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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你既然没话说,那就行了。”
“行了也得等明儿个一早着手,白爷没让你在这儿过夜吧。”
荣桂一怔,旋即忙道:“那倒没有,不过……”
“既是没有,就别说什么。”唐玉娇一扬皓腕道:…言青山上山,请出吧。”
荣桂忙道:“玉娇,不,姑奶奶……”
“省点力气吧,”唐玉娇道:“你就是磨破了嘴也没有。”
荣桂一摇头道:“我真是琢磨不透,人家既然对你没意思,你干嘛这么守活寡似的……”
他转身要去开窗户。
“站住。”唐玉娇突然一声轻暍。
荣桂一惊停了步。
“你刚才说什么?”
荣桂本就有点气,如今逼到头上了,他心一横,牙一咬,道:“我说人家根本对你就没
意思,你干嘛这么守活寡似的。”
唐玉娇扬手一挥,“叭!”地一声脆响,荣桂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荣桂为之一怔,
本有的一点儿气刹时没了,正打算求饶。
只听唐玉娇道:“我说你这猴儿崽子,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有骨气了,行,就冲这,今儿
个我就可怜可怜你……”
荣桂大喜,几疑作梦,咬了咬手指头,忍着痛,张开双臂扑了过去……
燕翎轻轻一翻,进了窗户。
这间也够香的,不过不是浓香,是淡淡的幽香,若有若无的。
床上纱帐低垂,谢蕴如跟睡海棠似的,睡得正甜。
燕翎轻轻走过去,轻轻掀开纱帐,轻轻俯下身去,嘴唇儿对嘴唇儿,那么轻轻一下。谢
蕴如猛地里惊醒。
燕翎忙捂住了她的檀口:“蕴如,是我。”他松了手。
谢蕴如开了口:“你,你好大的胆子,怎么敢……”
“我这是色胆包天。”
定过了神,谢蕴如娇靥上好烫:“讨厌,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燕翎坐上了床沿儿:“这时候不正是时候么,”
“少贫嘴,我知道,你不会是为我来的。”
“不错,我有别的事儿,只是光要是别的事儿,我大可明天来。”
谢蕴如没说话,投以深情一瞥:“好点儿了么,”
“好点儿子。”
“是该好了,仙丹灵药也比不上一个我。”
“皮厚。”
“你不承认?”
“我否认了么。”
燕翎笑了,握了握谢蕴如的柔荑,道:“往里躺躺。”
“你要干什么?”
“腾个地儿给我。”
“你要……”
“陪你躺着说话。”
“胡闹,那怎么行。”谢蕴如慌了。
“怎么不行,你是谢蕴如,我是燕翎,有什么不行的。”
“不……”
“我可要动手了。”
“你敢……”
燕翎抬了手。
“不……”谢蕴如往里一躲。
燕翎趁势躺了下去,躺在了花枕头上。
谢蕴如忙转过身去:“你,你怎么……羞死人了。”
“燕翎别无所长,就会死皮赖脸。”
谢蕴如没说话。
“喝!心跳得好厉害,我都听见了。”
谢蕴如拉被子蒙住了头。
燕翎笑了。
谢蕴如瞠道:“有什么好笑的,不害臊。”
燕翎道:“蕴如,我有正经事儿,要跟你谈谈。”
谢蕴如道:“你还会有什么正经事。”
燕翎道:“听说老二病了。”
谢蕴如她“忽!”地一声掀开了被子,人也转了过来:“你知道了。”
“听老八说的,”燕翎道:“他让我来看看。”
“他该不是让你来探病吧。”
“探病’?他巴不得老二病得重一点儿。”
“他让你来看看,老二是真病还是假病。”
“他倒相信老二是真病,可是他害怕跟老二得一样的病!”
“噢,我明白了,老八他可真惜命啊。”
“人那有不惜命的,你听过没有,富家子生下重檐,命要是没了什么都完了。”
“这么说,他知道老二这不是病。”
“他听老二这儿的人说的,老二这儿的人,闲聊的时候,让他听见了。”
“这件事儿很怪。”谢蕴如道:“你该想像得到,老二处在对手环伺的情形下,举凡饮
食,起居一切都十分小心,简直就不可能会中毒,那知道他还是中毒了。”
“这么说,还不知道毒是那儿来的。”
“正在查,打从过生日,一连出了好几椿事儿,如今老二这儿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你赶这时候往这儿跑,没让他们发现,真万幸。”
“算了吧,凭这儿这些人能发现我,你真高抬他们了。”
“你可别这么说,老二这儿还真有几个好手,尤其关外白家的人……”
“对了,关外白家的人大概都快疯了,莫明其妙地少了个人,只怕他们能把地翻过来
找。”
“可不,关外白家那几个人真快疯了,本来他们是打算随便找上一家,大大报复一番的,
可巧碰上老二中毒这档子事儿,也硬把他们给拦下来了,鲍师爷要他们先办这件事,明查也
好,暗访也好,务必要查出毒是从那儿来的。”
“鲍师爷,这件事儿又是他负全责!”
“老二这儿除了他,还有谁。”
燕绸笑笑道:“蕴如,老二这儿有内奸,你知道不知道,”
“想也知道,”谢蕴如道:“他们这些,那个身边没有别个派来卧底的。”
“你知道是谁么?”
“不知道,我懒得留意。”
“你错了,蕴如,你应该特别留意,这种事儿对你很重要。”
“那我以后特别留意就是。”
“用不着等以后,现在我就告诉你。”
“怎么,你知道。”
“当然,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你绝想不到,老二依为心腹,视为首席智囊的鲍老头儿。”
“鲍老……”
谢蕴如失声尖叫,可是刚叫出两个字儿,就让燕翎捂住了嘴,燕翎低声道:“姑娘,你
想干什么,把人叫来?”他栘开了捂谢蕴如嘴的手。
谢蕴如急道:“你怎么知道鲍老头儿是……”
燕翎当即把如何侦知鲍师爷是内奸,是四阿哥的人,又是二阿哥的人的经过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谢蕴如道:“弄了半天是这么回事,这怎么能叫内奸,他分明还是老二的
人。”
燕翎笑笑道:“难说啊,姑娘。”
谢蕴如道:“你是说,他还是老四的人,”
燕翎道:“姑娘,你可真是难得糊涂,难道他不是老二的人,就非是老四的人不可么?”
谢蕴如呆了一呆道:“你是说……”
燕翎道:“在这个圈子里,他跟我一样,具有三种身份,有这个可能没有。”
谢蕴如又复一怔:“会有这种事儿!”
燕翎道:“这种事本就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谢蕴如沉默了一下道:“想想我能吓出一身冷汗来,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嫩,我实
在应该跟你多学学。”
燕翎道:“别扯远了,我很重视老二中毒的事,事先一点迹象都没有么。”
“要有不就好办了么?”
“知道毒是那儿来的么。”
“听说是掺在了檀香末儿里。”
“檀香末儿放在什么地方。”
“验过了,瓶子里的没有,只有全貌里的才有。”
“平日漆檀香末儿的谁?”
“包衣那平,这个人不会有问题,侍候老二多少年了,他要真有问题,不会这么
干,这是不打自招。”
“那就是有别人进过老二的屋。”
“老二在屋里的时候,能进出的没几个,不在的时候可就难说了,谁偷偷进去个十趟八
趟,也不会有人知道。”
“你到老二的屋里看过没有。”
“没有,这事由鲍老头儿跟白家的人办了,可巧碰上我生病,我更懒得管了。”
燕翎沉默了一下道:“鲍老头儿现在在屋里吧。”
“你要干什么?”
“我想跟他谈谈去。”
“这怎么行,万一让白家的人碰见……”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碰见我的,说走就走,我这就去。”他挺身坐了起来。
谢蕴如伸手拉住了他:“待会你还来不来了。”
燕翎道:“你让我来我就来,你要是不让我来,我就不来了。”
“讨厌。”谢蕴如道:“人家跟你说正经的,这样吧,要能来,你就弯一下,要不能来
就算了。”
燕翎道:“好,那我走了。”
谢蕴如道:“小心。”
燕翎道:“我知道,能睡你就睡吧。”他窜到后窗,凝神听了二听,然后开窗跃了出去,
反手带上窗户,长身而起,直往鲍师爷住处扑去。
燕翎是识途老马了,他很快地便到了鲍师爷的住处,刚进院子,鲍师爷亮着灯的屋子突
然开了门。
燕拥一惊,忙矮身躲到了一株松树后,只见鲍师爷屋里出来四个人,鲍师爷跟在后头。
那四个人,两个老头儿,两个中年人,一身夜行衣,