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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宫-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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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赫普瑞大感意外,看七躲在柱影里,踮起脚伸长了脖子极力张望的模样,他就莫名来气,天时地利,“嘭”地心头火起,霎时烦躁得要命。给这股邪火一逼,他一声不响地靠近去,揪住她长长的发辫轻轻一扯,而她全没防备,一下惊得整个人直往后仰,连着趔趄几步,好容易稳住。
“唉呀,曼赫普瑞少爷!” 她一见是他,没好气道,“少爷您是不是走错了方向?她们今天都在南塔门外排练欧佩特节的巡游,您该往那儿去才对啊!”
“你偷偷摸摸躲在这看什么呢?”
她刚要脸红,马上又显出一股无所谓的神气。
“就是想瞧瞧法老呗!”她爽快地交代,“都说御前侍卫从北宫里出来列阵时法老也会在,好容易今天人都没在,就想过来瞧瞧,平常挤都挤不过来的!”
曼赫普瑞哼了声,单只嘟囔了句“有什么好看的!”,一时也想不出别的冷嘲热讽的话来。
“您当然了!反正见得多了,我可是很好奇的!”她低头理了理辫梢,“我就想知道人间的荷露斯神究竟是什么模样。听见过的人说,法老可威风了!”
她的额上仍缚着头带,被他剃掉的眉毛大概还没齐整地长回来,望住他时,依旧是柽柳树下恬然的疏远,满月光中的一吻只是个无心的误会,留到今日今时,已然不值一提。
他反倒有些介意,觉得她的容貌起了变化,更留心端详她的脸,又想,会不会是她换了身装束的缘故呢?
“奈巴蒙祭司为了把你弄进来了,千辛万苦地求了很多人吧?”
“才没呢!他也是想得脑袋都疼,据说举荐我的那位贵人是御医总管,猜想是不是神前第一大祭司拿玩笑话当了真?但是娘却很高兴,这边又催得那么急,所以祭司哥哥也没功夫细想,糊里糊涂地我就这么进来了呗!”
听她这一说,他也觉得不可思议了。那天他也在场,森穆特大人再怎么想讨好曼涅托御医,也不会将那样轻描淡写的一句顽话放在心上啊?奈巴蒙祭司无足轻重,要想拉拢御医总管,有的是更得力的人选,这可不像是八面玲珑的森穆特大人做的事啊!
“你也高兴吧?”他笑着问。
“这个嘛;”她轻轻说,“是挺高兴的……”
她垂下眼,唇角微扬,双颊浮起悠远的笑意,谈不上高兴,空气里回漾着她不愿启口的言语,都是因她的浅笑而泛起的涟漪。
她自然是不会对他诉苦的。
不明不白地进来,又没根底,也不是天生的能歌善舞,从小学的都是怎么打理田庄,圣书体更是派不上用场,会受排挤是情理中事。
“你们村的那个阿蝉不也在吗?”他忍不住问,“你也就晚来了几天,她没教你吗?”
“她也很吃力,我不想拖累她,”她笑着摇头说道,“怪我自己太任性了,这时候才开始记韵律,真该听娘的话早点学的,别人都开始排演合奏了,我却连叉铃都还没会,想想第二道甄选,也觉得没意思。所以我想来看看法老,要是他真像传说里的那么帅,也许我就会为了进他的后宫而发奋努力吧?”
“是啊,王妃的位子还是很诱人的嘛!”他笑道,“虽然你希望不大,不过看上一眼的运气还是有的。终于等到了法老返回王都,谁不是千方百计想趴到他脚边亲近?美人们想入后宫,我也盼着能给选上御前侍卫,追随陛下的黄金战车征战四方——你盯着我想干吗?”
她笑,扑闪着眼,悄悄问:“其实你也没见过他,对不对?”
一时竟有些面红耳赤的狼狈,这不能算是他扯谎,可是被她一语点穿,又实在是很没面子,谁让他是贵人呢?
“那你就在这候着吧,等日头偏西,阅兵场上完全晒不着太阳,侍卫们就会出来列阵了!”
他掉头要走,忽又想起一事,转身快步走回她面前,却比刚才更靠近了些。
她想要退让,被他摁住。
“别动。”他说。
俯身凑近去,在她深潭似的眼里看见自己一本正经的脸,他凝视着她,眼里转着笑,偏不说话。
她愈感局促,涨红了脸,两排长长密密的眼睫毛连着扑闪了好几下,教他想起落入蛛网的蝴蝶,在末日来临之前拼命扇动那对华丽的翅膀。
“你不要喜//。345wx。欢我啊!”
她突然说。
一股不顾一切的神气在这一此刻掩过了她眼底里徘徊难去的怯意,犹如鳞翅上骤然折出的刺目的光。
“我试试吧。”
他咧开嘴笑,连他自己都听得出的轻浮可气。
她的眼神却更焦虑了,黑黑的水水的眸子直直望过来,急着将他拒之千里,要是她的眉毛还在,肯定也会痛心疾首地蹙起眉尖,埋怨他为什么就不能不喜//。345wx。欢她。
这——这真的是太荒谬了!
火气在噌噌上蹿,他憋着气质问她:“我哪里不好!”
“你没有不好,”她为难而又躲闪地,“是我还不想嫁人……这种事……想起来就会觉得很累……”
哼,就只差一声悠长缅邈的叹息来收尾了嘛!
他忍耐着从衣兜里摸出染眉膏,在她眼前晃了晃,嘲笑道:“我过来是要给你补上眉毛的,为什么你会以为我是来跟你求婚的?”
她更加窘迫了。 
“因为——因为——只是——突然有点怕……”
心慌意乱中,她把答案先写在了脸上,满月光下的轻吻仍还在她心上作祟,他倒因此而释怀了。 
“你多虑了!”他重重地落井下石,“我的心愿是娶王女为妻,要让子孙后代的身体里流淌着神明的血液,为源自蛮荒的家族正名,这是我长胡子以前就想好的了!”
她窘得都不敢看他,低垂着眼,摇着白旗。
真不想放过她,就这么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烧红了脸蛋,无路可退地尴尬。
想起青莲初绽,红晕染透花冠。
他解开她额上缠的布条,蘸了蘸眉刷,顺着她的残眉描上两道墨迹,一缕纯粹而又捉摸不定的香气随之逸散,旋即在彼此的嗅觉里一层层沉淀,清新、辛辣、木叶芬芳,安定,深沉,精妙的麝香,每在呼吸间经过,都是一重新生的美好,错会了瓜熟蒂落的时节,尝到了萌芽月的青涩,流连难去的缱绻中,隐然几许渴盼,又是谁正心焦难耐?
“七,”他说,“喜//。345wx。欢你会很辛苦的,你心里挤了那么多人,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又怎能给喜//。345wx。欢你的人幸福?七,我没打算喜//。345wx。欢你,我可不想被你心里的重负给带累了。”
她的眼睫又扑闪两下,他莫名有种错觉,觉得她密密的睫毛下就要渗出泪来,于是他也跟着她淡淡地感到难过。可是她唇角一牵,却笑了,再开口时,说起不相干的闲话。
“这是迦南树脂的香味啊,”她轻声赞叹,“染眉膏里调进这么贵重的香脂,一定是特制的。曼赫普瑞少爷,您是从谁家千金那里拿来的啊?”
“你留着用吧!”他将染眉膏塞进她手心,“我们两清了!”
再度转身离开她,莫名其妙地心虚,只觉得列柱上的神明都转过眼来瞪住了他,是因为她的目光在他背后追着他吗?
要是她刚才真给他说得哭了,他多半会把她抱在怀里哄上一阵吧?心无杂念的亲近?间歇性发作的好心?也可能是更恶劣的那种,就像在栈桥上吻她那回,他理直气壮地教训她:“你有六个哥哥,连这都不懂?突然想亲你一下,就亲了呗!”
之后当然就是被她狠狠推到河里再呛了回水,隔天回想,他也觉得自己说得不像话,但比起那时没有任何意义的轻吻,再去想她今朝的羞颜与浅笑,他要敢说没动心,哈托尔女神准会将他就地判罚,罪名是自欺。
走回书龛,庭院里洒过了水,蒸出热腾腾的水汽,燠热如雾气弥散,柱廊里充斥着残花熟至发酵的熏甜。原先的四个洒扫奴隶而今又添了三个,另多了一位管教嬷嬷,散在院中继续往滚烫的砂岩地上泼水。他正奇//。345wx。怪这些能偷懒就不做工的仆役怎会在这神困人乏的时辰一下子勤快起来,随即听到了从更远处的走道里回荡而来的叉铃声。
那群半调子乐师还没有资格摇着叉铃四处晃荡,想是过来了真正的神侍,他赶紧收敛起大大咧咧的神气,替换成一脸不苟言笑的肃穆,直起腰杆站成了军姿,屏息垂眼,静等神侍们从身边经过,及至眼角余光瞟见焚香缭绕而来的青烟,才悟到来的是谁,再想要全身而退,却是迟了。
索性迎面过去,在被认出以前先朝居首的那位女子躬身行礼,毕恭毕敬地道:“殿下!”
神侍们停住步履,各持神器,肃立两旁,王女纳芙瑞长公主向着他走近一步,含笑应道:“果然是你啊,曼赫普瑞,来的时候她们还围住我问呢,玛亚将军家的少爷会不会碰巧也在呢?曼赫普瑞,你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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