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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琳妃传-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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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却是竹语打了帘子匆匆进来:“太后娘娘,不好了,新安县君快不行了!”
朱成璧一怔,方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长姐朱成,蹙眉道:“好好的怎会突然不行了?”
竹语面露难色,嗫嚅道:“据说,从年初以来,就不大好,如此拖了大半年下来……”
“可曾请过大夫?”
竹语忙道:“奴婢不甚清楚,方才是新安县君身边的贴身侍女茹儿进宫来回禀的,茹儿说,新安县君想要见太后一面。”
竹息不免有些迟疑,望一眼朱成璧,低低问道:“太后的意思是?”
朱成璧怔忪片刻,终究是吩咐道:“备轿。”
齐府,燕语阁。
朱成璧甫一入阁,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下意识握着软罗帕子掩一掩口鼻,待到稍稍适应,才发现床榻之上半卧着一个虚弱的人影。
心绪一荡,几乎是要飞到了二十年前,彼时,自己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也是这样一个残阳如血的黄昏,父亲告诉自己,自己将作为魏王庶妃嫁入魏王府。
自己自是千不情万不愿的,长姐坐在自己床头,握着自己的手,信誓旦旦地说道:“璧儿,你放心,长姐一定能帮你劝了父亲收回成命。”
然而,这样情真意切的誓言却又脆弱地如蝉翼一般,不过一日的功夫,长姐就缄口不言,父亲对她说了什么,自己无从得知,只不过,心底的恨,到底是一层一层深深涌起,你既承诺了我要劝服父亲,为何你不守诺言在先?尾生抱柱,你连他的万分之一都不如!
沉默的瞬间,朱成瑿已吃力地支起身子,斗心斗肺地咳嗽着唤道:“太后……”
刹那间,朱成璧收住了愈飘愈远心绪,是了,整整二十年的时光流转,自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以泪洗面的朱府二小姐,而是大周的皇太后。
朱成璧缓缓行至床前,惊觉朱成瑿脸色的蜡黄而枯弱,却只淡淡道:“长姐既是病了,怎无人在一侧照拂?”
朱成瑿摇一摇头:“臣妇已经唤了她们出去,有些话,臣妇想私下里与太后说。”
朱成璧点一点头,挥了手让竹息下去,大门“吱呀”一声关上,有漏进阁中的细碎金光一闪而逝,朱成璧转首的瞬间,在梳妆台上的双鱼纹镜中照见了自己精致的容颜,相比之下,朱成瑿两鬓斑白,倒像一个垂垂老矣的妇人,而她,不过只比自己长了两岁而已。
岁月的无情,难道真的格外厚待了自己,却分毫不肯宽纵于朱成瑿么?
朱成瑿似是自嘲,缓缓一抚鬓发:“我很老么?”
朱成璧淡淡一笑:“长姐自己最清楚。”
朱成瑿微微转眸,吃力地倚靠在床头:“如今我这样子,还担得起名字中的那个‘瑿’字么?”
“长姐什么担得起,什么担不起,自然不是这说文解字的功夫。”
朱成瑿神色一滞,瘦骨嶙峋的双手越发抖得厉害,不由生出几分恳切:“璧儿,我能唤你璧儿吗?”
朱成璧一怔,璧儿,这是多么渺远而陌生的称呼,父亲永远只会唤自己一声“成璧”,陌生而疏离,母亲从前是唤自己“璧儿”的,只是从自己嫁入魏王府后,便换成了恭谨而谦卑的“娘娘”,先帝也曾唤过自己“璧儿”,那不过是最初在王府的一段时日,之后,即便再如何亲密,也不过是一句淡漠的“成璧”,而奕渮……
朱成璧已不敢再想下去,只是颇为唏嘘:“许久都没有人这样叫过我了。”
朱成瑿低低道:“自从我负约于你,你再不肯原谅我,又怎会允我这样唤你,只是璧儿,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便是这样的唤你,从你出生之后便是如此……”
“陈年往事,许多我已经不再记得了,长姐又何须再提?”
朱成瑿静默片刻,脸上浮现出凄楚的笑意,如枯萎到极点的黄叶,一点一点颓尽了曾经郁郁如绿蜡般的光彩:“璧儿,是我对不起你,即便用我一生一世的时光来追悔我的自私,我都无法祈求你的原谅。”
朱成璧眼中有莹然之色一闪,转瞬间又抿了下去,丝毫不见动容,只冷冷道:“我已经说过,陈年旧事,不必再提。”
“不!”朱成瑿突然一把掀开锦被,只着单薄的寝衣,这样大的动作幅度,让她的面色泛着奇异的潮红,猛烈地咳嗽不已,她推开朱成璧欲来相扶的双臂:“璧儿,你已是太后,朝臣、妃嫔、百姓,对您的叩拜是景仰您、是尊崇您、是敬畏您,但我不是。”朱成瑿瑟缩着、颤抖着,几乎是从床上翻滚下来,她的发髻松散,一匹青丝早已混入了不少银丝,全然昭示着岁月的决绝与无情。
朱成瑿跪倒在朱成璧面前,气息喘喘,竭力平复了呼吸:“我这一跪,是祈求您的原谅,当年的我,虽是空口承诺,却是真心实意想让父亲收回成命,但父亲告诉我,不是你,就是我,朱氏一族,必须有人牺牲。是我自私!是我胆小!是我不守诺言!我想与父亲相争,但我又不肯舍了正声!”
朱成瑿泪水涟涟,泣不成声:“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您一辈子!璧儿,我已是半截身子埋在棺材里的人了,只求您原谅我,我下辈子给您当牛当马,只求您原谅我!”
泪水,一滴一滴,静静滑入寸许厚的织锦地毯上,转瞬间不见。地毯上绣着那惟妙惟肖的报春花、玉兰花、茉莉花、栀子花,花团锦簇,争奇斗艳,本是一处春意浓浓、桃李芬芳的妙景,然而此刻,那千百种娇媚的花朵却似铺天盖地一般地涌来,生生叫人窒息。
朱成璧一个恍惚,突然想到,如果当初,被逼着嫁入魏王府的是她,自己又肯不肯舍了奕渮,甘愿替她受过?
所谓人之常情,往往,亦是情非得已。
终究,是心底软了。
“长姐。”朱成璧徐徐起身,缓缓扶她起来,“长姐体弱,不必如此哀求,况且我说过,都已是过去的事了。”
朱成瑿愣了半晌,有大朵大朵晶莹的泪花绽落:“璧儿……”
“我可以原谅你,就当全你一个念想,让你安安心心,走完这一生。”
朱成瑿极力忍住喉头的哽咽,似是惊喜过望,又似是迟疑:“璧儿,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朱成璧一愣:“莫非长姐想要……”
朱成瑿低低咳嗽一声,恳切道:“夫君疼爱我,一直未再纳妾,但夫君性子耿直,我实在害怕他会见罪于他人,若有月宾在宫中服侍太后,太后见到月宾,也能想到夫君祖上三代,皆为国效力……”
朱成璧沉吟片刻,柔声道:“若你上次能推心置腹地跟我说话,而不是拐弯抹角地试探我,兴许,我已经允了月宾入宫。”
朱成瑿虚弱地一笑,语调越发地幽微:“我深知你恨我……若知晓你……还肯来看我……还肯原谅我……”
朱成璧忙握住朱成瑿的手,低低唤道:“长姐,长姐。”
朱成瑿的神色越发羸弱,眸光几欲涣散:“璧儿……”
“快!快让齐大人进来!快!”
“璧儿……真好……我们还像小时候一样……真好”
注:,音同“于”,古代的一种佩玉,喻美好的人物

第七章画梁语燕惊残梦(2)
第七章
画梁语燕惊残梦(2)
朱成璧缓步出了燕语阁,哀泣声四起,夜色流觞,似有微弱的雨滴混进了风里,拂面而过,徒留冰凉的湿意。
朱成璧机械似地转过头,燕语阁中,齐正声抱着朱成瑿,跪倒在地上,悲恸欲绝,那样撕心裂肺的哭嚎声,是贯穿了二十年痴痴相守后骤然分离的痛楚,痛到极彻底,痛至心扉,每一寸的肌肤都是撕裂开的疼,是滴着血、断了筋的沉痛。
朱成瑿倒在自己怀里,如鸦翅一般的睫毛微微合上,她恬和地微笑着,仿佛回到了童年,那时候彼此的天真浪漫、诚心相对,隔绝了父亲的漠视、大娘的欺压、族人的轻蔑,那样纯粹而诚挚的姐妹之情,是如今再多的家族荣宠、金玉堆砌、生死予夺的至尊之位都抵不过的倾心相交。
信了她十六年,恨了她二十年,临了,爱与恨的交缠,终是结束了么?
夜,深了,天幕如浓墨一般,肆虐着覆盖了原本光明的天际,朱成璧惊觉颊边的寒凉,如刀锋上凝住了、冰冻着的寒意,一路凉到了心里。
朱成璧推开竹息欲来搀扶的双臂,几乎是麻木地在院中行走,两旁的随从、仆役纷纷跪倒,哀惶声不绝于耳:“太后娘娘节哀!”
颐宁宫,已是掌灯时分,朱成璧远远望见通明的灯火,似璀璨的星子,心底到底是有了几分暖意。
迈入正殿,却见奕渮静静坐在窗下,熹微的月华筛了浅清水色的蝉翼纱进来,交融了殿内荧荧的烛火,或明或暗间,他的侧脸似有柔和的弧度。
奕渮闻得动静,忙上前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朱成璧挥一挥手,让殿中服侍的宫女下去,方缓缓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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