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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捂着自己的脸，动作疯疯癫癫。
也许是谁先报了警，很快警察便赶到楼下，然后两三个人冲进了楼内。
只是那女人最后惨叫一声，晃晃悠悠向前迈出一步，身体便直坠而下。
疑神瞬时反应，伸出手掌遮住疑鬼的眼睛。
耳边听得人体坠地时发出的一声闷响，随即人群里也发出了惊慌的叫声。
疑鬼浑身颤抖着，伸出手握住疑神挡在自己面前的手掌，将手掌慢慢挪开。
“小鬼，别看！”疑神劝说道。
可是疑鬼还是推开了他的手，只见那女人手脚扭曲向奇怪的方向，身体上一根肋骨穿出，肩胛处也穿出骨头，倒在深红色的血泊之中。
疑鬼倒吸一口气，疑神抓住了他的手，然后将他拉在自己的怀里。
疑鬼将头埋在疑神的胸前，一声不响却不断的喘着粗气。
不是没见过死人，却怎样都无法适应，不能原谅有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疑神紧紧搂着疑鬼，任他在自己的怀里颤抖，他咬紧了嘴唇，盯着地上的那具女尸。
突然发现不对的地方，那女人的头撞击了地面，因此彻底变了形，无法分辨样貌，虽然鲜血和脑浆直流染得到处都是，但是那血却不太对劲。
疑神将怀里的疑鬼推给旁边的史衍，然后趁着警察不注意，偷偷的溜到了女尸的旁边。
他掏出手机借着光亮照亮了女人的头部，没想到会是如此恐怖的景象。
那女人的脸不仅仅是因为跳楼撞击才变得如此可怕，恐怕是在此之前便已经惨不忍睹。
她变了形的头部，眼睛的位置上只有两个血肉模糊的空洞，鲜血从眼窝中流出，在脸上留下了血泪的痕迹。
疑神将手机靠近眼睛周围，发现脸部并没有其他刀割痕迹，好像那两只眼睛就只是那么凭空的被什么东西挖走了一样，只留下两个血肉乱成一团的窟窿。
是在跳楼之前就被挖走了眼睛吧，所以才会叫得如此凄惨？
是什么东西，是谁要偷走他的眼睛？
难道是杨平的爸爸？
还有那一只传来的奇怪的嚎叫声又是什么呢？
疑神站起身来，抬头看了看那女人纵身跳下的地方，无论如何还是得到事情发生的地方去看一看才行。
后来警察封锁了现场，发现了疑神，便将他赶了出来，疑神回到疑鬼身边，此时疑鬼似乎已经冷静了很多。
事情越发的严重，但是警察已经控制了现场，现在他们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于是，三人便一起回到了旅馆。
第五十五章
回到旅馆之后，三人似乎都没有从刚才的恐惧和震惊中回复过来，都只是静静的坐着没有说话。
“都是我不好。”疑鬼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疑神和史衍看了看他。
“是我不好！如果我能更早一点查清楚事情的原因，如果今天之前我就把事情给解决了，她就不会出事了！都是我的错！”疑鬼缩成一团，抓着自己的头发。
“小鬼，这不是你的错。”疑神靠到他身边，想要伸手摸摸他的头，安慰他，却被他一把打开。
“就是我的错！我本来可以救她的！都是因为我太笨了！是因为我找不到原因！因为我拖拖拉拉！都是我不好！”疑鬼愤怒的自责着。
史衍愣愣的看着疑鬼。
“小鬼！”疑神突然怒吼一声，然后扳过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你看着我！你说！那女人是我害死的吗？”疑神一脸严肃的问道。
疑鬼眼神闪烁，摇了摇头。
“我和你一样！是我没有及时查处原因！是我太笨！是我偷懒！所以这个女人是我害死的！”疑神说。
疑鬼摇了摇头。
“我和你一样的！如果你认为不是我害死了那个女人，那就不要将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你不是万能的神，你不可能救所有的人！她的死不是我的错，也不是你的错！不要再胡乱的自责了！”疑神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
疑鬼终于冷静下来，点了点头。
“你冷静一点！光胡乱自责是没用的！更重要的是我们要尽快解决这件事情，不能让下一个受害者再出现了！”疑鬼像教小孩子一样耐心的说。
“我知道了，我知道……只是……我还是不能承受再次看到有人死在我的面前。”疑鬼低下头喃喃道。
“我了解！不过这不是你的错！相信我好吗？我们一定会解决这件事的！”疑神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抱着他温柔的说。
虽然疑鬼没有再因为这件事情自责，但是无论是疑神还是史衍，都能看出来，他并没有完全的平静下来，所以大家谁也没有再提起这个事件，都只是等待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期望着黎明快一点到来。
终于天已破晓，史衍站起身，看着躺在疑神怀里的疑鬼，脸上仍然是痛苦的表情。
“小鬼。天亮了，我得回家换件衣服洗个澡，我要去上班了。”史衍说道。
疑鬼坐了起来，看了看史衍，点了点头。
差点都忘记了，他和自己不一样，他只是个普通人，即使身边有诡异的事情发生，即使身边有人发了疯一样的从楼上跳下来摔得血肉模糊，那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个插曲。事情该发生的发生，人死了的就死了，他们自己的生活仍然要继续。他们会洗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也许一顿早饭不吃，然后又要投入到他们日常的工作中去了。
疑鬼眯起眼睛看着史衍，阳光穿透满是灰尘的窗户照进来，一个普通的人，却让他觉得好遥远。自己生活在一个充满血腥诡异的世界里，那种平凡的日子却显得如此遥远和不真实。自己从前渴望能够二者兼顾，但是如今看来是自己异想天开，他越是投入到其中之一，就会离另外一个世界越发的遥远，而且他知道自己已经选择了属于自己的世界，就算是遗憾，另一半也是时候该彻底放弃了。
“恩，路上小心。”疑鬼苦笑着嘱咐一句。
史衍看着难过的疑鬼，嘴巴张了又合，他想说几句话安慰他，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虽然以前听他说过，也觉得他的工作好像很神秘，但是昨天才第一次知道他们经常要面对什么。他不知道疑鬼为什么要如此自责，虽然他看来这件事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这种反应也必定是事出有因。看着昨天那样的疑鬼，史衍发现他是和自己生活在不同世界里的人，他世界里的事情自己永远都无法了解。既然不了解，那说什么安慰的话恐怕也都是多余而没有意义的吧。
史衍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然后匆匆的离开了。
疑神疑鬼拿出他们的警服，伪装成了警察再次返回到案发的现场。
尸体已经被移走，也有环卫工人已经将地上的血迹冲洗干净，只是看到那一片比周围都干净很多的地面，人们都会不约而同的想起昨天这里曾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两人来到楼上，两人无视警方禁止进入的禁令，撬开402号的房门来到了里面。
疑神已经将昨天自己看到的，女个女人的眼睛被挖出来的事情告诉了疑鬼，所以觉得跟之前丢了鼻子的家伙应该是差不多的情况。
进门之后便看到客厅里有大量的血迹，从卫生间一直延伸到那女人跳楼的窗台那，而窗台那里则更有一大滩的血迹，现在已经干了，只是没人来清理所以是暗红色的一大片。
从客厅顺着血迹向卫生间走，看到墙边有几个沾了血迹的手印，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个女人捂着面孔，鲜血染满两手，跌跌撞撞的从卫生间出来，在客厅中一手摸索着找到了窗边。当时她是何等的恐惧，何等的痛苦，何等的无助。
疑鬼的心里紧了一下，疑神看了看他，他笑了一笑，表示自己没事。
两人来到卫生间，果然不出所料，在镜子前的地方有一大滩血迹，看来就应该是在这里被挖掉了眼睛。
将卫生间里里外外查了个遍，都没有看到眼球，想来即使真的有，昨天也该被警局的人取证带走了吧。
疑鬼站在卫生间里看着镜子发呆，紧紧咬着嘴唇，到底是什么呢？
疑鬼突然走到镜子前，将那镜子从墙上拿下来，难道后面又什么东西？
令人失望的是，那镜子后面只是和其他地方一样的瓷砖而已。
两人从女人的房间出来，敲开了隔壁的房门，希望了解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
隔壁的邻居姓黄，表情看起来也还是惊魂未定。
“昨天晚上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疑神问道。
“那么大的惨叫声还不叫奇怪啊？”那人说道。
“不是，我说在那之前！”疑神说。
“不知道，都多晚了，我们都在睡觉啊！我昨天不是都跟你们说过了吗？怎么又来问啊！”邻居奇怪的问。
“事情重大，我们不想遗漏了什么细节。所以多问一次，也许您能想起什么呢？”疑鬼说。
“没什么可说的，我知道的也不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