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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氏孤儿-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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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借了山中清流,为防春夏涨水,乐昶在一边堆了大石。两人各捡了块石头坐下,衣上风竹月影、耳侧清泉漱玉,令人忘俗。乐昶偎了件披风,喝着倾之从锦都带来的醇香美酒,看着对面石上盘膝而坐、以散音定弦的人心觉好笑:花大公子全不当自己是外人,趁他做饭的时候从他房里翻出一张束之高阁、蒙了尘、松了弦的旧琴。收拾一番后,竟也能将宫商角徵羽都找准了。也是了,他从小做事细致,虽然那时动辄爱哭,像个丫头,可真正想做的事又有哪件做不成?

倾之想做的事……乐昶眸光一定,转瞬又飘忽起来,看向帝都的方向。

倾之调好了音,起手弹了一曲《青兰隐》。一阵凉风吹得他丝质罩衫的宽大袖口拂出轻若流云的弧线。乐昶记得好些年前他曾见过另一个人在月下弹奏《青兰隐》,也是这般风姿。只是那人是错生于浊世的兰,曲中带着无奈,而花倾之是逆境求生的草,一曲《青兰隐》却让人听出了不甘寂寞的出世意味。

曲毕,倾之举起酒囊笑道:“叨扰乐兄,倾之以曲相酬。”

乐昶收回思绪,也举起酒囊与倾之隔空虚碰,“还要感谢花公子的美酒。”

两人同时仰头畅饮,哈哈大笑。兴之所至,倾之单手托琴,抛给乐昶,“乐兄也弹奏一曲?”乐昶张开双臂将琴抱住,正将披风振开,月色下如紫毫浓墨潇然落笔。“我是粗人,引弓拉弦还可以,抚琴弄弦就免了。”乐昶解嘲道。

倾之不信,“不会弹琴的人家里怎么会有琴?”

乐昶眼神倏然一黯,良久,拨了一个音,“买这琴是因为想念一个人,但后来觉得,”叹气,“不如不想……”将琴置于身侧,裹了披风,仰头喝酒。

乐昶话里明白地表示出自己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对此倾之保持尊重,不想窥探,尽管也十分好奇那让乐昶封琴的人是他的知己,还是心上人。

保持微妙的默契是双方心照不宣的共识。乐昶不问倾之因何前来钰京,倾之也不问乐昶的过往,彼此更对两年前倾之重伤在身,乐昶刺杀“失手”的事只字不提。这一夜就只剩下天南地北的闲聊,最后乐昶不胜酒力,倾之扶他回屋。乐昶只得一间屋子一张床,倾之将他放倒在床上,寻思着他自己不想睡地板,但看看乐昶——把醉酒的人兼此间的主人放在地上似乎更加不妥……

行军打仗时几十个人挤一顶帐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都是男人,没什么好别扭。倾之宽衣解带,睡在乐昶身侧,主动忽略了后者是不是也愿意与他同榻。

乐昶半夜醒来见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而倾之只搭了外衣。虽然是夏天,山林中的夜晚却是冷的。乐昶将被子移到倾之身上,他见过倾之在重伤的境况下尚能保持的惊人的警惕,故而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生怕将他吵醒,不料倾之却睡得异常安稳。乐昶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小青儿……”

“小青儿……”

倾之倏然张开双眼:第一眼看到乐昶不在身侧。双掌拍床坐起,蹙眉,暗道自己一向浅眠,乐昶起来他怎么会全无感觉?扭头,第二眼便对上一双金黄色的眸子。难道卧榻之侧一直有猛虎相伴?倾之不禁有些郁闷:他这一夜是大意过了。

老虎见倾之起来,抬起一只爪子按在床上,上身耸起,一张盆似的大脸向倾之靠近。它的呼吸平静而均匀,是发动攻击前潜伏时的状态。如果卷荼发出这种信号,那么它随时会如闪电般出击,将主人扑倒,一通撒娇打滚又搂又抱。

倾之以手臂支撑身体,向后挪动,盖在被子下的伸直的腿改成了半蹲的防守姿势——毕竟他跟乐昶的老虎不熟,不想变成它的朝食。

“小青儿。”

倾之心下一动:他就是听到这声呼唤才醒来的!可叫的并不是他,自失一笑:是了,乐昶养了只叫“小青儿”的老虎,他怎么忘了?

听到主人的声音,老虎眼睛里流露出明显的迷茫,曲起的前腿停在半空在进退间犹豫,直到又听到门外一声“小青儿”它才退了两步,转身,一躬背,跃出门去。倾之松了口气,坐了片刻,正欲掀被起身,手抓着洗得泛白的蓝布面被子时却恍然大悟的笑了:老虎不是对他感兴趣,而是因为他盖着乐昶的被子,被误以为是它主人了。倾之想:说不准小青儿每天都是将乐昶舔醒,然后扑上去给他个早安问候呢。如此说来他不险些成了用老虎口涎洗脸的倒霉主人的倒霉替身?

乐昶那句“小青儿”还真是适时——倾之想。可转念又想:是乐昶不知道他的老虎认气味不认长相,还是故意戏弄于他?不管怎样,为了弥补自己一大清早“受了惊吓”,倾之决定留下来多蹭几顿饭弥补。

晨风舒爽,倾之将外衣搭在手臂上,只穿了中衣站在门口。乐昶身着粗布白衣,正在浇水松土、修枝打梢,侍弄他那满园的花草。角落里小青儿扳着只山鸡啃得津津有味,不时耸肩蹬腿对着只死物做抓扑的动作。趴着吃、躺着吃、拧着吃,欢得像个没点正样儿的顽劣孩童,出人意料,竟也与这平和宁静的画面十分融洽。倾之走到乐昶身后。“起了?”乐昶也不回头,“等我收拾好了就吃饭。”

倾之见乐昶这一院子的花,揣度不急,便穿上外衣道:“我去喂马。”

出门领着踏云溜了一圈,又引它去溪边喝水,仍旧牵回来拴在原处。踏云见主人要走,咬着不放。倾之百般哄说无果,无奈之下只好解下缰绳,卸下鞍鞯,拍拍马屁股道:“不许跑得太远,别让狼吃了。”踏云听前一句似乎很是高兴,听后一句却立刻让倾之见识了什么叫做“马脸”。倾之笑了起来,“好好,知道你能干,跑得快,去玩吧。”踏云这才喜滋滋“嘚嘚”跑远。倾之将马鞍马镫等放在树下,又从布袋里取出几只萝卜堆在一边——等踏云玩累了回来当做点心。

转了一圈回来,乐昶才刚刚忙完,蹲在池边洗手。

后院水车汲上来的水通过竹管引至前院,流进青石砌成的三尺见方的水池,再被一条人工开挖的沟渠引回溪中,很是干净方便。乐昶听倾之回来,捧起放在水池边的一盆秋海棠笑问道:“这花开得怎么样?”

那是一株红色秋海棠,颜色很正,花瓣重重叠叠,正面好似短绒,背面稍暗而有光泽。花茎青翠、通透如玉,叶片油绿、光亮似缎。

带着晨露,红色绿色更加鲜艳可爱。

倾之怔住。乐昶蹙眉,捧着花盆左看右看,起身疑惑道:“这花虽好,也不至于让你说不出话吧?”倾之摇头,“我小时候也种过这种花,一时恍惚了。”

“噢。”乐昶点头,表示理解。倾之又道:“但后来被人拔了。”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乐昶,似乎想抓到什么细节,而究竟是什么,他又不知道。

“啊?”乐昶惊讶,“什么人拔的?”在锦都王宫倾之二公子虽算不上数一数二,但也绝对是数三数四的人物,什么人那么大胆敢欺负他?

没有捕捉到丝毫异样的倾之淡淡的失落,“我哥哥。”他道。没有再看乐昶一眼,先一步进了房间,也因此错过了乐昶怅然若失却又欣慰微笑的表情。

乐昶将几案上的茉莉换成了秋海棠。朝食依旧是简单的米粥、素菜。

倾之此来钰京是为了初尘。他不是粗心的人,初尘心神恍惚、夜不能寐他有察觉。心知从初尘口中问不出什么,他直接去明烛园找了薄清扬。后者倒是爽快,将二人当日交谈的内容如实相告,包括她给初尘看了季妩的信——事已至此,薄清扬是笃定了花倾之除了冷落并拿她无法,何况她怀了他的孩子。

果然这是“病症”所在,正应了倾之的推测。有些棘手:他不可能背弃初尘,而商晟也绝不可能重用渤瀛侯的女婿。在渤瀛和锦都之间,商晟的选择是渤瀛。而在初尘和复仇计划之间,倾之犹豫。能盘活这局棋的,倾之只想到了一个人——季妩。所以简单安排了家中事务,只身来到钰京。然而人已在执策门下时倾之忽然改变了主意:他去与季妩讨价还价,谈成了自然欢喜,若谈不成呢?他这次来得确实草率了——若谈不成只能让季妩看明白他对初尘的感情之重、割舍之难,日后想退一步另做安排都恐不易。他不该昏头昏脑的冒这个险。

有时愈要保护一个人,就愈要表现的她(他)对自己无足轻重。道理明白了,问题却没有解决,反而更添烦闷:一是撂下诸多事务,抛下家中妻妹,却只是白跑一趟,着实令人懊恼;二是深责自己近来心浮气躁,虑事不周,行事之莽撞直如倒退了十年;三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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