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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府上的人急得不得了，连忙开口道：“那边可等着拿药救命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庶福晋地位不高，可人家可是富察家的姑娘。您破个例，肯定怨望不到您老头上，回去我们就拿正式的批条过来。救了她，我们都感激您老。”
那管事张口闭口是一个不行两个不能的。接着说道：“京城里别得不多就贵人多，尤其是着紫禁城里。这万一我要把药拿给你了，倒时候贵人们要用这药，我又拿不出来正式取药的条子，我这脑袋有一百个也不够砍的啊。”
四阿哥府上的另一路人马总算把太医署负责管药的人叫做药丞的找来了。药丞倒是一看见四阿哥府上令牌就笑呵呵说着：“早说呀早说呀，刚才你们来得不巧了，正好有事出去了一趟。”然后慢慢悠悠的写着取药的条子。
四阿哥府上的人都已经在这耗了两个时辰了，几个下人急得不行，拿了药拼了命的往回赶。到家才知道药富察家已经送来了，几个人松了一口气。虽然白跑一趟，但幸亏是白跑，要是等着宫中的药，几个人才害怕呢。
几人能被四阿哥分派进宫取药的任务，自然都不是毛头小子。几个人早就觉得今天这事不对劲了，在一起一碰头商量，又组织了一下语言，捋清了思路，等着一会儿汇报给四阿哥。
32 唇亡齿寒
就在宫里这边众人互相扯皮的过程中，去富察家那边的人早已取回了药。
四阿哥府上的下人舀着四阿哥府上的令牌快马跑到富察家，砸开富察家的大门。门房看清来的人后，连忙把人让进屋，然后小跑着去通知马齐。此时马齐刚起床，穿好衣服，见了四阿哥府上来的人。
那人把事情学了一遍，然后把药方舀了出来，并说道：“四爷已经派人进宫去取药了，怕那边有事耽搁，所以两手准备。让小的问问大人这有没有这两味药。”然后说那边情况毕竟不太好，以防万一，让富察家二夫人过府一趟。
马齐一听来人语气，知道那边事情不容乐观。
马齐连忙让去后面问问，结果因为老太太配药家里才有龟板，可是那猴毛头却没有。钮钴禄氏听说后说自己娘家可能有，钮钴禄氏家里老太太那辈有几位老姨娘，原都是南边人，吃的药里有这味。就赶快派人去钮钴禄氏的娘家去取药。
凑齐了两味药，钮钴禄氏和三夫人也准备好，一起去了四阿哥府。四阿哥府这边众人已经急得火上房了，这下几味药总算配齐了，一半碾成药末外用，另一半煎水喝下。
到底是祖传秘方，还是药方好使了，总算止住了血。可是毕竟耽搁时间太长，语萱大量失血，身体还是受损了。产房收拾好之后，太医再一次进去给语萱诊脉。四阿哥和四福晋这时候才有空跟钮钴禄氏打一下招呼。等太医出来之后，众人连忙迎了上去。
太医摇了摇头低声开口道：“臣已经尽力了，庶福晋已无性命之忧，只是生产本就元气大伤，同时又大量失血。营气卫气都耗损，女子胞失养，恐怕庶福晋此生再难有孕。”
几个人都震惊的愣在那里，四阿哥最先反应过来，对太医道了一声有劳了，就让人带太医下去抓药了。四阿哥转身又对四福晋和钮钴禄氏说让她们进屋去看看语萱，然后自己转身就去书房了。
四福晋跟钮钴禄氏说了一些很遗憾的场面话，钮钴禄氏说道：“都是我们家姑娘命不好，福晋和四爷又是请太医，又是去宫里求药的。我们姑娘感激四福晋一辈子。”四福晋和钮钴禄氏一进屋就看见语萱累得正在熟睡，四福晋也没等，说了几句话让钮钴禄氏她们在这陪着语萱，自己就先回房了。
本以为语萱以后不能生了，这胎又生了一个女儿，对四福晋没有了大威胁。四福晋虽不至于喜形于色，至少回房后会表情轻松愉悦一些。谁知四福晋回房之后，依旧面色凝重，把桂嬷嬷叫道房里关上了门。
其实四福晋也在深深的感到害怕，难产或许是个意外，但是后面取几样药却耗费如此长的时间的事情绝对不是意外。语萱能不能出意外？当然能！但是那得发生那样的事要么就是四福晋出手要么就是发生在四福晋的眼皮底下，最起码四福晋得知道。如今这样，四福晋有一种事情超脱自己控制的无力感。
发生在自家的事情，自己和四爷却控制不了。今天这样的意外可能发生在语萱身上，明天、后天就有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四福晋有一种唇亡齿寒的恐惧，一种兔死狐悲的难过。桂嬷嬷当然也知道，在旁边默默站着不说话。
四福晋沉默了一会，低声开口道：“等会儿把那尊玉观音给富察氏送过去。昨儿忙了一宿儿，这会身子乏得厉害，我躺一会，富察家夫人走的时候再叫我。”
四福晋躺在床上哪睡得着啊，眼前过电影一样，一会是当初弘晖死的时候自己和四阿哥的无助，一会又是今天早上两人苦苦等待药材的焦急情景。皇家里的人和事，背后的关系千丝万缕，四福晋越想越心冷。怪不得四爷曾说如果不成为那人上人，就注定没有活路。
四福晋这边胡思乱想的时候，四阿哥这边也正在勃然大怒。四阿哥从语萱那边过来后直接回到书房，叫来邬思道，坐在上首等着几个下人回话。
几个人刚才已经捋清了思路，为首的人几句话就清晰明白的把事情的经过学了一遍。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先是找不到库管，找到之后舀太医的药方说不好使，必须要药丞的条子。药丞也找不到，说被人叫出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出现。
还是那句话，太多的巧合连在一起了，几件事情绝没那么简单，现在四阿哥连语萱是真的难产还是人为的都有些怀疑了。几个人回禀完了就退下了，刚出门就把门关上后，就听见里面噼里啪啦一阵响声。
书桌上的东西全被四阿哥扫到了地上，四阿哥的手还保留在扫掉书桌上东西后的动作，然后攥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书桌上，大骂道：“他们欺人太甚！”
邬思道在旁边不说话，静静地等着四阿哥发了一通脾气，冷静点了之后才开口道：“四爷不早就明白了，不爬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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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冷冷的说道：“还是一个没出生的孩子他们都不放过，富察氏不过是一个庶福晋，他们有必要这么着集弄死她么？”
邬思道轻声说道：“富察氏毕竟后面站着一个庞大的家族，是正经的八旗贵女。这要真是生一个小阿哥出来，现在各王府里的小阿哥没几个比他出身高的。到时候富察家带动其他几家一起推小阿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这些让其他人担心的问题这，却注定成为不了现实了。”
邬思道接着说道：“四爷不必过于悲伤，小阿哥以后还会有的。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查出来此事都有何人参与了。这件事的发生让我们知道了自己做事还有很多不足。这次的事情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很多事情我们都是发生后，甚至除了结果后才知道的，这样我们处于非常不利的地位。”
四阿哥皱眉道：“你的意思是？”邬思道说道：“学生的意思是四爷应该找一个专门刺探情报的这么一批人，这次事件就可以作为他们的一次训练。”
四阿哥反复嘀咕道：“刺探情报？刺探情报？……”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确实应该有这么一批人。此事由你来负责，招募江湖武功高手，隐瞒身份伪装成府上家丁，在府后东南角那块废院子里训练。第一件事就是给我查清楚这次的事到底谁出手了！”
四阿哥那边追寻着事情的幕后黑手，钮钴禄氏这边正忙着安慰刚刚醒过来的语萱。语萱其实当时意识有些模模糊糊，众人说的话听的也是不清不楚的。睁开眼睛沙哑着嗓音就问道：“孩子呢？孩子怎么样了？”
钮钴禄氏上前喂语萱喝了点水，握住了语萱的手说道：“孩子一切都好，被奶娘抱过那屋去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那没有哪里不舒服？”语萱轻声说道：“就是没劲，其余的还好。额娘怎么来了？”
钮钴禄氏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知道，孩子出生后你就血崩了。四阿哥派人去家里求药，又让我们过来看看你。不幸中的大幸，你人还能活着。”语萱听着这与其不对，轻声地问道：“为什么去家里取药呢？去宫里不是更方便一点么？”
三夫人却插嘴道：“五姑奶奶，有些事情是人力不可为的。皇家的人有些事情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明白也要装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