉她似乎总不大快乐,夜里也往往辗转难眠。我再粗心,也能看得出她有极重的心事,可惜无论我怎么问,她都不答。”

“她待我从来百依百顺,但是那种顺从,与其说是妻子对丈夫的包容,倒不如说是下属对上司的服从。我提出的要求她从不反抗,久而久之,我却觉得很是寂寞。到那时我才意识到,或许祈兰从未喜欢过我。”

“……这是我犯下的第一个大错。”萧别叹:“可惜当年我却不自知,还接连犯下了第二个。”

说到这里,他忽然对旗云道:“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常来我们家的季丞相吗?”

旗云不答。虽然她已预料到他要说什么,也知道这些事早已成为定局,却仍忍不住阻止:“爹,别说了……”

“真是聪明的孩子,你已经猜到了吧?”萧别怆然一笑:“那夜季洵来府上找我,我碰巧不在。等回来的时候,我却无意中听见了季洵与祈兰的对话……”

“季洵说要带她走,祈兰却不同意。她舍不得你和寂儿,也不忍拂了先皇的意……她言辞恳切,句句在理,却没有一个字提起了我,仿佛这么些年来,我的存在是最无足轻重的一个。”

平叙到此,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青白的病容上泛起一线不正常的红晕。

旗云连忙扶着他的背轻轻拍打,叶勋则走到一旁的案上,倒了一杯温水。

喝过了水,又休息了一阵,萧太傅这才稍稍恢复了一些,又开始讲述起来。

“我当时悲愤交加,几乎失去理智,冲到屋内便大声斥责他们二人。气到了极处,我竟然还叫季洵带着她滚……”萧别瞌上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祈兰本就压抑多年,这一下更觉难以忍受,当下便跑出了门去。”

“虽然最终她仍是回来了,并向我保证再不与季洵相见,但……从那以后,祈兰却再不曾笑过。”

“……这是我所犯的第二个大错。”

“而第三个大错……”萧别一手牵起旗云,一手握住叶勋,目光在两人间徘徊了一阵,终于垂下头去,似有羞愧:“第三个大错……是对你们。”

旗云与叶勋身子俱是一僵,也隐隐猜出了他说这些话的用意。

“我明知道你们彼此情深意笃,也早有婚约在先,却仍是同意了将旗儿嫁入宫内;我也清楚后宫险恶,当今皇上更是孤僻寡言,可还是固执己见;我分明早已看尽祈兰这么多年的无奈,深知旗儿将走的是同一条路,却偏偏……”说到最后,萧太傅已悲不自胜,连连叹息。

“我素来清楚旗儿的性格,知道你一旦承诺,无论任何事都能够坚持到底。就像你娘……哪怕十数年陪在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身边,也从未有过怨言。因此,当年即使你一开始有过反抗,我也是毫不留情地挡了回去,一直将你逼到亲口同意。”

“可是这两年来,我反复想着这件事,却越来越不安……到今日,我终于后悔了。”

“旗儿,”萧太傅轻声问:“你怨爹爹么?”

旗云眼中似有波光闪动,她缓慢但坚定地摇了摇头:“爹爹生我养我,就算是要旗儿去死,旗儿也不会有怨言的。只是……我不明白。”

“你当然不明白……”萧太傅自嘲地笑笑:“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可是,我想我现在反悔,应该还来得及。”

萧太傅忽然将旗云和叶勋的手轻轻叠在一起,握在掌中:“当初那个决定,是我欠你们的……如今,我想通了。你们本该在一起,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拆开。”

“爹……”旗云讶然,“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才会这么肯定。”萧太傅转向叶勋,问道:“勋儿,你现在……还愿意要旗儿吗?”

叶勋良久无言。

想要吗?怎么可能不想。但是,却不能。

“萧伯伯……木已成舟。”最后他只能这样说。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萧太傅坚定道:“只要你们愿意,皇上那边就由我来处理。”

“爹!”旗云终于有些怒了:“您到底在说什么?您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

萧太傅不予理会,只是静静看着叶勋,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不愿。”

叶勋的这句话出口,屋内剩下两人都怔住了。沉默了一阵,旗云艰难道:“我也……不愿。”

萧太傅默然看着一脸坚决的两人。许久,他叹道:“看来……我真的是老了。”

旗云不忍道:“爹,我们的事你不必操心,你只需要将身体养好就行……这些,都没关系的。”

“罢了。”萧太傅苦笑,病容愈发显得苍老:“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现在也没权管你们了……只希望你们今后不要后悔。”

“你们出去吧,让我休息一会儿。”或许是长时间的叙述和回忆太耗费精力,萧太傅疲倦地合上眼。旗云替他将枕头放了下来,盖好被子,这才和叶勋一同出了房间。

屋外阳光灿烂,明晃晃的刺眼。

旗云抬头看了看天,突然竟觉得有些晕眩。

“怎么了?”叶勋看着她脸色微微泛白,关切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么,大概是在屋里呆太久了吧。”旗云笑笑,正要朝前走去,足下却猛地一个踉跄。身子向前跌去的同时被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接住,旗云眼前一黑,倒在叶勋的身上失去了知觉。

旗云的突然病倒让本已不甚平静的萧府更添了一层慌乱。萧太傅仍在休息,并未听闻这个消息,也没有人愿意将这事讲给他忧心。萧夫人倒是想要寸步不离地守着旗云,最后还是碎玲见她脸色实在不佳,勉强劝了回去。

叶勋始终一言不发,只默默守在旗云床边,望着她渐渐呼吸微弱的容颜,脸色惨白。而寂云早已急得上蹿下跳,把刚刚从府上出去不久的太医们又统统请了回来,轮流着上前给旗云把脉。

病榻前,张太医沉吟良久,说道:“云妃娘娘并未有任何患病的迹象,她只是一直不停的沉睡,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脉象越来越微弱……”

“什么意思?”寂云跳脚:“难道要让她一直睡下去吗?”

张太医艰难的点了点头,涩声道:“而且照这个情形推断……不出一日,恐怕云妃娘娘的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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