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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夜，对不起……
“连歌，我记得的，你当时是劝过我的，可是我没有听，还很歇斯底里，我被愤怒蒙住了眼，我……我其实是对莫夜用刑的始作俑者，我……”
武连歌看果果越来越纠结，将她轻轻抱在怀里，拍了拍后背说：“好了，果儿，不要太难过了，一会我再去看看他，告诉你状况。”
果果抬头看着武连歌说：“他怎么这么傻，可以说谎话编造啊，为什么自己撑着被用刑，也不开口呢？”
武连歌垂下眼，淡笑了一下说：“每个人秉持的原则不一样，莫夜，想必也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天牢
牢门上的锁链响起来的时候，白莫夜才缓慢的睁开了眼睛，透过还渗着鲜血的眼看到来人，已经没有力气坐起来了。
是武连歌的声音，似乎还带着点愤怒，对着那帮狱卒冷冷的说：“白公子怎么又加伤了？”
其中一个狱卒声音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大……大人说，皇上旨意，问不出来就不惜一切代价，所以昨天就又审问了一次……”
“好了，你不用说了，给我打一盆清水过来。”
狱卒走后，武连歌将乱草中的白莫夜轻轻扶坐起来，几天前来看他的时候，身上不过是被抽了几十鞭子，现在看来，想必是头被重击了，整个人都昏昏顿顿的，双眼的眼白都**，看起来很是慎人。
“白公子，能听到我的声音么？”
见白莫夜微微点了点头，武连歌沉了口气抬头探了探白莫夜的后颈，气血循环有些缓慢，想必是头部里积了淤血。
此时那狱卒已经端了水盆过来，武连歌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也没了治伤的心情，迅速做了个决定，回头看着那狱卒说，“把你们大人叫来。”
狱卒有点惊讶的看着武连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男人到底什么身份，也没听说是什么官员，但是看陪同他来的皇上身边的侍卫都对他很是恭敬，肯定不是什么一般的人物。
权衡了一下，那狱卒点头哈腰去叫他们大人了。
不一会牢头模样的中年男人过来了，满脸横肉，看起来不是什么善类。
“你是何人！敢在天牢造次！你不知道他是重犯么！”那牢头说话的时候声音通过墙壁震传回来，异常刺耳，他身边的那个小狱卒不停的给他使眼色，他倒是一脸无惧的表情。
武连歌平静的起身，看向他笑了笑说：“我今日要将白莫夜带走。”
那牢头打量了武连歌一会，看他的打扮，身上也没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信物，确信他应该不是什么朝廷重要官员便喊了一句：“来人啊！把他给我拖到旁边关了！什么鸟人都敢在爷爷这里耍无赖？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那牢头咧咧了几句，瞪了武连歌一眼转身就要走，回头却发现自己身后的狱卒都没动，倒是将一群不是天牢守卫的侍卫给招了进来。
看着这大阵势那牢头才察觉到事情似乎不太对，转身看向武连歌的时候，脸上已经堆了笑，虽然很假，语气更是柔和了一大圈说：“大人……你看，这小地方容不了你这大神，你还是快走吧，这人你救不了的，他可是皇上要求我们审问的，没个结果我们也交不了差啊！”
武连歌垂着眼没有动，只是平静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对白暖阁用这么重的刑？”
牢头很是无辜的回答道：“他不肯招供啊！”
武连歌依旧没有抬眼继续问：“皇上哪句话告诉你，要用刑了？”
“皇上旨意，不惜一切代价。”牢头已经有点不耐烦了，看着武连歌微微白了下眼睛，说话又开始有点横冲直撞，武连歌却依旧平静，像是和空气讲话一般，“里面可有用刑二字？”
“你……”那牢头闷哼一声，一甩袖子站到牢房门边上歪头瞪着武连歌说：“我不和大人争辩，我已经给足你耐心了，大人看完人就快走吧，毕竟牢狱里都是晦气，怕伤了大人的福气！”
武连歌听了他的话竟然笑了起来说：“这话没错，你在这里呆久了，看来福气也尽了。”
牢头反应过来武连歌骂自己的话，刚要爆发，已经被身后的侍卫给压在了地上。
武连歌回头看了看已经昏迷的白莫夜对着侍卫说：“将白暖阁带走，先送回醉夜阁，暂时不要通报皇上。”
白莫夜被抬走后，武连歌低头看了看脚边被压在地上脖子被掐住说不出话来的家伙，声音依旧平静的说：“白暖阁即便有错误，他毕竟曾经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你对他用刑，原因无外三种，一是你和他有私仇，这只要查探一下就知，若是属实，那你的福气就尽了。二是你真的脑袋不够灵光，确切的说是你曲解了皇上的意思，这便是抗旨不尊，你的福气也尽了。最后一种可能最大，就是你在这里时间久了，心里压着很多怨气，对于那些官位比你大，偶然落马的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那我只好告诉你，你的福气真的尽了。”
牢头听罢武连歌的话，想起身挣扎，却无奈还是被侍卫压的紧，根本动弹不得。
武连歌走出牢房后，没有回身背对着那牢头又补充了一句说：“当然，如果上面三种都有，那我只好告诉你，你这次尽的可能不单单是福气了。”
说罢武连歌头也不回的走了。
出了天牢，武连歌淡淡的叹了口气，果儿估计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状况，看她那样单纯的样子，想必牢狱里到底会将人折磨成上面样她根本没有概念。
白莫夜如今被弄成这个样子，果儿若是看到，不知道会怎么责怨她自己，虽然自己讲白莫夜从天牢带出去还未经过她的同意，也算是抗旨，但若是再不将白莫夜带出去，等到一切都来不及的时候，按照果儿的性格，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那便等白莫夜好一点再作打算吧，这样自己去塞外开启宝藏的时候也能安心一些。
卷四 血染江山 凤吟合欢（转型卷）第009章 君莫倾心（三）
武连歌回到合欢殿后，果果已经在软榻上睡着了，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武连歌又不可察觉的笑了笑。
白绍楚，连歌内心一直都不明的，面对这样单纯的一个女子，你怎么能够忍心欺骗她，当初……你又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和她……之后，将薛缇放在了她的身边。
想到这里，武连歌只感觉一阵怒意传来，发作不出来，又怕惊醒了果儿，出了殿门，冷风吹过的时候，方才觉得愤怒平息了许多。
一只灰色的鸽子飞来，在空中绕了几圈，武连歌懂得其意的出了合欢殿院门，没人的时候鸽子才飞了下来，武连歌取了它脚下的字条将它放了。
是素叶的消息，在突厥边境发现薛缇的父亲已经在突厥人的护送下，进入了突厥境内。
前几日查探到了白绍楚的动向，在临安，白婵淑一族都被灭门，据传是朝廷所为。
灭门么？还是朝廷所为的？
武连歌神情严肃的将手里的字条轻轻碾碎，闭上眼平静了一会，又恢复了平静的笑。
阴谋的味道。越来越浓重了。
安波楚楚，突厥郡方，薛缇的失综，白婵淑精心编制的谎言，白绍楚的离开，当这一切都揉合在一起，就形成了如此明晰的局面。
白绍楚，看来你真的是想走一条不归路了？看来连歌的猜测没有错，你将薛缇弄进宫，苦心经营了这么多，最后还是败给了你的心。发现爱上了果儿，却已经将果儿伤的无法治愈的时候，你竟然选择……逃跑？
如此说来，不管你信还是不信灭门是果儿所为，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你从今以后都要和她站在对立的位置上了。
武连歌沉沉的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合欢殿的大门，眼神中满是疼惜。
果儿，这算不算是老天给予我的机会，给予我后悔的一次补偿？让我好好的保护你，照顾你，帮助你？这样，会不会有一天，我真的能够代替你心里那个白绍楚的位置？
不管会不会有这么一天，连歌从今以后都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还有楚儿。
不管我在你心里，到底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
白莫夜的伤恢复的还不错的时候，天气开始转暖，园子里很多的早春花都已经开了，连着几天的晴朗，果果心情也很是不，吐蕃完全接受了果果开出的所有条件，鲁啸不日就要班师回朝。
武连歌决心就这几日要去塞外，因为恐突厥空生变胡，越快去就能越快回来，只是心里还是很担忧果儿，生怕自己不在又会出什么乱子。
果果倒是贴心，自己命人将武连歌出行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了，告知武连歌自己在他不在朝间一定努力不生气。
武连歌出宫的时候，果果亲自坐御撵将他送到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